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走近声音传来的那间密室,小心地窥探里面的情况。
密室中,阚蒙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清丽的脸上黑一块花一块的,眼中萦绕着雾蒙蒙的水汽,惹人怜爱。
距离阚蒙不远处,两个虎背熊腰的糙娘子嗑着瓜子闲聊,聊的话题全围绕着阚蒙,明里暗里想强制他服从。
面对她们二人的蛊惑引诱,阚蒙不言语,只敢小声啜泣。
对于阚蒙的冥顽不灵,两个女人早有预料,并不催促,只是看阚蒙的视线变得更加赤.裸起来,完全没了方才的克制。尤其她们眼中那猥.琐的情.欲,骇的阚蒙把头低的沉沉的,生怕被惦记上。
俩女人话越唠越没下限。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时辰拖的越久,变数越多。天时、地利、人和,计划中缺一不可。咱们时辰有限,要是他再不配合,不如……”
“不如怎样?…你有何高招?”
“咱们帮主子一把!?”
“你想怎么帮?”
“这个容易!”年长女人笑的猥琐:“既然主子的目的是想要让他和人苟且。那……,和他苟且的女人是谁便不重要,只要把事实做实,将人丢到那人的床上,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不行,你不想活了?!”
“你怕什么?!咱帮主子完成了任务,对主子的大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只要主子有朝一日登上那个位置,咱们为主子分忧,荣华富贵少不了的。你说呢?”
“可是……,主子说要他心甘情愿才行。”
“唉呀~!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呢!为主子办事,只要完成的漂亮,主子就高兴!谁在乎你用的是光明正大的法子,还是偷鸡摸狗的旁门左道!只要事成了,主子就满意!”年长的女人激将道:“你跟主子的时间也不短了,不会这点小道道都还没悟出来吧?!”
“话虽如此,可,…他是六正君!万一……”
“他现在是六正君,等事儿办完了,他就一破烂货,六皇女还能再高看他一眼吗?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怕六皇女第一个就容不下他!……你可别转不过来弯儿。”
“我……”
年长女人见她还在迟疑,快步走到阚蒙身侧蹲下,一把抓住阚蒙乌黑浓密的头发使劲向下扽,迫使他仰起头来。
“好姐妹,别再犹豫了。这样的美人~,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放…放……开…”阚蒙仓惶般挣扎,却因被捆住了手脚,无济于事。
“你闭嘴!”
阚蒙的清俊容颜哪怕脸上的脏污都无法掩盖,湿漉漉的眸子我见犹怜,任谁看到都忍不住想要揉进怀里怜惜一番,就更别提她们两个粗鄙的娘子了!
“我……”稍年轻的女人热血冲脑,理智濒临崩溃。
“反正都是要让人快活的,今天那位醉了酒,事后也记不得全部,只要咱用点小手段,没人查的出来,让谁爽不是爽!你说对不对?!”年长女人猥.琐的嘿嘿嘿坏笑。
“也是。”
“该死!”密室外秦若曦气的火冒三丈,无声咒骂,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想要冲进去亲手宰了这两个不要脸的混蛋!
可步子刚迈出去,一股躁动的气流突兀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撞的她意识模糊。
而密室里,俩色~欲熏心的女人早就把持不住了。
阚蒙本就长的标志端庄,淡泊的性子给人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惹人注意。加上他极为耐看,刚一打眼可能瞧不出什么,可越品越能发现他的好。
“姐妹,你先来?!”年长女人眼中闪过狡猾。
“我,”
“别推辞,姐姐让你先来。”年长女人让到一旁背对着二人,做足姿态。
女人的靠近让阚蒙后怕,他恐惧的挣扎,委屈的哭腔软软糯糯,“你们…,放,放肆!动我,你们不怕死吗?!”
