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听完她的话,眼眸深沉,手中的啤酒瓶被他捏得凹陷。
“你现在活得好好的。”
苑子橙闭上双眼回想当初,要不是爸妈都不愿看到她去牢里受苦,再加上苑子橙对傅砚行的感激和愧疚,她是不会嫁给傅砚行的。
她以为可以在每天照顾他的时间里减轻自己的内疚。
可是,韩笙在新婚当晚把她赶出家,并且把她送往国外,从那之后她就知道再也没法弥补对傅砚行的亏欠。
她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傅砚行。
假如真的有一天跟他离婚,她想她身上的罪恶感只会更深。
可是,能怎么办呢?
傅砚行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喝酒,一手夺过,直视她苍白的小脸。
“要你出来陪我喝酒怎么自己喝上了?”
哐当!
空啤酒瓶被他撂在桌上,诧异之时才发现她已经喝了一整瓶。
傅砚行用幽冷的目光打量她,心上煎熬,啤酒灌入愁肠,沉默不语。
苑子橙低着头,用手捂着嘴调整自己的状态,脑袋乱乱的。
她的眼眶像是被呛红的,突然看向旁边的傅砚行,笑着说:“傅砚行,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喝酒?”
傅砚行晃着手中啤酒,轻笑:“我冷了你三天,是不是心里不舒坦?”
苑子橙脸颊有点红,语气冷静:“要是我这么容易心里不舒坦,那我就不会等到今天才跟你提离婚。早在两年前你身边桃花朵朵开那会儿,我就该回来。”
傅砚行眼中的笑意已经消失,冷冷道:“为什么不继续视而不见?”
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两年来也跟死人一样,怎么突然就回国跟他离婚?
“因为,”苑子橙的眉心快速皱了下,眼神有几分迷离,她低笑道:“人的忍耐底线是有限度的,还有,你都知道我有个钟意的男人,这些理由还不够离婚吗?”
傅砚行低下头,桃花眼藏着某种感情,不再说话。
苑子橙趴在了桌子上,微红的小脸在白炽灯的衬托下更加清纯无辜,扇动的睫毛又添了几分妩媚,她正微张着嘴唇,有一缕头发吃进嘴里,她却像不知情。
在傅砚行心里,五年后的苑子橙还保留着十八岁的懵懂,那股子冷冷清清不谙世事,又目的性极强的矛盾气质冲突,让人感觉到特别。
哪怕是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眉眼中的神态越发坚强,他仍觉得苑子橙很脆弱,还是当年那个手足无力的需要他拼了命保护的女孩。
真是要命的感觉!
放不开,忘不了。
……
深夜,打着车灯的豪车又在苑家停下。
副驾驶座上,苑子橙在酒精作用下又困又晕,她安安静静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眉心时不时皱起,嘴里嘟囔着:“嗯,我要回家……睡觉”
傅砚行熄了火,在安静的车厢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苑子橙觉得姿势不舒服,随意换了个姿势,正好,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落入了傅砚行眸中。
男人的眼神带着某种深意,看了她几秒,顿住。
他的手先一步替她把长发勾到耳后。
傅砚行突然启唇,低哑道:“在一个男人面前醉酒睡着,你对我这么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