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几天时间没了。
这些天郑非觉得少了点什么,总在他身边插科打诨的人不见了,离月晚上日落西山才回寝室,每天一副喜滋滋的笑脸。
他发现离月近日和二皇子走的颇近,到了同进同出地步。
郑非疏离对方,只是想放松舅舅对离月的敌意,他发现自己做错了。
就几天时间,离月便和他恨的人搅和一块去了。
食堂里,除了沈轻敢和郑非坐一桌,没其他人愿意,沈轻没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她本想见药丸的主人,蹲了半个多月啥都没蹲到,一腔热情快散没了影子。
气闷的她抬头见郑非一脸莫测盯着前方。
原来是看见离月和别人坐一起有说有笑,沈轻扭过脑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有本事去抢。”
郑非收回视线,沉默不失优雅的用着餐。
“人家对你好黏着你的时候,你给脸色不理人,现在人跑了,你倒好,不开心了。”沈轻手掌撑着个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说你长的一副唯我独尊的霸道张扬样,怎么性格瞻前顾后的!有时候过于隐忍并不是件好事。”
“离月对你不错。”沈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小哥看好你呦,打倒恶势力抢回心上人。”
郑非:“……”
收拾干净饭桌,走出老远的沈轻转身比个心:“努力。”
她这奇葩无厘头的动作迎来了四面八方的注视,女子一声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再看毒死你们。”
大家都知道这女人出自九死谷,哪敢招惹,均摇头默默扒饭。
离月看的会心一笑,这姑娘言行举止,真不像古代的女孩。
“对了,殿下,你上次说的宝贝软甲送到了吗?”
被叫殿下的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年龄,和郑非一样,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过郑非的眼睛从不会乱发qing,而这位殿下不止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孔雀开屏的信息:“小月,怎么说我们也是竹马,你这样我会伤心的,一件破宝贝有我重要吗?”
离月摸摸鸡皮疙瘩:“好好说话,我可不是你的知心红颜姐姐,对你魅力不感冒。”
二皇子握住他的手:“吃醋了?本殿下的后宫都不及你一人。”
“我真荣幸。”离月脸不红心不跳,同样浪荡的敷衍回去:“殿下如此厚爱我,不如把自己洗干净送到我床上,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保证让你尖叫不停。”
有那么一瞬间,离月看见这位殿下的脸石化了
——敢调戏你爸爸,回去再修炼几百年。
须的一阵风,离月被人拽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郑非拉起人就往外走,手劲大的能把人勒死。
离月露出得逞的一笑,故意找上二皇子真的有效。
知道剧情的离月,了解郑非有多痛恨二皇子,他与谁亲近也许都无法挑起郑非的愤怒,唯独二皇子不行。
“风风火火的赶着投胎啊。”离月甩手:“松开。”
他不松离月嗷嗷叫:“你捏痛我了!”
郑非惊声放手:“你没事吧?”
“有事,你干嘛发神经,我宝贝还没骗到。”离月嫌弃的鄙视了一眼,扭身要往食堂的方向走,被郑非拽回来壁咚在墙上,离月捂住胸口:“你突然言情男主附身,我吃不消啊兄弟。”
“什么,什么男主?”郑非听得恍恍惚惚。
“就你手把人禁锢在角落,是男孩子想欺负喜欢的女孩才会做的行为,”离月小眼神上下扫来扫去,脸庞往前凑:“莫非,你对我想入非非?”
郑非被他看的尴尬,收回按墙的爪子往后退一步,他退离月则逼近————
一直退到了花圃,郑非被小台阶绊的一个趔趄,离月哈哈大笑:“简直霸道总裁变纯情小白兔嘛。”
郑非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意思,但大致明白离月在笑话他,他拉下脸:“张兄,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离月不逗他了,把人逗恼可就不好哄了,他正了正脸色:“说吧,急急匆匆拉我出来干什么?”
郑非道:“那你先告诉我,最近为何与二皇子走的近?”
“说起这事,”离月拉他躲进小树林,鬼鬼祟祟的低声耳语:“那个花孔雀有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件,等哥骗过来送给你,这样你以后遇见危险,有宝贝护身,能大大减少危险系数。”
郑非这几天的郁闷气,犹如被扎破的气球咻地一下散没了。
“就这?”
