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皱着眉头用手扯了扯身上的衬衣，沙哑的声音一直在喊她的名字：“苑子橙，你回来，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人，没有……”
苑子橙愣愣地看着他的薄唇，紧接着手就被他握住了。
她想要挣扎，他却握得很紧。
傅砚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满脸愁容。
苑子橙心如刀割，呼吸艰难地把手抽出来。
“忘了我，你心里的疤才能愈合，才不会再痛苦。”
苑子橙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像是为了说给他听，像是说给自己听。
傅砚行滚了滚喉结，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听见了没有。
她继续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脖子和手，发现他手臂上有很多伤口，虽然结了痂，但疤痕一道一道的，触目惊心。
苑子橙第一次见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哪儿来的？
是之前那场意外造成的，还是其他原因？
“苑子橙……”那双紧闭的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漂亮的眼睛好像铺上一层迷雾，虚虚实实的让人看不真切。
他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又梦到你。”
苑子橙别开了脸，不想看见那双真诚的双眼，她心虚地低下头。
“看我，看看我”傅砚行稍微起身，捧着她的脸贴了上去，嘴唇凑在她耳边，近乎哀求道：“梦里你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么？”
声音骤然变得悲伤，压抑，“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背信弃义，或者对你见死不救啊？所以这辈子我要偿还。”
苑子橙忽然觉得傅砚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冥顽不灵。
她提了一口气转过脸，看着他。
傅砚行离她很近，身上的酒混杂其他气味并不是很好闻，苑子橙还是用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很无可奈何地盯着他。
乱糟糟的头发，委屈而痛苦的神情，让人心疼。
“要洗澡吗？洗个澡睡得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傅砚行诧异地皱了皱眉，埋进她颈窝里，闷闷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嗯？你好香。”
苑子橙稍稍收紧手指，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可控制地加快节奏。
她推开了他，拉开距离问，轻声问：“要吗？”
“要！”傅砚行看着她毫不迟疑回答，笑了，还真以为是梦呢，很配合地低头解衬衫：“子橙，今天的你好温柔，我喜欢。”
苑子橙：“……”
其实她大可以一走了之，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衣服脱好了。
苑子橙再看过去的时候被白花花的一片吓了一跳，眼看他还要去脱最后的防备，她忙按住他的手。
“嗯？”男人笑眯眯，慵懒地呼了一口气，“洗澡要脱。”
苑子橙：“……我先扶你进去，你先别……别碰。”
傅砚行很听话，跟着她进了浴室。
苑子橙把人扶进光洁的浴缸里，然后开始放水，一开始不小心放了热水烫得傅砚行一个激灵跳起来直叫。
苑子橙忙关了开关，被他跳了那几下逗乐，上前询问：“没，没事吧？”
还沉浸在醉梦中的男人睁开眼一眼，朦胧的浴室里朦胧的脸，他缩了缩瞳孔想看清女人的模样，直到苑子橙那张脸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