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将郑非遇袭的事散布了出去,末了,还带人假惺惺寻找失踪的郑非,演戏演全套,离月懂,演出失去朋友的痛苦疯魔就对了。
几天后,郑家村:
“离月哥哥,不用麻烦,你歇会吧。”
说话的是一个姑娘,声音柔柔弱弱,身子骨林妹妹附身,体弱多病惹人怜爱。
离月昨天寻到了郑非家,以朋友的身份拜访,女孩单纯,看他长的唇红齿白人模人样的,便相信了他说的话,而且离月掏出了临汕的学生证,女孩更是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小姑娘一听兄长出事了,哭的像个泪人,在离月再三安慰,才打住了眼泪。
离月在的时间帮小姑娘做了不少家务,他怕单独和姑娘相处会坏了人家名节,特意带了两个丫头帮忙,晚上他就借住隔壁大叔家。
离月能说会道,每次都能把女孩逗笑。
门外:
沈轻抬起胳膊撞了撞郑非:“你妹成婚了?”
二人出谷,郑非决定先回家报平安,结果一到门口便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郑非冷声:“胡说什么,玲儿还未成年,什么成婚不成婚的。”
他黑下脸推开简陋的门,想要看看是哪家混小子来骚扰他妹妹,结果,看见院子里的情况直接愣在原地。
在院子里的两人已经听见动静,郑玲看见兄长平安归来,小跑过去抱着郑非泪流不止:“平安就好。”
离月捶了下他的肩膀:“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
兄妹二人简单说了几句话,郑非将目光落到离月身上:“多谢张兄照顾家妹。”
离月道:“朋友嘛应该的,我来你家除了看望玲玲妹妹外,实则是在等你,我不信你死了。”
沈轻一双眼睛滴溜溜打转,瞅着对视的二人周身萦绕的和谐气氛,开了口:“你们,不会是……”
“一对吧……”
离月:“……”
郑非:“……”
郑玲歪着头,小女孩听着如此大胆露骨的话脸上一红。
哥哥和离月哥哥……她偷偷瞧了眼,两个都长的好看,站在一起莫名和谐。
离月没个正经:“咦,我俩很配吗?快看看咱有没有夫妻相?”
郑非虽然习惯了离月满嘴玩笑话语,但还是严肃的说道:“张兄莫要开玩笑。”
离月打开折扇:“太过正经严肃小心会吓跑喜欢你的姑娘哟。”他意有所指撇了某人一眼。
沈轻最先反应过来,连连往后跳三步:“呸呸呸,本姑娘和他没关系。”
郑非面色不愉:“没关系。”
离月才不信,就算很多小剧情变了,大剧情也不会有太多变化。
古人就是害羞——
晚上,郑玲准备了一桌子菜,食材是离月让两个丫头去镇上买的,为庆祝郑非平安回归,连玲儿这个体弱多病的也吃了点酒,至于另外三人更不用说,离月舍命陪君子,郑非海量,沈轻拿酒坛喝……堪比女汉子。
一顿晚饭吃到夜深人静,郑玲早早歇下,沈轻喝不动了趴桌上睡起来。
离月抱着个酒坛出屋,看见房顶喝闷酒的郑非,他好不容易攀上梯子爬上去,跌跌撞撞坐下:“当自己是忧郁男主角啊。”
郑非腾出一只手扶住他东倒西歪的身体,疑道:“男主角是什么?”
