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圣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神殿让百姓沐浴神恩之前,要把整个摇光城的灵气都收起来?”城主脸色不大好看,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圣女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话语间依旧清淡,矢口否认:“不是我们神殿的人,这次跟随我来的侍从,都在外面候着。”
她心里比城主还要焦急,所谓的沐浴神恩是需要利用周围灵气才能施展的。
如果灵气太过稀薄,几近没有的地步,她拿什么去施展神恩。
这对木元神殿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再者,纵然神殿内有无上灵器,也没办法在瞬间抽空摇光城的灵气。
圣女思索了下,干脆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看似不起眼的木制,上面也没有什么花纹,普普通通。
城主不经意地扫了眼,瞳孔微缩,又迅速恢复了威严的表情。
圣女握着银木簪子,对准城西方向,输入灵力。
须臾,圣女脸色微变,眼底压制不住的闪过一丝惊骇。
有人在晋阶?!这阵势未免太浩大了,哪怕是神殿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也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最重要的一点,除了晋阶以外,什么都预感不到,犹如一层迷雾笼罩。
圣女面色不显,暗中紧紧攥住银木簪子,预知神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城西小别院,正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场灵雨。
“十三、十四……十六!卧槽!终于停了!停了!”戚宿两眼呆滞,愣愣看着星辰璀璨。
原本十一颗星辰,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六颗!
蹭蹭蹭就上去了,尼玛再不停下来,他就要疯了!
戚宿内心无比抓狂,本该趁着浓郁的灵雨静心打坐,绝对大有益处。
鬼哦!谁要是亲眼看到有人一下子连续晋阶,还能淡定就怪了!
尼玛这是什么资质,是想把人给活活吓死吧!
戚宿整个人都不好了,缓缓回过神来,他看向司无胤,说话都带着几分颤音:“你瞧见没,我从没见过有谁,摸一下测试水晶就能晋阶的。”
还是连续晋阶。
顿悟都没有这么生猛的。
到底是个什么小怪物!
司无胤眸色微闪,静静凝视着耀眼夺目的念念,理所应当地说:“她一直很好。”
“我有理由怀疑,你大老远派人拽我过来,就是为了炫耀。”戚宿说得有气无力,心头的那一股震惊迟迟没有退散。
似乎想起了什么,司无胤神情微凝,略显担忧地说道:“她在赤玄秘境的时候,吞过一样东西,才误打误撞化形成人。”
戚宿一愣,难得正色起来,问道:“你怀疑那东西在作祟?”
什么东西,能让人动不动就连跳几个等级。
晋阶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世间没有这样的好东西啊!
司无胤蹙起眉头,薄唇微抿,没有回应。
因为他也说不上来,就是心底……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狐族生性狡猾,向来无利不起早,何况是能让狐族的王亲自出手的东西。
“你别想这么多,说不定那玩意儿合着就是我们念念的,秘境里能得到什么一切讲究缘分。”戚宿喊着念念的名字,极为顺溜,伸手就朝司无胤的肩膀上拍去。
然而,司王殿下略有所感,抬眸冷冷瞥了一眼。
戚宿的手僵在半空一秒,赶忙收了回去,讪讪地摸摸鼻子,心里一阵纳闷,他分明看见司无胤对着念念摸摸又捏捏,还动不动就揉一把她有点毛茸茸的小脑袋。
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大啊!
这时,念念身上的晋阶光芒渐渐散去,意味着她顺利晋升为地元境七阶。
只用了眨眼功夫!
戚宿看得一阵眼热,心里又羡又慕,甚至打击得有点麻木。
以前他以为司无胤的资质无人匹敌,世人只传言他是旷世天才,那是他们根本没有领教过,天才之上还有妖孽,说的就是司无胤这样的人!
现在又多了念念这么一个小妖孽!
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是。
戚宿想了想,朝着念念招手:“念念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念念玩着测试水晶,她扭头看向司无胤,见他点点头,才有些不大情愿地走向‘狼外婆’戚宿。
戚宿看了眼念念毛茸茸的虎耳朵,压下想再摸一摸手感的心思,他先给念念把了个脉,然后笑眯眯地问她:“晋级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念念思索了片刻,回答响亮:“有,浑身暖暖的,就跟在屋顶晒太阳一样。”
“……”戚宿险些平地一个脚滑。
屋顶晒太阳,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那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戚宿假意咳嗽了下,继续问道。
“没有。”念念摇摇头。
戚宿不由看向司无胤,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脉象没有问题,真要有什么的话,运行灵力游走一两个周天感应一下吧。”
司无胤微微颔首:“多谢,等会我亲自教导她。”
戚宿虽然医术高超,但是灵力属性不同,自然不能贸然输入灵力探查。
而司无胤虽有万里挑一的雷属性,却与念念有契约联系在身,感知起来必然得心应手。
念念听得似懂非懂,就让司无胤带着离开。
“这是你的房间,昭和她晚点会过来。”司无胤站在一间屋子前,推开了门。
屋里摆件格局十分精致,粉色的床铺被褥,还有个紫檀木的梳妆台,一看就是给姑娘家准备的。
念念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她扭头问:“你跟我一起睡在这个房间吗?”
司无胤皱起眉,语气略有几分训斥:“不是,以后不能随意说这种睡一起的话。”
稍微停顿了下,他补充道:“尤其是跟男人。”
念念虽然不解,但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不说。”
司无胤见她听话,不禁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神色难得有一丝的温和:“你刚回来,先休息好,明日我再抽空教导你。”
当天夜里,黑灯瞎火。
另一侧的屋子蓦地打开,又迅速狠狠关上,只见有什么人被拎着丢出门外。
“你白天怎么答应的!”司无胤略带薄怒的声音响起。
娇小的身影扒着门,不肯离开,可怜兮兮地作答:“我没说。”
一个字都没说,可是为什么还是不给进去一起睡?
“春虫虫!”隔着房门,这位司王殿下一贯淡然的话语里,仍有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