殊不知,他的反应让人更想要蹂~躏他。
“怕什么?!反正秦若曦早晚也要死的!姐妹你动作快点,我还等着呢!”年长女人搓手催促。
“好。”
阚蒙眼中酸涩,他不甘心,不愿意放弃,满怀绝望地躲避女人扯他衣带的手。
想他还未被母亲接回府时,身边便是群狼环饲,回了那称作‘家’的地方,又要时刻警惕被母亲卖掉,赔上一生。
没想到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骗来了一旨赐婚,到头来,还是逃不掉这样命运的捉弄。
年轻女人怜香惜玉,恐伤了阚蒙,拉扯半天,也只扯坏了阚蒙衣襟前的扣子,衣着凌乱,仍不得手。
年长女人暴躁:“你到底行不行啊?!”
被这么一激,她下手倒是粗鲁了不少,抓着阚蒙的袖子,将人抱了个满怀,刚要亲上他滑嫩的脖颈,尖厉的嚎叫声从女人的喉咙中响起。
嚎叫声甚是惨烈,穿透力极强,刺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有毛病吧,嚎什么嚎,你嚎丧啊!……再他妈的吓唬人,这好事你就靠边站,让我先来……唉,唉,唉,快放手,快快放手!”
年长女人的嘲讽还未说完,身子骤然腾空而起,悬着的双腿乱踢,手掰着如同铁钳卡着她脖子的大掌,呼吸困难。
眼前的秦若曦如同厉鬼,发狠地盯着她,弄的她浑身汗毛倒竖,背脊发凉。
年长女人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但也算理智尚存,抖着声道:“是,是…秦…秦若曦…,快……是六……”
瘫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神色慌张,在同伴的提醒下,忍着断手的痛苦吃力的在怀中摸索。
“多嘴!”秦若曦舔了舔嘴角,卸下条女人的胳膊。
“啊啊——”
一条腿。
“啊啊啊啊——”
一只脚。
“啊啊啊啊啊啊——”
……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阚蒙却半点都不怕,泪水像决堤的山洪,啪嗒啪嗒滴在地面上,他不敢抬头,躲在角落里,在心里默默的喊了句:
妻主。
正玩的不亦乐乎的秦若曦动作微顿,耳朵动了一下,再没听到有人唤她,继续玩起手里的玩具来,女人嘴里的惨叫声似乎是可以抚平她暴躁情绪的良药。
沉浸在异状态下的秦若曦完全没照顾到阚蒙的心绪,肆意妄为,只顾着自己乐呵。
角落中的阚蒙抬头看了眼秦若曦的背影,默默地把自己缩成团,呆呆的盯着地面,妻主来救他,他好高兴。
可……
刚刚的那些被妻主看到了,会不会嫌弃他?!
阚蒙不安地钻起牛角尖来。
断手女人强撑着伤痛从地上爬起来,淬了毒的眼里满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挥起仅剩的右手狠狠地锤向秦若曦的后脑。
秦若曦仿若未闻,直到那拳头擦着她发丝呼啸而来时,她才伸手格挡。
却没想到,女人的攻击不过是虚晃一枪,掌心中血色的粉末全扬在了秦若曦的面门上。
好在她反应迅速,丢掉擎着的累赘,紧闭双眸,飞速后退,躲避威胁。
粉末虽未伤到她,却被吸入了不少。
“跟我走!”断手女人趁着空挡拽着半死不活的同伴极速远遁。
秦若曦甩了甩脑袋。
粉末吸入后,她精神恍惚,天旋地转,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碎片记忆再次席卷而来,让她暴虐的情绪无法控制。
半天的安静,阚蒙更加不安了。
即担心被妻主厌恶,又怕不解释会让妻主误会,他鼓起勇气,磕磕绊绊的解释,“殿下我…,我,……我没,”
声音如蚊的软糯辩解像是抓挠进人心里的猫爪,抓的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他斟酌着措辞,想要解释清楚,却没想到,倏地一双灼热的大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
“小东西你在勾引我?!”
阚蒙抗拒把头埋得更低,他不敢,也不想看到秦若曦眼中的厌恶,或者是嫌弃。
秦若曦黛眉紧蹙,声音更具侵略性,“看我!”
阚蒙颤栗,却执拗着不动。
秦若曦不耐的冷哼,用内力震断了他身上的粗麻绳,霸道的将人捞起来,捆在怀里,调侃道:“小东西还是个聋的??”
