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夏差点被宋时卿活活吓死。
仔细问清楚后,才知道是秦恪出的坏主意。
“秦恪说,女孩子?一般都没有安全感。只有带你见了父母,你?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宋时卿如是说。
沈栖夏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她觉得自从亲了她一口之后,宋时卿就变得呆呆愣愣的,像个傻子。
她调笑道,“宋医生,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
这?么青涩。
宋时卿握着电话,沉了脸,声音都紧了几分,“你?是在嫌弃?”
她听懂了潜藏意思,嘴角的弧度又弯得深了一些?,心中似有一种捡到宝的窃喜。
沈栖夏放柔了语调,轻声道,“你?不用刻意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她很害怕宋时卿为她做得太多,而她最终却无法回馈。
显然这话,宋时卿是听进去了,从那日之后,他就很少再做这?类傻乎乎的事情?了。
直至后来,沈栖夏偶尔想起这?段时间的宋时卿时,还隐隐会有些?怀念。
清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沈栖夏甩着胳膊在家晃荡了两天,就被沈母的一通电话告知,晚上要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沈栖夏前天逛街逛累了,现在只想宅在家里,下意识就要拒绝。
然而沈母却说:“马上要过年了!过年回老宅,你?得给你?祖父祖母备好新年礼啊!沈钰和琬青之前都去了好几场拍卖会淘货,你?不加加紧就抢不到好东西了!”
沈栖夏:“……”拍卖会唉?
这?么高端的购物场所,怎么到她妈口里就跟个大卖场似的,好东西全靠抢。
说到祖母,她就想起了当初宋老太太过寿时,那个面色冰冷的旗袍老太太,分明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是宋老太太之前却说,自己是帮小姐妹来公司看看她啊,她的祖母一直惦记着她这个孙女什么的。
当时害她好一阵感动,只当自己有了个温柔慈祥的祖母,结果喜宴当日她的幻想就破灭了。
唉,沈栖夏微叹口气,都怪自己年幼无知,没听懂这?就是个场面话。
说不准宋老太太当时只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沈家丢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所以才特意跑来瞅自己一眼。
“我说的,你?记住了没有啊?”沈母听沈栖夏这头没了动静,便扬声问了一句。
沈栖夏都神游到外太空去了,哪里知道沈母刚才说了什么,但嘴上还是附和着回道,“记住了记住了。”
沈母不相信,“好,那你重复一遍给我听。”
沈栖夏:“……”
就知道这?孩子根本就带耳朵听!
然而沈母气了半秒钟都不到,就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这?次压轴的竞品是一尊用和田玉打造玉佛,大概有一米高的样子。”
“你?祖母信佛,我想着这?件礼物她应该会非常喜欢,所以你去了就盯着这?件拍,只要在五亿之内,你?就给我拍下来。”
……五亿?!
沈栖夏眼珠子都要脱框了,“这?个玉佛这?么贵的吗?送个新年礼而已,需要这?么劳财伤神吗,换一件不行吗?”
面对沈栖夏的懵懂三连问,沈母长叹了口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豪门里的争斗需要顾及到方方面面,一点儿小事都不能马虎大意。
“这?大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听妈妈的话,这?个钱咱们必须花。而且这?又是你第一次回老宅过年,可不能在乱七八糟的旁支面前丢了份儿。”
沈栖夏瞬间有点感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有人为她豪掷千金,虽然多数的是考虑到别的什么原因在内,才决定要花五亿给老太太送贺礼。
但她只要占据其中小小的一角,就已经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了。
毕竟是价值五个亿的面子啊,她小心脏都颤了颤,自己可真值钱!
也不知道沈钰和沈琬青又备了多厚的礼,这?老太太凭借个过年,就能赚个盆满钵满的啊。空手套白狼,年化收益高达百分之十几亿。
*
沈栖夏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不熟门不熟路的,本想喊沈琬青作陪,以免到时候闹了笑话,但是沈琬青说今晚有场演出。
于是,这?事儿就给宋时卿捡了个漏。
宋时卿当即说要亲自来接她,但是才从山里回来没几天,医院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沈栖夏看了看时间,等他忙完再一来一回的,肯定就来不及了,于是直接约了七点在拍卖场门口见。
宋时卿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不够重视她,坚持说派司机来接她。
沈栖夏眼睛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非要瞎折腾干嘛,她们家难道就没有司机的吗。
最后好说歹说,才劝明白宋时卿别干这?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
沈家的司机个个都号称是名秋山神车手,一路飞驰,总共三十分钟的路程,结果十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场拍卖会的会场是安排在A市最奢华的一家酒店里。
由于竞品的数额较大,整个酒店都被举办方包了场,且采用了当下最精密的安保系统,以及上百号的保镖。
据说资产达不到百亿的,根本就没有入场的资格。
沈栖夏叹为观止,原来亿这?个数量单位前面,是可以跟百的,她以为富豪们能有个几十亿了不得了。
……日。
还是她见识过于浅薄!
