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见她将红唇轻抿,转过身去忽然开口:“我去搬把椅子进来,你先睡。”
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率率的声响,傅砚行往前一皱,手忽然被抓住。
他身体一僵,目光沿着纤细的手指往上看去。
苑子橙把头埋得很低,身体因为发烧所以很滚烫,她触碰到他凉快手指的刹那,心中升腾起一股满足。
感觉到傅砚行眼神的深邃,苑子橙克制住心中的浮躁,忙收回了手。
“不用去搬椅子,有空位。”
那张床是双人床,足够他们两个人睡的。
她咬了咬唇,微红的脸暴露了自己的羞赧,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可能是心理对他的愧疚,也可能是出于对他的感激,苑子橙觉得这个决定没有错,哪怕她会被傅砚行嘲讽她欲擒故纵。
男人静静打量她片刻,然后,桃花眼一暗,没有改变方向继续往门口走去。
那一刻,苑子橙感觉自己像是被无视了般难堪,不知轻重咬破了嘴唇。
她迟钝地想背过身,忽然听见啪嗒的声响,发热的身子忽然一紧。
傅砚行将门栓给栓上,侧过身远远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暧昧不清。
心中的不快就那么被压了下去,渐渐替换成另外的叫人心跳加速的滋味。
苑子橙怔怔地看着他大步流星走了回来,傅砚行来到她跟前,动作有几分不流畅,然后眯起眼睛发现她破皮的嘴唇。
他盯着那惨白中带了点血的唇看,忽然伸出长指,苑子橙下意识后缩,傅砚行的手停在空中。
“躲什么?”
他往前走近一步,抬起她的下颌研究,琢磨着她咬破嘴唇的目的。
嗓音慵懒中带着一丝笑意,“发烧了还不安分。”
说罢,他便从旁边的纸盒子里抽出一张纸给她擦擦血迹。
苑子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绷着神经看着他的每个表情,羞愤地别开了脸,倔强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哦?我曲解你什么了?”傅砚行深沉浓烈的目光顿时对上她惊慌的眸子,手上的动作慢了几拍,几秒后勾起了得意的笑:“欲擒故纵,难道不是吗?”
苑子橙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哪来的自信相信她这么做是……
算了,苑子橙觉得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后,可能有后遗症,思维逻辑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一只手忽然覆上她的额头。
男人将纸团送进垃圾桶,感受她额头的温度,表情认真地看着她说:“睡一觉,不出意外明天能退烧。”
苑子橙淡淡答应一声,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面对他。
对视的瞬间,傅砚行突然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耳根子莫名一热。
傅砚行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床上,沉声咳嗽掩饰自己的怪异,指挥道:“你睡里边,我睡外边。”
苑子橙慢慢看向那张花花绿绿的床,这么土味的床很难联想到其他方面,但是一想到两个人要一起躺上去,她就忍不住的紧张。
苑子橙在傅砚行的眼底走到床边,脱了鞋往里边躺过去,扯过刚才盖肚子的薄毯。
傅砚行也紧跟其后躺上去,手足无措的,只好将右手放在后脑勺后枕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心跳的速度一点点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