两人近距离的触碰扰的阚蒙心脏砰砰狂跳,紧张的他大脑瞬间空白,视线低垂不敢和妻主对视。
不知名的羞怯侵扰着他本就不平静的心弦,他本能的小声辩解,“我不…不,是”
“吼~,原来不是聋的,是个小结巴!”秦若曦来了兴致,像是发现了更有趣的玩具,将刚刚攻击她的人完全忘在了脑后,手指摩挲着他如白瓷般的耳垂,触感绝佳,心情愉悦。
阚蒙双颊染上绯意,咬住唇瓣才没哭出声,委屈的抬眸看向秦若曦,目光如泣如诉。
可当他对上秦若曦那双血色的双眼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刚刚的旋旎和暧昧顿时消失无踪,惊得他全身汗毛爆竖,恐惧到声音都没了调。
“六,六殿,你…,我…”
那双血墨交叠的眸子映照出阚蒙惊恐的模样,那里的他像是待宰的羔羊,任由人揉捏。
秦若曦不安分的手粗鲁了些,阚蒙惊恐的小脸白了又白,秦若曦嗤笑,眼中泛着诡异的光,“小东西怕我?!”
“……”阚蒙嘴巴阖的紧,不敢言语,抗拒着秦若曦的靠近和她的怀抱,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想要逃离的念头。
他不明白为何赤凰国的皇女会拥有旸翎族独有的特征,也不想探究其中缘由,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只有拉开距离,才能活下去。
可没办法,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过悬殊,无论阚蒙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眼前的秦若曦。
“怕我吃了你?”
秦若曦话里的嘲弄让阚蒙如坐针毡,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借助巧劲儿挣脱秦若曦的禁锢,本能地软语相求,“没、没怕的,…殿下…求求您…,先放开我,我疼~”
可怜软糯的阚蒙狠撩人,本就性情狂暴的秦若曦被刺激得头脑发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着。她全然不顾美人儿的抗拒,狠狠地咬上了阚蒙的薄唇。
阚蒙睁大了双眸,怔住了。
全身酥麻的感觉让阚蒙险些站不住,秦若曦顺势将人抵在墙上攻城掠地,霸道又不容拒绝的亲吻紧密砸下,如暴躁的野兽要将美人儿拆吃入腹般,炙烈得吓人。
阚蒙扭动着身子呜呜挣扎,却无法撼动秦若曦分毫,恼的他眼泪掉落的更凶了。
阚蒙的啜泣和抗拒惹得秦若曦心烦意乱,暴躁的放过美人儿的红唇,怒气冲冲的盯着他,“吵死了,再哭我就杀了你!”
阚蒙:“……”
阚蒙缩了缩脖子,屏住呼吸,不敢动,警惕的盯着眼前让他恐惧的女人,生怕她真的在暴怒之下杀了自己。
害怕,委屈,难过,酸涩……
一时间,百感交集,他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掉,全都打在了秦若曦的手背上。
她低头盯着摊开的泪花,看了许久,直到手背上的灼热戳进心窝,头疼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她神色痛苦,样子却傻呆呆的,像被魇住了。
在夹缝中求生的日子过久了,哪怕是面对这样的秦若曦,阚蒙依旧小心翼翼的,不敢轻举妄动。
在秦若曦那双‘鬼眼’的注视下,阚蒙不由地想到了那个让无数人忌惮恐惧的存在——旸翎族。
相传旸翎族所处于赤凰国东侧的千里之外,那里资源丰富,占地面积虽小,却胜在生活富庶。可奈何旸翎族人同普通人长的不同,她们天生拥有狂暴战斗力的血统,是生着‘鬼眼’的怪物,被其他国家视作异类,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如今,旸翎族人独有的‘鬼眼’明晃晃的出现在秦若曦的身上,这让阚蒙发自内心的不解。
旸翎国虽男女皆好战斗勇,可在五年前便已被灭国,屠族,无一生还。
为何会……