离月抬手指着天:“天选之子,他们或许前期会惨兮兮,后面一定会雄起成为霸主,让尔等凡人跪舔匍匐。”
“张兄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别再说了。”郑非欲拿走他怀里的酒,离月死死抱着不撒手,红彤彤的脸蛋不满:“你干嘛呢,这是我的酒。”
离月打掉他的手:“想抢我酒,嗝——”
郑非无奈的随他去,举起手中酒壶喝了一大口。
许是酒劲上来了,许是夜色撩人,郑非的心底深处升腾出一腔想要诉说的欲望。
“张兄,对我好的人往往死的最快,我的亲生母亲为保护我死了,我的养父养母也为保护我而死……而我……”
“呼————”身边的少年不优雅打个小呼噜有意打断他的话,抱着个酒壶翻个身,扎巴扎巴嘴睡的正香。
郑非吞回未说完的话。罢了,他今天失态了。手指解开外衫为熟睡的少年御寒。
也许他不适合有朋友。
“你和他离的太近了。”郑非的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穿袈裟的和尚。
“师父。”郑非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你心中若有我这个师父,今天断然不会失态。”老和尚忽然抬手“啪——”的一声巴掌打在郑非脸上:“这是为你母妃而打,你没资格向陌生人示弱,只会让你迷失心智。”
老和尚失望不已:“你已经十五岁了,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离月他没有朋友,我也没有朋友,我们是同类。”郑非只剩下了最后的固执。
“舅舅。”他祈求的渴望:“我想干净一次不带任何目的与他交心。”
“不行。”老和尚大怒:“你既然早利用了他,就不该生出天真妄想。。”
“我没有。”郑非脱口而出。
“哼。”老和尚沉声:“我会看不出你脑子在想什么?在书院你想求证离月会不会救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测试他,但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郑非低下头敛了不耐烦的神色:“舅舅,您多疑了。”
谁都没有权利控制他,他想要的,他看上的,都会靠自己的实力得到,阻碍他的,威胁他的,将会一一消失。
离月既然主动靠近他,便是他的,不管他有何目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若恶,他便比他更恶。
离月的到来就像一种开关,对郑非有着非凡的意义,离月既然接近了他,就不打算放他离开,来了就永远陪着他不分开,永远也不要分开。
“……”
第二天,几人没有逗留回了京城,这一次特意雇了辆马车,粗神经的沈轻发现郑非比平常还要沉默寡言,她戳了戳昏昏欲睡的离月:“诶,你没发现你家非非,今天格外的不一样?”
沈轻听过离月如此喊郑非,觉得有趣,便时不时拿出来打趣。
“有吗?”离月打个哈欠:“可能在思考人生大事。”
沈轻:“比如。”
“比如明早要吃什么,红豆汤配饼,还是油条配豆浆,或者来一个煎饼果子。”
“吃吃吃,也没见你长肉。”沈轻眉头突突的抽筋狂跳。
离月颇为自恋的比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天生吃不胖,你羡慕不来的。”
“离月!你混蛋!你个自恋狂!”
“谢谢沈姑娘夸奖,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扎心——说不过厚脸皮的无赖。
二人打打闹闹,更发衬的郑非寡言。
闹累了,离月继续闭目养神。
系统:“主人,男主好像真的很难过。”
离月:“嗯。”
系统:“我以为你昨天会顺势听人家吐露心声,来个感情升温呢。”
离月:“太累了,睡了。”
系统:“我不信。”
离月:“逗你玩呢,旁边有人释放杀气,谁睡的着啊,不过,男主比我想象的要惨,那老和尚明显利用他想为家族复仇嘛,我家小非非居然说想要干净一次和我做朋友,好害羞,好刺激,好感动。”
系统:“好不要脸。”
离月:“诶呀,你不懂我这颗老白菜的骚动之心,一个腹黑小变态想变单纯融入你的生活,说明对你上心了,我和男主也算是共患难的人,这就是男人间的友情,说也说不清楚。”
系统:“是,是,您说的对,他是小变态,你就是老变态。”
离月:“天天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系统机智的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又不洗白,和男主以后要反目成仇的,到时候张家为了你两厢为难,岂不是很尴尬?”
离月:“你可想错了,我哥和我爹那个人古板的很,黑是黑白是白,不会因为你和他们有血缘关系就藐视朝廷律法,而郑非在用人方面一向大胆的很。”
“原来的霉孩子将反贼藏家里,郑非有多恨二皇子,就有多想弄死原主,不过嘛,现在换成我了,我肯定不会窝藏反贼哒,就算以后玩反派剧情,也会先与家族脱离关系,我爹和我哥这种只对皇帝忠心的人,正是他需要的,不犯大错不会舍弃他们。”
离月顿了顿,骄傲道:“而且小非非不是一个残暴的君主。”
系统:“还不残暴!都牵连全族了!”
离月:“傻瓜,你怎么能以未来世界价值观衡量古代的价值观,在古代,这可是滔天大罪。”
“……”
沈轻以九死谷传人身份拿到了唯一女学生的名额,与郑非他们开始了学习之路。
最近,郑非若有若无的疏远离月,在外人看来,离月一张热脸总贴上冷屁股,不少人笑话他一点相府少爷的尊严都没有,当然,大部分人是在嫉妒郑非,离月的名声再不济,人家也是高门子弟,爹娘视为宝,和许多不受宠的少爷不一样。
再加上离月自来到学院,除了骑射课差,其他课的成绩保持“优”,学子无不想从政,当然想和离月搞好关系,离月背后站着一个宰相的爹,一个军功卓越的大哥,姐姐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谁不想沾点关系谋出路,有颗大树好乘凉。
人家离月成绩不至于难堪,以后还不扶摇直上一飞冲天,现在抱大腿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