“对啊。”
郑非沉吟片刻:“我不稀罕他的东西,你别再与他走近了,离月,别再让他靠近你……”少年的话特别霸道。
“可是我的软甲。”离月面色为难。
郑非:“我不需要软甲护身,以我现在的功力,能近我身的大陆不超过三个。”
离月戏精上身,吃惊:“真的吗?”
“自从上次跌入悬崖,有个神秘人喂了我一颗神丹,我练的心法直接突破到十层,这件事除了你我,沈轻,再无第四人知道,所以离月,你不需要为了我去讨好其他人。”
离月真心(并不)为他高兴。完了,一下子把男主变太强,可能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虐得了了。
“太好了,恭喜郑兄因祸得福。”离月欢喜。
暗暗打着小九九:得提升一下二皇子的战斗力,不然男主岂不是变成龙傲天?左手捅天,右手劈大地,脚踩混沌云,笑傲九天无人能敌?
错频,这不是修真文,换频换频,离月挥掉脑补画面。
“……”
最近,临汕学院的人发现,闹别扭的两人又合好了,开始如胶似漆的生活,二皇子派人请过离月几次均被拒绝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拒绝,谁受得了,况且还是位天之骄子,当天就把房间东西全砸了一个遍。
“殿下息怒,可别被不识好歹的张离月气坏身子。”身为二皇子的党派,卖力说着张离月坏话。
“你懂什么?”摔完东西的少年恢复原来的风轻云淡,精致的脸蛋扬起艳丽笑容:“本殿看中的是张离月吗?他也配?”
“是,是。”身边的人讨好附和:“殿下莫非是……”
“张潇云此次在边关又立下赫赫军功,手下掌管三十万精兵,不好与之为敌。”二皇子口不择言也不怕隔墙有耳。
说到张潇云,二皇子冷了脸:“早晚让张家吃不了兜着走,老老小小处处与本皇子作对。”
“去把张离月和郑非那个野种搞断袖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老东西怎么有脸认一个断袖为皇子。”想到皇帝提到大皇子的母亲一脸柔和样,他就犯恶心,漂亮的眼睛淬满了毒。
没用的老东西想认回儿子,做梦!
“……”
一夜之间,宰相府的小公子与书院的同窗胡搞消息传遍整个街头巷尾,消息犹如大风刮过,寸土不留,不少人编了二人香艳的段子拿出来谈笑。
下朝的路上,宰相总觉得今天的同僚奇奇怪怪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一个小太监叫住了他:“大人,陛下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等宰相走远了,官员们窃窃私语。
“唉,家门不幸。”
“谁说不是,早听闻相爷的小公子不学无术,没想到还和男人搅和在一起。”
“……”
御书房。
皇帝看似平静阅览奏折,实则心中烦闷不已,事关皇家颜面不得不谨慎对待。
“陛下,张大人来了。”
皇帝皱着眉头:“进来吧。”
“臣,参加陛下。”
“张爱卿,朕听闻你家小公子学习进步了不少,你也算盼到了。”
张相爷谦虚的弯腰:“陛下过誉,离月从小叛逆,也不知道这劲头能坚持多久。”
“张爱卿,朕对你如何?”
相爷惶恐:“陛下待张家恩重如山。”
皇帝屏退左右,御书房只剩下二人。
“你家离月十五了吧?”
张相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回话:“回陛下,马上十六了。”
“不小了,可有婚配?”皇帝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尚无。”
“……”
二人在书房谈了足足半个小时,门外伺候的总管太监见出来的张相面色恍惚,不禁扶了他一把:“大人小心前面的台阶。”
年过半百的老人点头,呆滞着离开。
回了相府,他立马吩咐管家:“你去书院请少爷回来一趟,我有事要问。”
夫人见状担忧的问:“怎么了?和丢魂了一样。”
宰相大人叹气:“没事……”那魂不守舍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事。
无论夫人如何问,他不愿多说一个字。
正在书院的离月收到管家的口信,疑惑不已,他一天到晚在书院,还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大晚上饭都没吃,随管家回了相府。
他娘早早等在门外,急得来回走动,右手交叠左手不停的交换。
待看见离月,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臂:“你老实讲,是不是闯祸了?”
离月眼神无辜:“娘,我哪有,孩儿正在认真学习准备明年给你考个前三甲长脸。”
夫人心中不安:“你爹早上从宫里回来后,魂不守舍的,还让管家把你请回来,娘担心你。”
离月安慰道:“放心,没事的,孩儿心正不怕影子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