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蓝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向苗苗帮忙挑选的衣服,又画了个淡妆,出来见她在啃辣条，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看一眼。
顶呱呱。
“吃吗？”向苗苗把手里的辣条凑过来,一边嚼一边说：“味道还不错，明天我也来囤一箱。”
“不吃。”程蓝在她身边坐下,打趣道：“你说这赵佳宇是不是个奇葩？哪有人拿辣条当见面礼的？”
辣条是向苗苗拿进来的，人她还没有见到，不过照片早就在网上看到过了，样子倒是挺正常的。
“你没看过他的采访吗？”向苗苗挥挥手,“辣条，最爱的零食没有之一。哦对了,他粉丝还给他取了个绰号。”
程蓝：“什么绰号？”
向苗苗：“辣条小王子。”
辣条小王子先一步到饭店去了。
程蓝下楼自然没见到他,不过见到了柳吟，踩着一双恨天高，正笑眯眯地在跟导演聊些什么,刘放看到程蓝和向苗苗,冲两人招了招手。
面前有两辆车在等着，一辆是柳吟的，一辆是导演他们的。
刘放对程蓝道：“我们这车坐不下了，等会儿你们就上柳吟的车吧。”他又问柳吟：“不介意吧？”
柳吟稍微敛了敛脸上的笑容,迅速打量程蓝一番，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轻蔑，仔细看看,还能找到一抹嫉妒。
光看定妆照，两人的颜值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可是一对比真人，差别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程蓝的五官明显要更加精致立体一点，气质也要更胜一筹。
“不介意，不过……”柳吟扫一眼向苗苗，“我车上的人也不少，只能带一个，助理就让她自己打车过去吧”
她车上的人确实不少，一个人带着三个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大的咖呢。向苗苗在心里吐槽一番后，轻笑，“行，我打车过去。那蓝姐就拜托柳小姐了。”
“蓝姐？”柳吟的目光回到程蓝身上，顿了一秒，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柳吟，初次见面，希望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咱们能相处愉快。”
“程蓝，”程蓝伸出自己的手，跟她轻轻一握，“初次演戏，也希望柳小姐能多多指教。”
“好说。”
程蓝上了柳吟的车，跟两个助理一起坐在最后面。
在前往饭店的路上，没有其他外人在场，柳吟在导演面前还算不错的态度瞬间消失不见，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高高在上的问了程蓝几个问题后，就开始数落自己的助理。
一会儿怪她们做事不认真，一会儿怪她们脑子不够灵活，几个小助理一看就是被数落习惯的样子，半句不敢反驳。
程蓝坐在后面静静地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就这样的货色，程衍新到底是哪只眼睛瞎，居然会看上她。说漂亮，娱乐圈里比她漂亮的可是一抓一大把。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等红灯的时候，柳吟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亲爱的”三个字。她一接通，声音立马变得娇滴滴的，跟刚刚数落助理，完全是两个态度。
程蓝瞬间意识到估计是程衍新，便竖起了耳朵听着。
“嗯，正在去饭店的路上呢……见到了，就那样吧……我怎么会输给她？不带这么小看人的……开玩笑也不行……那你什么时候来探班……”
呕~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男人确实吃这一套。
如此看来，三兄弟里，在挑选女人方面就数程衍新最没水准了。
毕竟柳吟这种连程衍临都看上去，程衍恒就更不用说了，倒贴十个亿都不会正眼去瞧。
到了饭店门口，柳吟还在继续打电话。
程蓝和向苗苗跟在后面一起往里走，走了几步，向苗苗突然凑过来，小声问程蓝：“她是不是在跟你二哥打电话？”
“还用问？”
“你二哥看人的眼光真不行，这种货色是怎么看上的？”向苗苗忍不住吐槽，“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学历好像也不高吧，中专？”
“别说你爸不同意了，换做是我也不会同意的，什么玩意儿啊。”
“这些都不重要。”程蓝道：“会撒娇就行了，没水准的男人就吃这一套，在这方面，你我都要跟她好好学学。”
向苗苗：“学会就能嫁豪门了？”
程蓝：“你可以试试。”
*
饭店二楼整个大厅，都让剧组给包下了。
向苗苗被安排跟其他助理坐一起，程蓝和几个主演以及导演等人一桌，坐在赵佳宇的左边，右边是柳吟的位置。
大家看上去都不是很熟，所以有些拘谨，幸好饰演男二的李诚云是个开朗的性子，两句话就把话题给打开了。
聊的是辣条。
他开玩笑道：“昨天晚上助理还在跟我说，今天过来准能收到佳宇的辣条，果不其然。”
“不然怎么是辣条小王子？”另一女演员杨艳琳说：“不过味道是真挺好的，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柳吟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不禁问道：“辣条？什么辣条？”
“佳宇送的啊。”李诚云奇怪地看着她，“大家都有，怎么，你没收到？”
柳吟瞬间变了脸色，她看赵佳宇一眼，又看向程蓝，“你也有？”
“有啊。”程蓝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说完又对赵佳宇道：“对了，还没谢谢你呢。”
赵佳宇并没有因为自己没给柳吟而觉得尴尬，轻声应了句不客气后，就跟大家科普起了各种辣条。
什么牌子好吃，什么牌子不好吃，哪些适合泡面，哪些适合夹在杂粮饼里。
所有人都被逗乐了，只有柳吟一个人默不作声，直到刘放问起男朋友的事情，她的脸上才绽放出光彩。