递上邀请函,经过重重安检后,终于到了会场大厅。
她早到了十五分钟,宋时卿还没到。
沈栖夏百般聊赖地取了杯香槟,刚准备闲逛一圈,就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的秦恪,慵懒地靠在手扶梯旁,手?里把玩着竞拍的号码牌。
沈栖夏盯着他看了会儿,或许是视线太过直白,秦恪似有所感,突然转过头来张望了一下,便与她的视线相撞。
秦恪还是第一次在拍卖现场遇到沈栖夏,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对她隔空示意了一下,又轻抿一口,算是打了个招呼。
原本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照面,秦恪以为沈栖夏也会回敬他一下,然后就各干各的,互不打扰了。
却没想到她竟然朝着他走过来。
妙曼的身姿,摇曳着红裙。
伴随着高跟鞋嗒嗒的落地声,不过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A市顶级的名流圈,也就那么些?人。
几乎都是相识的面孔。突然在拍卖会上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她视若无睹,走到秦恪的面前站定。
“好巧。”沈栖夏发表枯燥的开场白。
秦恪心中警铃大作,上次见面就给了他一巴掌,今天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左脸。
沈栖夏瞧见他的动作,便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秦恪被她这么一笑,感觉有点丢人,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你?找我?”
沈栖夏点点头,表情忽然变得正经了几分。
“我听说,这?次我被绑架的事情?,你?帮了很大的忙。所以特意来谢谢你。”
不同于跟沈钰说谢谢时的权宜之计,她这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当初她就为了廉价的五十积分,打了人家一巴掌。突然被个女人当众掌掴,他没记仇也就算了,这?次还尽心尽力地帮着宋时卿找到自己。
她怎么想,都实在应该道个谢。
只是,秦恪为什么只值五十积分这?事儿她死活都没想明白。
秦恪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沈栖夏会给他道谢。
他当时愿意帮这个忙,其实完全是看在宋时卿的面子上。但本质上的确是帮了她,所以也自然承得了这?个情。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现在谁敢惹你呀?沈家和宋家联合精英律师团,把郑芙晚告了个措手?不及。这?事儿都传遍了,现在你在圈子?里可出名得很。”
这?话虽然听着挺酸的,但完全没有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更像是朋友间的调侃。
沈栖夏知道这?事儿,当时还是她委托了宋时卿去办的。
听见这?么个结果,她忍不住感慨,原来宋时卿正儿八经地狠厉起来,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啊。
如果这?次能彻底的把郑芙晚这?个毒瘤给彻底拔出了,她决定,给宋时卿送一面为民?除害的锦旗,以兹嘉奖。
秦恪又垂眸抿了口红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会儿有点无聊,开始跟她絮叨起八卦。
“而且,你?爸平时一副挺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厉害的。大张旗鼓地收购郑家的股份,那架势,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算是彻底跟郑家较上劲了。”
沈栖夏愣了下,这?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沈父一直沉默寡言,却在幕后默默地为她出头。
顿时心头暖暖的。
但是这秦恪也太八卦了吧。
沈栖夏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自己就说了一句话,他就叭叭叭的一个劲的说了一箩筐,当真是跟宋覃八卦到一起去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哦,还没进门,从上次宋覃的直男反应来看,他应该还没追到来着。
沈栖夏又朝他抛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秦恪:???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个眼神。
两人正聊着,宋时卿就到了会场。
远远的就看见了沈栖夏那一抹红,红艳艳的长裙,衬得她肌肤雪白,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分外的耀眼。
他不由得嘴角噙了笑,阔步走过去,单手?环住了她的腰,微微垂眸,目光缱绻地望着她。
“在聊什么呢?”语气温柔又亲昵。
秦恪:???有必要搂着这?么紧嘛,当老子?是瞎的啊!
妈的,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