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阿姨的三连问,苑子橙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跟朋友借来的晚礼服,微不可闻叹气。
“我就是去找他了。”
“怎么样?”
她摇摇头,笑而不语。
杨阿姨是个明白人,感叹:“你们小年轻想什么我也不懂,以前我们那一辈人结了婚,就没打算离。”
苑子橙奔波了一晚上,觉得有点累,不仅是心理上,也是身体上的疲倦。
其实她也不想跟傅砚行搞得太僵。
可是这婚,非离不可。
“子橙。”杨阿姨忽然握着她的手低声问:“给你爸动手术的钱,你哪儿来的?”
苑子橙望着手术中几个字慢慢低下了头,看着杨阿姨说:“是跟一位朋友借的,您放心,这钱可以用。”
杨阿姨点点头松了口气,让苑子橙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起码还要等五个小时手术才能结束,医院有她守着。
苑子橙也没再坚持,走出医院刚要拦辆车回去,手机就响了。
十几分钟后。
苑家。
屋外下起了濛濛细雨,苑家门外的石板路湿漉漉的,风吹过梧桐树落了一地树叶,树叶落在路旁的豪车上。
桌上放着一杯柠檬红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
喝了茶水的方景,看了看对面素颜朝天,衣着朴素的苑子橙,轻叹息:“子橙,你爸爸怎么样了?”
方景是苑子橙高中认识的朋友,方家有钱,家里做的是茶叶生意,门口那辆百万豪车就是她的。
方景念书不行,高中毕业就没再念书,而是去了一家面包坊当糕点师,经过几年的努力也小有成绩,不久前方景才在市区买了一套一百万的房子。
当年苑子橙出国留学,和方景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可回国的当天再次遇见,感情依然不减。
当得知苑子橙的爸爸出事,方景曾提出帮助,只是被苑子橙拒绝了。
她已经筹到钱,也确定要跟傅砚行离婚,不用再多生枝节。
“我爸今晚在手术,杨阿姨在医院等消息,我回来换件衣服就要回去了。”
方景点头,在她眼中,五年后的苑子橙仍旧坚强独立。
苑子橙的妈妈在多年前重组家庭,嫁给了温城富豪,只要苑子橙开口,一定能要到钱给苑守山治病;就算她不去求韩笙,她嫁给傅砚行当上傅太太,也不愁钱的问题;她实在有太多筹到钱的方法。
可是,她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
“子橙,你真的要跟傅砚行离婚?”
苑子橙的手轻轻一顿。
方景想了想,还是把包包里的照片拿出来摆在桌上,有些可惜道:“虽说傅砚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拒绝所有少女只追你一个的大男孩,但他也没外界传闻的夸张。这是我找人帮你拍到的照片,晚会结束后他送叶冰清回家,没过夜。”
桌上清晰的照片浮现一男一女,女人站在车外,低头亲吻车内男人的镜头捕捉得恰到好处。
另一张,男人驱车离开,叶冰清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可谓痴情。
苑子橙别开视线,端着茶杯的手微抖。
方景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苑子橙家庭环境复杂,五年前又遇到那样的事情,已经养成了凡事一个人扛的习惯,妩媚精致的脸庞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叫人心疼。
面无表情,有时候只是看着没事。
苑子橙淡淡地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也许本来嫁给傅砚行的女人是叶冰清。我跟傅砚行的婚姻是一场错误,如今该结束了。”
她转眸对方景开口:“小景,还得多亏你告诉我傅砚行的行踪,看来他和叶冰清还没有住在一起。今晚几番交谈和了解下来,叶冰清对傅砚行虽然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让傅砚行想跟我离婚,娶她的打算。”
方景听了这话,拧眉思考,忽然瞧见苑子橙脖子下的一枚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