“不是空穴来风，我们确实在一起了。”柳吟大方承认，“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他追的我。”
“真的在一起了啊。”杨艳琳露出的羡慕的神情，“盛鼎集团二公子，我之前在一个活动上见过他，长得可帅了，真是好福气啊。”
其实对于像她们这样没什么名气的女演员来说，男朋友帅不帅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帮她们搭起梯子，让事业更上一层楼。
傍上这样的豪门子弟，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看样子柳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翻身了。
以后这种小制作的网剧，估计是看不上了吧。
“三兄弟里，确实要数老二最帅。”李诚云也讨好道：“若是有朝一日成了程太太，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
导演制片人跟着吹起彩虹屁，整顿饭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聊柳吟和程家的事情。
程蓝看着她那副已经把自己当成程家二少奶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攀上豪门，难怪混这么多年了，演技还是那么烂。
她轻抿了一口酒，没想到下一秒，话题就被柳吟带到了自己的身上，“对了刘导，我听说程蓝是您亲自挑选的，当时是怎么找到她的？”
“餐厅偶遇的，觉得非常符合杜一彤的形象，就让她去试镜了。”刘放说。
“形象倒是还可以，”柳吟又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上来就直接女主角了，张导和刘导也是……挺有勇气的。”
这话也挺显情商低的，哪有当人家面说这种话的？
但考虑到柳吟有程家那么大的后台，导演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并提醒程蓝要多花点心思在这个角色上面。
程蓝还没开口，就听一直沉默着的赵佳宇道：“经验固然重要，但是在演戏这件事情上，天赋也很重要。没有这方面天赋，就算演了一部又一部的剧，也依然只会干瞪眼。”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在说柳吟，她自己当然也能听得出来。
本来就在因辣条没分给她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听赵佳宇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恼火了，“赵先生这是在说我吗？”
“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没必要一直针对我。”
“针对？我好像也没针对过柳小姐吧？如果你指的是辣条没分给你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赵佳宇顿了顿，继续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说：“因为之前无意间看过你的采访片段，知道你不喜欢吃辣，所以才没给。”
太牵强。
并没有人相信。
“原来是这样。”只有导演忙着打圆场，“我说呢，佳宇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事的。”
一直到饭局结束，柳吟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回到酒店后，程蓝觉得房间有些闷，就到走廊透气了，快到尽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哭哭啼啼的，细细一听，是柳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排挤我，可能是因为我名气小，不值得尊重吧。”
柳吟抽泣道：“那个新人也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跟她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第一部戏就能出演女主角，肯定有后台。”
“有几个人的后台能跟我们程家相提并论？就连久德传媒的老板都是我爸的多年好友。”
程衍新听到女朋友受委屈了，免不了有些心疼，只能温柔安慰，“行了，别哭了，过两天我给你找些好资源，那些人不用放在眼里。”
“那你明天就过来看我。”
“好，明天就去看你。”
-
向苗苗因为酒喝得有点多，第二天没有准时醒来，程蓝有心让她多睡会儿，就自己一个人背着包去拍摄现场了。
等了一会儿，她被带到化妆间开始化妆。
化到一半的时候，柳吟才不慌不忙地过来，一坐下几个助理便开始围着她忙活，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吃的，嫌弃空调不够凉，还有一个专门站在旁边扇风。
很快另一个化妆师也过来给她化起了妆。
柳吟扫一眼程蓝那边，见她妆容精致，整个人比昨天还要好看上几分，心里立马不爽起来。
无论如何，不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给抢了风头。
“那个谁，”她立马喊了一声负责给程蓝化妆的化妆师，语气不满道：“她的妆你没必要给化的那么精致，不符合形象懂吗？”
化妆师一脸懵逼，“不会啊，挺符合的。”
“我说不符合就是不符合，卸了重化。”柳吟要求，“眼线稍微粗一点，眼影稍微浓一点。”
怎么难看怎么化就对了。
化妆师：“这……”
“继续化你的，不用听她的。”程蓝淡淡道：“这个妆容我非常喜欢。”
“这么不专业的妆容，你喜欢有什么用？”
