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赵冀的裤脚,看着他腿上那一条条划痕,宁锦璇眼泪便流了出来。
那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但纱布上仍然有血迹渗出。
赵冀抬手擦拭掉她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娘子别哭,我真的没事,这些小伤不痛的。”
“你骗人!”
宁锦璇泪眼汪汪地看着赵冀:“若是真的不痛,你又怎么可能抵得住那药性!”
司棋给赵冀下的药,的确是宁锦璇想的那种。
当时赵冀喝了酒之后便浑身燥热,但也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在屋子里太闷热了,便说要出去走走散散酒意。
只是才走到园子里,便有穿得单薄的丫鬟跟了过来。
那丫鬟故意靠近赵冀,要往他怀里跌,赵冀察觉到不对躲开了。
精心打扮过的丫鬟身上传来的脂粉香,让赵冀心中更加躁动了。
早已尝试过那滋味的甜美,赵冀此刻哪里还不明白,那躁动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赵冀当即回了餐厅,骆正还没有离开,而司棋,则在身后伺候。
见赵冀安然回来,司棋以为那药性太轻了,便又想故技重施,被早有准备的司墨抓了个正着。
赵冀哪里是没有反应?
只不过是在忍着罢了。
毕竟,那药性发作到很厉害,也需要时间。
下 药的人抓住了,赵冀也不再忍着,当即摔了杯子斥责司棋,此时骆正也明白了过来。让赵冀先别急着生气,要给他安排丫鬟。
赵冀哪里会同意,捡起地上的被子碎片就往自己身上划了几下。
这痛意让赵就的意识一直清醒着。
看赵冀这样子,骆正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态度,当即也不再说给他安排女人的话,而是让人去请了大夫。
赵冀怕宁锦璇知道这事后,心中会有芥蒂,也怕这药古怪,大夫会无能为力,便也打发了司书回府,请宁锦璇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骆惜儿来了。
看见赵冀脸色通红,额上还有着汗水,便靠近赵冀想要替他擦汗。
赵冀往后推开,冷冷地看向骆惜儿:“周少夫人,赵某自有书童照顾!”
赵冀的态度,让骆惜儿有些难堪。
当然,更难堪的,是骆正。
他喝止了骆惜儿,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骆惜儿一脸惊愕:“司棋竟然这样大胆?爷爷,这样包藏祸心的人,就不该留着,还是把他发卖出去吧!”
说着便叫了人来,当场就要把司棋发卖。
只是赵冀却阻止了。
“周少夫人,司棋虽然是骆府的人,可他如今还是我的书童,你要发卖他,难道不该过问我的意思吗?”
骆惜儿一脸惊讶:“赵师兄,这样的人,你难道还要留着?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他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的,如此就发卖出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赵冀看向骆正:“老师觉得如何?”
骆正自然是同意的。
大夫赶了过来,替赵冀诊脉后又让赵冀吃了解药,这才有了宁锦璇赶去骆府后看见的一幕。
“你怎么这样傻!便是不想碰那个丫鬟,也能想别的法子啊!再不济,你立即回府也是可以的!”
宁锦璇嗔了赵冀一眼,心疼赵冀的同时,心中也是一片甜蜜。
赵冀为了不辜负自己,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都能克制自己的下半身,这样的男人,她果然是没有看错,是值得她托付下半生的。
赵冀将宁锦璇拥进怀里,和她开玩笑道:“我以为你心疼我,会说便是我碰了那个丫鬟,你也不会怪我的,毕竟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人陷害的。”
宁锦璇闻言,锤了几下他的胸膛,又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瞪着眉头:“你敢!”
“呵呵,娘子,你这样子,真是可爱!”
赵冀笑了起来,连带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见他这样,宁锦璇哪里不知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想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的反应,心中也有些尴尬。
她表现的,是不是太像妒妇了?
赵冀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带着愉悦的生意道:“娘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会生气,会拈酸吃醋,这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在乎我的。”
宁锦璇面上的温度突然就往上升了。
她将头又往赵冀怀里埋了埋,不愿意让赵冀看到自己的神情。
也只有宁锦璇自己知道,她的嘴角,一直在往上扬。
她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这次的事情,虽然突然,可也让两人更加清楚的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知道了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宁锦璇和赵冀两人都是感情比较内敛的。
平常相处,两人也不会经常说那些情话和承诺,可一旦说出来,就都是认真的。
回到赵府,宁锦璇想着赵冀腿上还有伤,亲自替赵冀擦洗身子,期间,她面上的绯红就一直没有消失过。
看着肌肤赛雪的娇妻,一张小脸绯红一片,赵冀怎么可能不心旌摇曳!
今天那药,虽然是吃了解药,可到底没有得到纾解,心底还有着一团火呢!
现在时间地点人都对,赵冀自然也不会再隐忍着,只是顾及到他的腿伤,宁锦璇说什么都是不同意。
赵冀可怜兮兮的看向宁锦璇:“娘子,你就真的忍心,任由我这样子,美餐在前,只能看不能吃?”
宁锦璇面色羞红,都想要伸手去捂耳朵,又想去捂住他的嘴了。
这人,有时候怎么就这样不着调!
在净房里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换了衣裳出来。
此时,晚膳都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你腿上这伤,一两天也好不了,明天不如请假别去当值了吧!”
反正不是大朝会,也不用担心错过要事。
赵冀本来想说,这点小伤没有大碍,可想着宁锦璇担忧自己,便点头应了下来。
这边,夫妻两感情更深,你侬我侬,另一边的骆府,却是阴云笼罩。
“你自己说,这次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骆正沉着脸看向骆惜儿,这段时间,骆惜儿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他越来越失望了。
骆惜儿自是不会承认的。
“司棋是爷爷你的人,被送给赵冀之后,我和他更是没有接触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指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骆惜儿说的坦然,让骆正一时间也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明,若是被我知道,这事与你有关,我定然饶不了你!”
骆正又看向司棋,冷声道:“你自己交代,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司棋支支吾吾不肯说。
骆正又厉声道:“看样子,你在赵冀身边待久了,就忘了老夫的脾气了!”
司棋闻言,浑身一颤,当即就磕头道:“老爷,小的真的知错了,这件事情都是……”
就在这个时候,骆惜儿突然插嘴:“司棋,我爷爷可不是一般人,你别想着糊弄他!到底是谁指使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到底也是主仆一场,爷爷也不至于真的要了你的命!”
司棋闻言,瞳孔一缩,瑟缩着往骆正那里看了一眼,便低下头道:“这件事情都是小的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
听见这个答案,骆正便狐疑的看了骆惜儿一眼。
骆惜儿一脸无辜:“爷爷,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您还真的怀疑我?我与司棋,私底下可没有见面。也就是前不久见了一次,那也是当着衡白的面,我怎么可能指使他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爷爷你也清楚,我之前对赵师兄……我怎么可能设计他和别的女人。”
骆惜儿低垂下头,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像极了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