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子橙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在她看来,傅砚行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就喜欢给她来事?
“傅砚行,我要跟你离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不把我爸牵扯进来?”
男人挑眉道:“我有答应你?你爸也是我爸。”
这句话能让苑子橙气得跳脚。
她用手撑着额头,皱着眉头说:“我出国这几年,你也没去看过他,何必呢?”
傅砚行迎风而立如一棵健壮的树,他勾着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声音融入风中:“我睡着的那几年,你不也没来看过我吗?”
苑子橙想起自己被关在傅家大门外的那一晚。
她不是不想去看,她是根本没法接触到他。
“我对不起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我爸爸是无辜的。”她看着地上的阳光一点点逝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抬头哀伤地看着他:“当初是你爸爸要我嫁给你,代表不了你的意愿,而今你终于醒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还要我说了多少次?”傅砚行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再说离婚,你看看有没有哪一家医院敢替你父亲治病。”
苑子橙顿时脸色发白,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怔然的眸子颤抖。
“你真的很愚蠢。”他的手落在她脸上,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红唇看,“我不想伤害你,可你偏偏要往绝路上走。”
就像是一只受了伤还要在荆棘地里打滚的动物,弄得满身是伤还不懂止损。
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让我怜惜,心疼。
今天是他给她最后的机会,决定今后是温柔还是冷漠。
苑子橙别开脸,明眸闪过隐忍,想从傅砚行这边全身而退实在太难太难。
她不可能让父亲置于危险之中,她也怕傅砚行会做出让她意外的事。
“一年。”
“什么?”
苑子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浑身发冷道:“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怎么样,这一年,我都听你的,不过,一年后你就放了我,签离婚协议书,好吗?”
傅砚行眯了眯眸,薄笑,“你觉得好不好?我都躺了三年了,你用一年,就想消除我五年来的痛苦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替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长指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力道不知节制。
“那你想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苑子橙吃痛地呼吸,想要去推开他的手,可握住他手臂的那一刹那,她却放弃了。
“只要能跟你离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妥协了,没有条件地妥协,那双美眸里充满了无奈和深深的嘲讽。
傅砚行的胸腔里闷了一股发不出的气,手指握成拳,离婚,不可能!
他心里那么想,说出口的话却是参杂几分讽刺的意味,“几十年,真到了那一天,你在外边的野男人还能要你?”
苑子橙咬唇说:“到了那个时候,我怎么样,有没有人要,那是我的事。”
傅砚行皮笑肉不笑地说:“到时候也得我同意离婚才行啊。”
苑子橙抿了抿唇:“你!”
不能这样直接地跟他谈。
她低下头,又想了想,才说:“离婚是说不准,但有一件事你可以给我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