柳吟突然站起来，走到程蓝这边对着化妆师威胁道：“是不是非要我把导演喊过来，你才会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化妆师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胆子很小，被她这么一吼，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技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根本不敢再继续下去，只能愣愣地看着程蓝。
程蓝笑笑，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柳吟，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到底是这个妆容不专业，还是怕我会抢了你的风头？”
“柳小姐对自己的容貌就这么没自信？”
小心思被一语戳穿。
柳吟显得有些心虚，“你……在这胡说什么？我对自己的容貌没自信？你的意思是你更胜一筹了？”
“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对吧？”程蓝问化妆师。
原本好好的气氛，忽然陷入了僵局。
这时外面响起了导演的声音，柳吟狠狠瞪了程蓝一眼后，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又带着导演进来了。
导演走到程蓝面前看看她，其实妆容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柳吟有意见，他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了。
毕竟还想跟她搞好关系，抱一抱程家这条粗大腿呢。
于是便吩咐化妆师，“程蓝的妆容确实有些问题，卸了重新化吧。”
“导演。”程蓝哪里会让步，直言，“如果您也觉得这个妆容不行，那么就只能证明您和柳小姐一样，眼光是有问题的。”
“这是你们的原因，不是我，更不是化妆师的原因，所以这个妆，我不想重化。”
“怎么，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导演被这么一怼，当即火了，“我能让你过来拍戏，就能分分钟把你赶走信不信？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行吧，那我这棵葱就先走了，你们继续。”
程蓝懒得多说，提起包就离开了化妆间。
刘放赶紧过来询问原因，一听说是因为妆容产生了意见不合，只能两头说好话。但导演已经下定决心要更换演员了，无论他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还是赵佳宇出面，表示如果程蓝不演了，那他也只能支付违约金罢演，才灭了这场硝烟。
中午一起吃饭，程蓝不禁好奇道：“早上为什么要帮我？罢演的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吧？”
“你觉得我很穷，连那笔钱都付不起？”赵佳宇反问。
程蓝：“你混娱乐圈的时间不短，当然能付得起，我的重点在，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只是看不惯欺负新人的现象罢了。”赵佳宇微微一笑，又补充道：“也看不上姓柳的，联手对付，没什么不好。”
程蓝不禁猜测，“你们有仇。”
赵佳宇否认，“没有。”
程蓝：“那你为什么看不上她？”
赵佳宇：“你不是也看不上她。”
程蓝：“你从哪里看出我看不上她了？”
赵佳宇：“眼神，骗不了人。”
程蓝：“……”
感觉这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可偏偏这么多年就是没混起来。
不应该啊。
下午的第一场戏，是程蓝和柳吟的对手戏，她们俩演的时候，赵佳宇就靠着一旁的桌子打游戏。
一局游戏过后，来了条微信消息。
“戏拍的如何？”来自哥哥。
赵佳宇：“一如既往的好。”
哥哥：“垃圾剧有什么好的。昨晚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佳宇：“考虑好了，大导演还是找别人吧，我就喜欢拍垃圾剧演霸道总裁，你那高格调的东东不适合我。”
哥哥：“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赵佳宇：“父母拥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就够了，太多怕他们会得意忘形。”
“对了，提醒你一件事，以后可千万别找柳吟那女人拍戏，哪怕是个女N号也别让她出现在你的作品里。”
哥哥：“巧了，刚接到一通电话，拜托我这部剧让她出演女二。”
赵佳宇：“她就算了，我给你推荐个人。”
哥哥：“什么人？”
赵佳宇：“一个新人，就我这边的另一个女主，虽然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但绝对有灵气，上午特别注意了一下，演得还不错。”
哥哥：“一个没任何演戏经验的人，还没资格演我的戏。”
赵佳宇不屑，刚想反驳他，程蓝和柳吟那边突然闹起来了，放眼看去，只见柳吟正像个泼妇一样要打程蓝，被刘放给拉住了。
而程蓝则面不改色地对导演道：“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您事先也没说过不可以真打。”
“再说，”程蓝又看向一边脸已经微微肿起的柳吟，“作为一名演员，如果连这点小小的牺牲都做不到，那还演什么戏？我觉得柳小姐，可能真的比较适合当个豪门阔太太，而不是演员。”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什么是我的权利，跟你有什么关系？”柳吟恨恨地对导演放下狠话，“如果她今天不跟我道歉，那我就罢演了，反正不就那点违约金嘛，我也能赔得起！”
凭程衍新对她的宠爱，违约金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自己掏腰包。
而一听这话导演立马慌了。
上午赵佳宇要罢演他没同意，这会儿柳吟要罢演他更不能同意了，毕竟后者是带着怨气的提出罢演了。
事后如果把怨气撒到他的头上，那日后还怎么混？
“程蓝。”导演只能把程蓝拉到旁边，劝她，“你就跟柳吟道个歉吧，毕竟，刚刚下手确实有些重了。”
