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沉默半刻,才低沉说:“你不是说那个女人没什么好的吗?我离婚你不替我开心?”
“……我那是顺着你,谁看不出你根本不能没有她!前两年,你刚恢复健康那会儿,天天找我喝酒,还说要休了她!结果呢,把人叫回来扯了证,我看她要是不嫁给你,你恐怕会疯!”
林启没有说假话,也没有半点夸张,傅砚行当初在他酒吧撒酒疯,摔了不少东西,还撒了不少钱,口口声声都是苑子橙……
哪个人看了不说一句为爱癫狂?
真的,吓人!
傅砚行黑着一张脸,扯了扯唇,“有吗?”
“你说要跟她离婚,我倒要看看离得成离不成。”林启扯出一张纸,拿出一支笔,快速写下几行字。
“我们打赌,要是你离不成,你就给我一百万!要是你离了婚,我给你两百万,怎么样?”
傅砚行的嘴角斜斜勾了起来,瞟他一眼,轻笑:“她千方百计想离婚,只要我答应,这事就是定局。我在她病床前说过,只要她能醒我就离婚。我跟苑子橙,注定要离婚收场。”
林启皱了皱眉,随即问:“就说赌不赌!”
傅砚行抿了一口酒,有些烦闷:“别说一百万,我要是跟她离不成,我给你一千万!你能让她不跟我离婚,你将来的婚礼我全包。”
“这可是你说的!”林启给他倒了一杯酒,高声道:“以酒盟誓!”
傅砚行凉薄地笑了笑,喝了酒,眼中尽是悲哀。
他有一种预感,苑子橙很快就会醒来。
他和她,要结束了。
……
苑子橙昏迷的第五天,七月三十一号。
那天,清晨的五点左右,温城下了一场濛濛细雨,气温有些低,医院里的氛围更是凝重。
昨晚上正好排到韩笙照顾苑子橙,到了凌晨四点多熬不住在沙发上睡了会儿,从沙发上迷迷糊糊醒来,朝床上看去,突然间床铺空了!
她吓得坐起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苑子橙。
“子橙,子橙你是不是醒了?你在哪里?”
阳台,客厅,浴室,都没有她的踪迹。
韩笙急得给傅砚行打了一通电话,几秒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妈,怎么了?”
“子橙不见了!”
“什么?!”
傅砚行蹙眉,立刻从床上起来,昨天他刚和韩笙换了班,离开时苑子橙还躺在床上,难道是醒了?
“我现在赶过去!”
……
医院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冒着细雨冲向医院,步履匆忙。
韩笙掩面哭泣,等来了傅砚行。
“砚行,现在怎么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五点差不多。”
傅砚行边安抚她边说:“先去调监控。”
然而,监控都没有看见苑子橙的身影。
韩笙急得直落泪:“都怪我,是我不好!”
傅砚行蹙眉,忽然开口:“妈,也许子橙还在病房里。”
韩笙愣住。
傅砚行匆匆赶回病房,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心中紧绷的弦突然松了。
苑子橙正坐在沙发上动手绑头发,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小脸露出惊愕而羞涩的神情,那双漂亮纯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