“好有道理。”
方景听得很专心,莫景寒低笑:“所以,被我看上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赤果果的傲气啊!
方景噘嘴转过脸,就当没听见。
莫景寒轻笑,他有预感,接下来的生活会很有趣。
直到掌声如雷鸣般从四面八方响起,方景才意识到音乐会已经结束。
“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方景焦躁难安地坐在他车内,两个人都很安静。
他把她送回了她住的地方,是一栋稍微有点年代感的建筑,她说比较便宜,傅伦那边她也没有回去了。
莫景寒“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方景下了车跟他告别,一个人回家,那种可怕的孤独感紧紧把她包围。
莫景寒的车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景回到家,竟觉得空荡荡的,安静得恐怖。
她走到房间,在他的书架上拿了一本童话故事,随手翻到某一页。
很喜欢讲童话故事的她,每晚都会挑一篇给肚子里的孩子讲,不知不觉她讲完了好几本童话故事。
失去了孩子,好像她对这些书都失去了兴趣。
方景撑着脑袋在阳阳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
抽屉里摆放着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她和傅伦为庆祝孩子到来一起做的陶艺品;
第二样是傅伦给她的礼物;
第三样是她准备在过年时送给他的周年礼物。
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总价值不高。
曾经对她而言,都是很珍贵的心意和回忆。
而为了准备那份周年礼物,她也是精心挑选才把礼物准备好,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现在都成了见证她可悲的证据。
方景找出了一个盒子,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准备找个时间拿去丢了。
是她太傻太天真,以为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就能得到同样的爱。
如今她彻底明白了,在爱别人之前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
黑色的豪华轿车在金碧辉煌的别墅门口停下,秘书为莫景寒打开了车门,冷峻的男人下了车,迈开长腿往别墅内走去。
别墅里正是鸡飞狗跳。
医生佣人一共二十几个人,都拿不住一个孩子。
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谁也不敢得罪金枝玉叶的时阳少爷。
莫景寒走进门口的第一幕便看见慌乱的场面,东西摔的摔碎的碎,从白大褂中挤出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找自己的眼镜。
莫景寒锁定了阳台外锁了门正坐在地上不停抹眼泪的男孩。
医生急急忙忙戴上眼镜看清眼前的男人,瞪大眼睛立刻冲过去,围着他一顿说:“景寒景寒,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啊,莫时阳这小孩死活不肯接受检查啊,谁靠近他就被乱砸一顿。真是不得了不得了,不愧是你们莫家的人……”
他扶着腰,痛得皱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快要掉下来又被他扶上去。
“哎哟,我这腰……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研究着莫景寒那张黑脸,指了一圈,“多少英雄都折腰了!”
“够了。”莫景寒言简意赅阻止了他的絮叨,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检查得如何?”
“你家时阳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就是PTSD,因此啊,现在也还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