“我说了，我没错，所以道歉是不可能的。”程蓝挑挑眉毛，“若是导演碍于程家真的不敢得罪柳小姐，那还是把我给赶走吧。”
“就算赵佳宇跟我一起走了，不过就是重新再找男女主角的事情，可一旦得罪了程家二少爷，事情就不好办了。”
导演一副日了狗的表情，陷入沉思。
他怎么能想到，拍摄第一天就出现这么多麻烦事，早知道这几个都是祖宗，宁愿全部都挑毫无名气的十八线。
不敢造次，赔不起违约金的那种。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柳吟一看是程衍新过来探班了，立马小跑过去，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全都替程蓝捏了把汗，就算错不在她，可遇到这样不讲理，后台还硬的人，注定是要吃亏的。
新人不好混啊。
“怎么了？”程衍新拍拍柳吟的背，“好好的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
柳吟紧紧抱着他，越哭情绪越激动，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助理见状，只能上前报告道：“程少爷，柳姐刚才被新人扇了一巴掌，脸都被扇肿了。”
“扇巴掌？为什么会被扇巴掌？”
“拍戏拍戏，”刘放赶忙解释，“是戏里，饰演杜一彤的需要扇她一巴掌。”
“根本不需要真打。”柳吟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程衍新，“可是她不仅真打，还下了那么重的手，根本就是故意的。”
程衍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语气瞬间变冷，问刘放：“那个新人呢？”
刘放默默看向程蓝，她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沙发上坐下了，所以程衍新跟着看过来，只能看到半个背影。
导演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希望他们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不懂事的新人计较。
可是，程衍新却当场发了火，要求导演立马换人，正好这部剧的投资人他也认识，不换就直接撤资，让他们拍都没办法拍了。
“这……”
导演被逼急了，考虑到一旦撤资这部剧就彻底毁了，只能冲程蓝吼道：“程蓝！你立马给我向柳吟道歉！不道歉就滚蛋吧！”
赵佳宇罢演还能再找其他人，大不了耽误些时间，可要是真撤了资，那就全都完了。
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
“程蓝？”程衍新听到这名字一愣。
再次往新人的方向看去时，对方站起来了，然后缓缓转过身，脸上是俏皮的笑容。
早在两天前，程衍新就从程衍临的口中听说过程蓝要拍戏了，他觉得是好事，既然程蓝都能进娱乐圈，那他娶个娱乐圈的，也没什么不可。
爸没理由再反对了。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嘴打听，自家妹妹要拍的剧叫什么名字，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此刻兄妹俩四目相对，他头大了。
“程少爷。”程蓝往这边走来，“能单独谈谈吗？”
“没什么可谈的，你赶紧给我道歉。”导演凶道。
“有你什么事啊？让开！”程衍新松开柳吟，撞开导演来到程蓝面前，盯着她两秒，无奈地用下巴点点旁边的房间，“去那边谈吧。”
柳吟：“……”
十几分钟后，两人从房间里出来了。
程衍新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没再要求程蓝道歉，还把错误都归到了柳吟的头上，说是她太不敬业了，当演员就该拿出态度来。
现场所有人都迷糊了，纷纷好奇起程蓝跟他谈了什么。
赵佳宇也疑惑的看着程蓝，蓦然意识到，新人虽是新人，但却一定不是个简单的新人。
有趣。
“这……”导演懵了，左看看右看看，弱弱地跟程衍新确定道：“那这件事，就……就这么算了？”
“算了！”
程衍新撂下话，拉着柳吟出去了。
柳吟本来还想着男朋友过来，总算是能帮自己出口气，给程蓝和赵佳宇一些教训了，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反过来帮程蓝。
两人一来到楼梯间，她就大闹了起来，边哭边捶在程衍新的胸口责问：“她跟你说了什么？你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她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前女友？”
“你还喜欢她对不对？”
“哎呀行了，别闹了。”程衍新抓住她的手，“什么前女友，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点儿。”
“那为什么她跟你一谈完，你立马就站她了？不是前女友还能是什么？”柳吟委屈。
“我说不是就不是，总之，那个程蓝你没事不要去招惹听到没？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柳吟停止哭泣，怔住了，“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是有后台的？”
而且，后台还很硬。
否则不可能连程衍新都会说出这种话。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带资进组，那为什么导演对她又会是那种态度？
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你姑且就这么认为吧，听我的没错。”程蓝叮嘱过不准把她的身份说出来，所以他得保密。
然而看看柳吟又很心疼她，只好安慰道：“先安安分分地把这部戏拍了，赵深的那个大制作我找过人了，把你弄进去演个女二号。”
柳吟眼睛立马亮了，“赵导答应了？”
程衍新：“说是考虑考虑，不过放心，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