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犹如海上暴风雨充满波涛汹涌,但他的身体动也不动,就像被点了穴一样。
“非非,一见面就玩这么刺激滴,不太好吧。”离月不曾改变的纯真笑容,手指推开脖子上的利刃,抱住他家呆愣的小非非,故意在他耳边轻轻诉说:“我想你了。”
离月本来想着这么久不见,主角见到他一定会激动,不说来一场感人的兄弟情画面,来一场久违的回抱也不错。
没有——这货就像被人按了暂停按钮。
一年多不见就生疏了?好感白刷了?
就在离月想七想八,吐槽主角是一只没良心的小狼崽子,突如其来的紧拥吓了他一跳。
勒着他腰的手在发抖。
离月懵逼,原来孩子慢半拍?
“喂,你不会要哭吧?”离月贱兮兮的嫌弃:“如果哭的话,你先松开,别把我衣服哭湿了,很贵的丝绸。”
郑非当真就松开了他,用手捂着他的唇,冷言冷语:“你闭嘴。”
离月老老实实没说话,任由郑非打量盯着……
足足盯了一盏茶时间,盯的离月头皮发麻。
他的眼睛很亮,柔和而又温暖。
“非……呜呜……&#*+々……”他的嘴巴被捂的死紧,离月硬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伸出舌头顶了顶唇上的手掌,郑非犹如触电一般的缩回手。
然后用特别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离月转了一圈摊手:“本少爷就算再英俊潇洒帅破苍穹,你也不用老盯着。”
“张兄,欢迎归来。”郑非意识到失态连奉上微笑。他这一年五官长开不少,褪却了少年感,面容比原来还要锐利张扬,鼻梁高挺,一双迷人炫目的桃花眼,比三月的花瓣都要来得好看耀眼。
“干嘛,搞煽情啊,笑的一点都不好看。”离月不愧是破坏气氛小王子,说的话就算不能把人气死也能给人添堵。
郑非毫不在乎,摸了把他的脑袋:“那就不笑了。”
离月拍掉他的手,大大咧咧找个位置坐下,大腿翘二腿:“男子的头只给自己喜欢的人摸知不知道?不过,谁让你是特别的人,允许你摸了。”
他摸肚子委屈的不行:“请问升了职的大殿下,您管饭吗?”
郑非当即找来宫人准备几碟合离月口味的菜,为了不暴露离月,他亲手端进卧室。
菜全是离月爱吃的,二人一点生疏感都没有,郑非帮他布菜,投喂什么他就吃什么,填饱肚子,离月窝进软椅,一脸满足的眯眼:“非非,你越来越贤惠了,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舍不得和你分道扬镳了。”
他看似一句玩笑语,房里的另一人但笑不语,撤掉剩余的饭菜后,郑非挨着他坐帮忙揉肚子:“张兄近一年来可安好?”他若有若无的靠近,不想叫少年发现他的企图,脑袋埋在肩上,轻嗅怀念中的气息,犹如一个吸食五石散的瘾君子……可怕的疯狂。
离月舒服的侧个身子让人揉的方便,懒散的用手撑小脑袋。他一点都没变,长的白白嫩嫩没见黑,倒是个子长了,但没有郑非高就是了,看上去依旧是当年的小公子,他说:“好得很,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会武功?”
“你别离我太近,耳朵痒。”离月推开他。
被推开郑非失望片刻,转瞬笑道:“你不说我就不问,等你想告诉我了,自然会告诉我”
离月愣了愣一笑:“这般信任我?”
郑非只是看着他:不是信任,而是他找到了离月的弱点,无论离月想做什么,他都有把握拿到自己想要的。
“你这个习惯不好,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最好不要相信外人。”离月开始说教:“容易吃亏。”
郑非玩着他软软的手指,心不在焉道:“张兄不是别人,张兄救过我的命,在书院处处维护我,为了我甘愿离开京城将自身陷入危险境地,这份恩情远超过一切。”
离月不可置信嘟囔:“我有这么好?”
离月一副讨要抱抱的姿势:“非非,你真让我感动,为了报答你的信任,我决定今晚为你暖床。”
郑非脑袋里“嘎”啦一下子,好比断了的情弦,嗡——的余韵炸个不停。
他耳朵染上红晕,面上维持不崩的镇定脸:“张兄,一年多没见面,你……”脸皮见涨……没说,怕人炸毛了。
他总是这样,将人的心撩拨成混乱的池水,拍拍衣袖离开。
“你什么你,兄弟同榻怎么了?该不会你想对我那什么什么吧?”离月身体往后一缩:“我不是随便的人,但是,如果非非你想的话,本少爷只好……”
离月做了一个妩媚的捋发动作,然而他做出来的动作没有一点女子的妩媚感,反倒怪里怪气,看着只想让人发笑。
“非非,明天见。”离月拍拍他的肩膀,飞了一个戏谑的媚眼:“与你再次相见,我很开心。”
说着拿走书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从窗户上跃了出去。
从刚才进屋,郑非就注意到了桌上面具,只是被后面的事打乱思绪也就忘了,现在看见离月拿走它还戴在脸上,郑非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答案,再联想到离月临走前的话……
传闻用兵如神的月公子常年戴张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师承何人,但、只要他出现,再艰难的战况亦能扭转乾坤。
传闻,月公子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智者。
就在离月离开后,郑非房间进来一个神秘人,放了张书信很快消失。
他的到来郑非哪里会没看见,但他没有动作,只是淡漠端起离月喝过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痴迷的伸出舌头沿着杯口留下湿润的水渍……
“阿月……”一声声眷念的低唤。
如果离月在这里,一定会心惊男主的所作所为,郑非居然用他曾经穿过的长衫做那等龌龊事。
“……”
系统:“说好的虐呢?你俩咋gay里gay气的?”