阚蒙推测着其中的可能性,越是反复推敲他越是害怕,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泪珠子掉的更汹了。
砸在秦若曦手背上的珍珠粒仿佛要把她的整只手滴穿,扎的她浑身不自在,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阚蒙被她以抛物线的弧度给丢出去了。
“咕咚——”一声,阚蒙摔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吵死了,就知道哭,废物!”秦若曦低声咒骂。
阚蒙巨委屈,“我……没,没哭出声。”
“哼!”秦若曦冷哼,眼中墨红双色似乎在纠缠,融合。
随着眼睛的变化,她大脑里针扎的疼痛让她想快速逃离,目光瞥见还在地上奋力挣扎想要爬起来的阚蒙,嘴角边的笑容肆意又邪恶。
她快步冲着阚蒙走了过去,阚蒙诧异,“殿,殿下……”
秦若曦单手粗暴地抓住阚蒙的双手抬于头顶,俯身压了上去。阚蒙紧张的挣扎了两下,发觉秦若曦的手在他的脸上游曳,他僵住,“殿…,下。”
秦若曦视线定格在阚蒙被蹂~躏到殷红的唇上,手竟不受控制的触了上去。
那轻软的触感滑嫩嫩的,比软弹的豆腐还让人喜欢,她眯着眼,享受着指尖上传来的愉悦。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样的愉悦就无法满足她情绪上的紧绷,她的动作粗鲁了些,让那双红唇变得更加娇艳了。
“先放开我……”阚蒙哆嗦着声,用尽力气蹬腿,扭动。
他这样的拒绝不仅没成功挣脱,反而激起了秦若曦眼中的浴火,浓烈地笑容逐渐在阚蒙的眼里放大,随后更加激烈的吻让阚蒙瘫软在秦若曦的臂弯里。
他推不开眼前人,可她的热情是阚蒙从未见过的,初相识妻主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让他记忆犹新,可如今她的霸道和鲜活,又让他不知所措,内心复杂。
强烈的吻让他窒息。
晶莹的泪珠儿源源不断。
狂野肆意地宣泄并没有给秦若曦带来任何快感,甚至心口处的烦躁更加的躁动,抬起头,放过了头重脚轻脑袋不清醒的阚蒙。
他本能的咕哝:“殿下……”
秦若曦捂住心口,恼火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了阚蒙许久,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她根本无法见到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将全天下人拉入死亡的冲动,也许更多的是看不得他那戳人的眼泪。
只是现在她完全不清醒,更看不懂自己。
阚蒙更迷糊,怔怔的望着跑远了的秦若曦。
后知后觉的想到了秦若曦那双赤红的双眼,吓一激灵,撑着自己的身体强行的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好在,更重要的事情让他放不下,不敢耽搁,急忙的追着秦若的身影跑了过去。
秦若曦无头苍蝇的在隧道中乱晃,看见什么都不顺眼,暴躁的见什么摧毁什么,破坏力非常强。
像是个暴戾的拆迁队。
阚蒙再见到秦若曦的时候,隧道的墙壁被她弄出来了不少的窟窿,不时隧道也在跟着摇晃,跟地龙翻身一样。
秦若曦一身灰尘,身上大大小小弄出来了不少的伤,脸上数道细密的血口子,像是小石子在迸溅时刮破的。
“殿下你别乱跑。”
秦若曦回头,见到的便是阚蒙一脸担忧的模样。
她心尖一痛,皱眉:“谁让你跟过来的,滚!”
“殿下,你不能出去!”
“你敢命令我?”秦若曦杀气肆溢。
“你……”阚蒙两侧的手死死的攥着身侧的衣摆,鼓起勇气说道:“殿下您现在还不能出去,被人见到您的样子,会很麻烦的!”
“麻烦?”
秦若曦头一歪,看起来头差点掉下来,随即恢复正常,“你以为我会怕!?”
秦若曦嗤笑。
“殿下您别走!”
秦若曦忽略他的话,快步向出口走。
她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他就本能的想要逃离。
完全出自于本能反应。
阚蒙跟上,迟疑了半天,才敢抓住秦若曦的手腕,“殿下,我怕!”
