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沉默着,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小时候,我们在孤儿院,我姐姐是最大的,什么苦她都吃,为了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吃顿好的,她带着我去捡垃圾,差点被人拐卖了。孤儿院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他,我也帮忙了,却没有一个人那么喜欢我。我小时候喜欢孤儿院里的一个男孩子,可是他喜欢我姐姐,后来我拼命的学习为了赶上他,他拼命学习为了能给我姐姐幸福。不过后来姐姐遇到了霍大哥,我想,他终于能把目光从我姐姐身上转移了吧,可是他没有,他依旧执着的等着我姐姐。后来我见到了霍大哥,可是他从来没有把目光往我身上放过,所以我怨恨她,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再后来啊,她终于死了,我很开心。可是霍大哥偏偏又遇到了老师。我姐姐她不是很有能力吗?她不是最厉害了吗?她不是最招男人喜欢了吗?那她就继续发挥她的这一大优势,好好的去生活吧。”
穆蔷薇不是特别能理解岑宁这种几近病态的想法,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也不好多做评判。
岑安的事,霍司寒向上级打了报告,上面一致决定,就让她先住在鸠鸣山,查明情况。
岑安算是就这样在鸠鸣山住下了,她不会说话,也不能去工作,穆蔷薇就让她帮着静嫂一起在家搞搞卫生,修修盆栽什么的,岑安很开心,她说自己终于可以做些什么了,不然在这里住下去,她会觉得内疚的。穆蔷薇心说你别搞幺蛾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穆薄枭从蓝鲸岛调回来了,时间紧迫,他一来,霍司寒就直接给他下了任务,着手查jk,穆薄枭也没有什么怨言,刚回来,顶着一张晒得黑黝黝的脸就直接马不停蹄的去整理jk的资料,查最近几年的犯罪记录和近期的活动。
霍司寒派去阿古县的人很快就带来消息了。
“首长,你让我们查的事查清楚了。”
霍司寒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讲。”
“岑安同志当时是在距离那个村子一百公里以外的山林中被发现的,被发现的地方距离当时出事地点相隔不过十几公里,岑安同志应该是自己恢复意识走到那里,体力不支才会晕倒,被那一家人所救。”
霍司寒蹙起眉,问道:“这三年里她接触过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做过什么可疑的事吗?”
“没有,岑安同志恢复意识之后她的嗓子就坏了,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家人给她起名小茶,让她住在家里。不过,那家的男主人是一个……侵犯过岑安同志。”
霍司寒眼神一凌,吓得对面汇报情况的人哆嗦了一下。等着霍司寒发问。
霍司寒攥紧拳头,眯了眯眸,问道:“关于他们的死,有什么发现?”
“那个姓金的男人糟蹋过好几家的姑娘,村里有近一半的女人被他侵犯过,村里人家,没有法律意识,又以这样的事为耻,那家人又有些小权利,就没有人敢反抗了。一年前,这个姓金的男人侵犯了一个刚结婚的新婚妇女,她的丈夫很生气,几次寒言要杀了他全家。我们这次去,配合当地公安局,调查了这件事情,犯人已经认罪了。”
霍司寒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停了一分钟,又问道:“那她回云城的途中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没有,岑安同志一路过来,都非常辛苦,转了好几个城市,期间睡过公园长椅,挨过打,还差点被拐卖,不过她还是一路到了云城。”
霍司寒沉吟了片刻,挥挥手,“行了,你去写材料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首长,这次我们在调查期间,发现有另一拨人也在查这件事。”
霍司寒看着他,问道:“谁?”
“黑豹队的。”
霍司寒疑惑,“他们?”
“是的,而且派的人是飞豹和金钱豹。”
“这件事他们知道的也太快了。”霍司寒大概回忆了一下这个黑豹队,由队长云豹带领,是一支优秀的特种部队,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已经带出来过几届优秀的特种小队了。
汇报的人看了看霍司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首长,我觉得您应该注意一下您身边的人,这件事,绝对不太可能是外部人透露出去的,因为我们过去时,飞豹和金钱豹已经在了。”
他意有所指,霍司寒的脑子,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穆蔷薇这么关注岑安干什么,只是因为他和岑安在一起过?她又是怎么指使黑豹队的人去查这件事的,黑豹队不同于其他队伍,他们听命于直属上司,并不隶属穆家,穆蔷薇怎么能指挥得动他们?
霍司寒回过神,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吧,把材料写好了尽快交上来。”
“是。”
等人出去了,霍司寒才放松身体,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桌面。
从一开始,穆蔷薇就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他有所怀疑,却没有彻底怀疑,因为穆蔷薇的所有行为,都是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查裘德阳。一开始,没有涉及裘德阳的时候,她还只是小打小闹,涉及到裘德阳她才认真对待起来,不过裘德阳依旧在国外,她也没有上国外抓人去。这件事就一直拖着,一直在查七年前的那个女人却一直一无所获。
不过联系这次的事件,对穆蔷薇的身份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穆蔷薇可能不仅仅是穆家的小公主,同安医院的金手术刀,她也许还有别的身份。
霍司寒阻止自己想下去,他怕自己想太多会忍不住自己去查,他说过,会等穆蔷薇自己告诉他的那一天。
穆蔷薇也得到了消息,照这样来看,岑安的故事似乎也能说的通了,她的养父母一家是被谋杀的,凶手也抓住了,岑安的嫌疑也消除了,似乎一切都能理得顺了。可穆蔷薇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到底哪儿怪。
她甩甩脑袋,总觉得自己是对岑安有偏见,或许,岑安压根就跟裘德阳没关系,跟jk也没关系,他都有点想让池御不要再查七年前岑安和裘德阳见过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