离月:“没有一个甜美的过程,怎么能叫虐?”
系统:“你泄露自己会武功的事真的好吗?”
离月:“好玩啊,我暴露出会武功的信息,他选择不闻不问,有古怪。正常人不应该震惊吗?亏我还想看非非变脸的说。”
系统:“你正派男主当久了,憋坏了,现在扮演反派释放出你禽兽的一面,难怪当初让你洗白纨绔光环和男主并肩你不愿意,非要装天真少年来一个虐心决裂,嘤——”
两个人电波对话的时间,离月已经潜进了二皇子的寝宫,回都回来了,顺便见见同僚反派,这一年多,他帮了二皇子不少,奉献出各大官员的隐私阉事不说,还帮忙准备大大小小的政治小论文。
最佳小能手非他莫属。
离月的到来未惊动大门外守夜的太监宫女,二皇子里面的寝室一向不喜欢有人站岗,离月进去的相当轻松。
他拍拍熟睡人的脸蛋“喂”了好几声,二皇子睁眼就看见个戴面具的男子站在床前,惊的魂差点飞走,以为撞鬼了,平时没少做坏事心虚的很。
离月在他出招的瞬间将人定住了,揭开面具:“胆子这么小,还想做太子,做梦呢。”
二皇子睡眼朦胧的眸子转向清醒。
离月为他献计,帮忙拉拢朝臣,二皇子早就把他当作自己人,对于他向自己下毒的怨恨减少了。
“明天我会以月公子的身份觐见皇上,到时候皇上肯定会让我选一位皇子作学生。”
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二皇子目光亮晶晶的,隐隐透着期待。
离月一眼看出小鬼在想什么:“想让我选你?”
二皇子不止被定身,同时点了哑穴,只能疯狂眨眼睛表达心中想法。
离月低头微笑着,但眼中却没有笑意:“我选了大皇子。”
二皇子眼睛瞪的圆鼓鼓,怒火燃烧。
离月解开了他的穴道,这小子一下子跳起来:“为什么选那个野种?你明明要助的是我!”
他心中屈辱多过气愤。
二皇子质问:“你以月公子的身份做他的老师,知道会为他带来多大声誉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孩崩溃了,一想到郑非要爬到他头上,快疯掉。
恨不得他赶紧死掉!
寝宫大门外值班的宫女太监听见喊声匆匆赶到:“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离月悄声无息的消失,二皇子爆发的怒气再无法抑装:“谁准你们进来的?”
宫女战战兢兢:“奴婢听见……”
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二皇子扼住喉咙:“你敢反驳?”
“殿,殿下。”宫女疼得面色呈现青乌色,眼睛蓄满恐惧的泪水。
一枚碎银打在二皇子的手腕,他手筋一麻被迫松开手,宫女瘫倒在地不停喘气,魂未定身体已经先跪下:“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头咚咚得磕着,流血了也不敢停止。
二皇子踢了她一脚:“滚出去,没有吩咐再敢闯进来,本殿下拔掉你的舌头,砍断你的四肢,再把你的脸划伤。”他的声音阴毒中带着残忍,吓得宫女哆哆嗦嗦退出寝宫。
“你们还不和她一起滚?”二皇子阴森森的目光扫视剩下的宫人。
“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一下子房间只剩下他,二皇子捡起方才弹出来的碎银子,用内力将银子粉碎。
“离月。”他眼睛怨毒无比。
“……”
离月刚刚本来已经走了,但想起面具落在二皇子的寝宫折了回去。
结果就看见……
难怪二皇子宫的人会叛变,变成大皇子眼线,看看,都是自己作的。
郑非和二皇子有本质的区别,郑非压抑久了,内心世界暴力狂躁,只是他的暴力全用在了征服领土,诛宵小斩奸吏上。
而二皇子,他的内心也是暴力的,但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人性不得人心。
不然电视剧有的反派招人爱,有的反派招人恨,除了颜值,反派身上还得有闪光点,像二皇子这种黑到底的,颜值再高也会被观众的唾沫淹死,参考某反派盈盈。
在二皇子痴迷于皇宫争宠时,郑非已经控制了庆国的经济。
郑非的龙骑军,怕是早就渗透到了皇宫乃至庆国的各大角落。
这些龙骑军,属于一支非常隐秘不走寻常路线的军队,曾经是郑非外公的旧部下,郑非回归皇室后以大皇子身份将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龙骑军再次凝聚。
龙骑军有特殊的联络方法,即便散落五湖四海也能在收到信号的时候以最快速度凝聚一起,他们只为一个人效忠,身上携带龙凤玉的人。
龙骑军并不是盲目听从,想要获得他们的效忠,郑非需要经过层层的考验。
一旦经过考验,他们将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随着上一代龙骑军主人被前皇帝赐死,很多人都以为那一支神秘军队名存实亡不复存在。
实则只是化身成为普通百姓等待新的主人出现。
他们扮演人生百态,成为各种角色,只要新主人经过考验,随时披上战甲为主人鞠躬尽瘁。
当下局势,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是二皇子下的毒,但男主心中有数却没有阻止,说明啥?说明男主根本没拿皇帝当父亲?错,说明男主既没把皇帝当父亲也想他死。
二皇子在他的帮助下飘了,以为可以稳坐皇位想毒死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