秦若曦的身体僵住。
阚蒙间有效果,语调更加坚定:“殿下别去,我会怕!”
秦若曦背对着阚蒙,一动未动,只觉的心里有一块被填补上了,让她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有什么魔力,让她不想离开。
两个人的情况就这样僵持在这里了。
阚蒙抬头看比他没高多少的六殿下,软言哄着,“殿下当然不怕麻烦,可我不想别人陷害您,我……”
“会心疼。”
暴躁的秦若曦就这样被阚蒙给安抚住了,虽然怪异的状态仍然未曾解除,可明显,她不会再做出有攻击性的行为了。
阚蒙和秦若曦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她的脾气秉性都相当熟知,牵着秦若曦的手走了段距离,找到处舒服的石凳,伺候秦若曦坐下。
“殿下休息好了再出去。”
阚蒙对上那双赤色的双眼,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
“嗯。”秦若曦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这样让她感受到舒服,竟莫名其妙的土出两个字。
“肩膀!”
“是。”阚蒙会意,走到她的身侧,乖巧的揉捏着。
他的手法娴熟,力度适中,揉捏的秦若曦浑身舒畅,竟打起盹儿来。
迟来的宁静让阚蒙安心的同时,又担忧起妻主来,他的动作逐渐趋于本能,思索着妻主的身体情况。更在揣测今日将他虏来的幕后主使是谁??
只是他越想,眼神越黯淡。
这些秦若雅全不知情。
不知过了多久,隧道中有大量的脚步声靠近,等到阚蒙听到的时候,已经隐约能听到外面人的呼喊声了。
大抵都是凰琅军中的护卫,声声呼唤着:“六殿下……,六殿下…”
阚蒙慌了。
他手忙脚乱的走到秦若曦面前,提醒道:“殿下,有人来了。”
“殿下?!”
“殿下?!”
秦若曦坐着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如果她真的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一动不动,他还能安心。
可万一等护卫们到了,妻主睁开眼睛,被人发现秘密,那么,其中必定会被处死,他也逃不掉。
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阚蒙没忍住,一哆嗦。他急中生智,想办法护住妻主。
只是时间已然来不及,隐约间已经能看到凰琅军的衣摆了。见状,他侧跨一步,挡在秦若曦面前,刚好遮住了视线。
凰琅军匆匆赶过来,见到六正君和他身后的六殿下表情为妙,却不敢过多打量,恭顺的行礼,“见过六殿下,六正君。”
阚蒙强打起精神,拿出自己身为正君的气势,“殿下身体有恙,不舒服还要歇息一会儿,你们暂且在一侧等候。”
凰琅军几人对视,想到刚刚六殿下匆匆入洞时,不停的咳嗽,大概有了猜测,“是。”
随后分出两人,爬出隧道去向陛下禀报了这边的状况。
阚蒙心惊肉跳,却还要装出平时无二的模样,小心的在一侧等候。
直到姜统领赶过来,秦若曦都没有醒。
姜统领害怕:“六殿下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知。”阚蒙不敢让开,防人防的紧,“刚刚殿下让我为她揉肩,之后便小憩了会儿。这会儿想必是还未醒吧!”
阚蒙的理由合理,却略显古怪。
姜统领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了许久,还是不放心,急忙命人去传了太医。
太医来的迅速,只是入洞时,费了番功夫,太医一一见礼。
姜统领急忙道:“太医不必多礼。还是先看六殿下要紧殿下身体不适,刚刚呼唤了殿下几声,殿下迟迟未醒。还请太医费心了。”
事已至此,阚蒙再想从中阻拦,便显得他的行为更加乖张古怪了,他只好放弃,让开了位置,以方便太医诊脉。
太医走上前,为六殿下把脉,随着他的表情凝重,摇头晃脑,惹得在场人都人心惶惶。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才站起身,道:“六殿下身体无恙,只是操劳过度,惊吓成疾,心中悬着的一口气放下后,便累倒了。”
阚蒙心疼:妻主是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