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璇,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燕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疼爱她!”二夫人见宁锦燕变了脸色,更是慌乱了。
宁锦璇却冷笑一声:“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生三妹妹的时候难产,害得你差点没了性命,所以你心中对三妹妹一直都是怀着恨意?但你却又偏偏只有三妹妹一个子嗣,哪怕你心里恨着三妹妹面上却还是要对她好,长久以往,你对三妹妹却越发的不在意了,虽说是没那么恨了,可却是连母爱也没了!”
“你胡说,胡说!”
二夫人面上一阵慌乱,歇斯底里的叫着,双眼睁的通红。
一旁的宁二老爷却是瞪大了眼睛,看那神情显然是相信了宁锦璇的话!
当初二夫人生宁锦燕的时候,是真的难产了的!
宁锦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乍一听到也是震惊无比。
宁锦璇不顾众人神色,继续指责二夫人:“你嫁给我二叔多年,却没能替我二叔生下嫡子,便是二叔的庶子你也不能善待!二弟如今也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你却从来都没有提过要替二弟相看,没想过二房子嗣香火的问题!你这样子,若不是二叔心善,合该早就休了你!”
“宁锦璇,你,你个贱人,你该死!”
所谓诛人诛心,宁锦璇还真是把这句话诠释的到位极了。
丈夫和女儿的不信任,宁锦璇一再的讥讽,下人们的看戏,让二夫人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看着宁锦璇的目光冒着狠毒的火光,一脸恨意毫不遮掩。
赵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冷挚的光芒,身形一闪便朝二夫人狠狠踹出一脚!
看着二夫人被踹飞在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宁二老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色一白,瞪向赵冀:“赵冀,她好歹也是你长辈,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赵冀看都不看宁二老爷,只阴冷的盯着二夫人:“在我家门口指着我家娘子咒骂,还想让我尊她为长辈?哪来的脸面?”
宁锦璇也看向宁二老爷道:“二叔,她这样对你,你还这样维护她做什么!便是下人们都知道她心思不纯,这样的人哪里还值得你把她做当家主母去维护!”
宁二老爷好脸面,二夫人的行为本就让他气愤不已,如今再一看下人们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他,更是觉得下人们都在看他笑话,对二夫人也越发不满,越看越是厌恶。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是你长辈,就是看在我的面上,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她!”
嘴上这样说着,可宁二老爷也并没有要讨公道的样子,宁锦璇便知道,二夫人此生怕是都要遭宁二老爷厌弃了。
“二叔说得对,这样吧,二婶到底也是夫君伤了的,这医药费便由我们出了。绮兰,拿五十两银子给二叔。”
哪怕二夫人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让宁二老爷不要接,可宁二老爷还是接过了银子,这件事情便也揭过了。
可二夫人看向宁锦璇的目光,依旧是充满了怨恨,她倒是还想骂几句,可赵冀刚才的出手,也是镇住了她。
“看样子,二婶对我还是有很大的一件啊!既然如此,那这些下人便都留在府里吧,毕竟他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怕二婶也是用不习惯呢!”
宁锦璇视线落在扶着二夫人的周妈妈身上,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锦璇注意到周妈妈的身体颤了一下。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不觉得太晚了吗?
宁二老爷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让这些下人跟着他一起过去,可想想拿捏着这些下人卖身契的是宁锦璇,宁二老爷又不放心用他们,便又闭了嘴,让王姨娘和宁锦燕扶着二夫人就这样离开了。
看着二房一家终于离开了宁府,宁锦璇也终于吐出了胸口的闷气。
她扫了一眼原本伺候二房的那些下人,一脸的漫不经心:“周妈妈,看你也背着包袱,是打算过去宁宅那边继续伺候二婶的吗?”
周妈妈闻言连忙跪了下来:“大小姐,老奴……老奴伺候二夫人多年,二夫人点名要老奴过去伺候,老奴不敢不从啊!”
刚才宁锦璇夫妻两对二夫人的态度,便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忠于二夫人的奴才被留了下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她心底还是有着一丝期盼,想着能逃过一劫。
“大小姐,老奴从进府开始就伺候大夫人了,大夫人经常教导奴婢们要听主人的话,老奴伺候二夫人,对二夫人的吩咐不敢有违啊!”
竟然还敢提出娘亲来求情,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宁锦璇面色一冷:“你还真的是个听话的奴才啊!”
说着又扫视着其他的下人,一个个都立即跪了下来,不敢说话。
“都回青琅院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别出院子半步,这么听话的奴才,本小姐也得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回到世安苑,用过晚膳后司墨便过来了。
“大小姐,前些日子康家买那紫罗兰翡翠珠链的钱,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府城那边将钱提出来,又分别存了几个柜坊,这是存根。”
宁锦璇接过存根看了一眼,加起来一共是十八万两。
“这件事情你办的不错!这次辛苦你了。”说着,宁锦璇又让弄梅赏司墨一锭银子。
司墨没有接,只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一旁的赵冀看了淡声道:“既是大小姐赏的,那便收下吧!”
等司墨退下后,宁锦璇把便存根都交给苏妈妈去收起来,绮兰见宁锦璇心情好,便不由问道:“大小姐,奴婢不明白。您让司墨想办法把那紫罗兰翡翠珠链卖给了康家四老爷,可卖价只有十八万两。这次我们却拿出了二十万两,那岂不是亏了吗?”
宁锦璇没有直接回答绮兰,反而看向弄梅道:“你觉得亏了吗?”
弄梅摇头:“紫罗兰珠链如今又回到了小姐手里,说起来,小姐也只是舍出去了两万两银子。听起来是亏了,可是小姐把那烫手的庄子丢了出去,尤其是二房的人,终于是赶走了,说起来,还是不亏的。”
绮兰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那您为何还要给二夫人治伤的银子啊,她辱骂您,那都是她活该!”
“那银子我是给二老爷的,可不是交到二夫人手中的,五十两银子能花费多少在二夫人身上,还是未知数呢!”
绮兰闻言睁大了眼睛:“大小姐的意思是二老爷可能不会给二夫人请大夫?”
宁锦璇笑笑:“那就看如今的二夫人在二老爷和三妹妹心中分量有多重了!”
“她害二老爷丢了面子,又是那样不堪的人,估计以二老爷的性子,是不会管她的。还有三小姐,她可自私的很呢!那珠链被二夫人偷了去,指不定三小姐心中有多大的一件呢!”
连绮兰都能想通这个道理,怎么二夫人就不明白呢?
想起被扶进马车的时候二夫人那仇恨的眼神,宁锦璇便是冷笑,都到了穷途末路了还不自知,这样的人注定是翻不了身了!
这晚,宁锦璇和赵冀又在下棋。
“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司墨,没想到他一个书童装扮成外地来的商人,竟然真的骗过了康家四老爷,还让他买下了珠链。”
“还有他的功夫,虽然没见过,但今日在府门口,他离周妈妈那样远,竟然也能让周妈妈吃了暗亏掉了包袱还不被发觉,他的功夫一定十分了得,也不知道宁童是怎么找到身手这样好脑子又灵活的书童的。”
前面听她夸司墨的时候,赵冀面上还带着笑容,可她夸着夸着就又夸到了宁童身上,这让赵冀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