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这一次是从难渡海岸线几千里远的水岸小镇上的岸,此小镇人烟稀少,只有寥寥几家修仙小客栈,苏夕选了个离岸最近的,付上几千灵石,打算先住上半月,好将金风王的十八翼与黑风王的黑翼炼化相融,从而将自己的飞行速度提升一截后,再行去帝都。
苏夕入住这家修仙小客栈的老板,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以苏夕现在元婴大修的修为,即便是不刻意用元婴大修的修为给他施压,也隐隐的透露出大修的风范,于此,那客栈老板,也是人精,虽然猜不出苏夕到底是何修为,却知道苏夕的修为绝对不俗,便一个劲的巴结讨好。
而对于老板讨好的举动,苏夕也不反感?,只寻常心对待,这厢从老板嘴里问出,这个水岸小镇只有十里外的一条街市,那处时常会有修士售卖灵丹辅药,于此,苏夕挥了一个三阶海妖的整尸给此老板作为谢礼,当即就见那老板激动的面红耳赤,并冲已然化为一道疾虹消失的苏夕连连鞠躬道谢。
等苏夕用了十几个二阶三阶小海妖的尸身换的一堆练气期筑基气以及结丹期的辅药后,这才重回到了修仙客栈内,开始着手炼丹,依她想着,炼罢丹丸后再行仔细的炼化金风王的十八翼也不迟。
而望着眼前这一堆的辅药,足够苏夕将所有炼气期筑基期及结丹期的丹丸都炼化出来了,于此,苏夕首先像往常一样,将此些绝品的灵草的根茎都妥当的留下?并继续放置在储物链中,以备日后灵药天地炼化成了,可将此些绝品灵草重新栽种,如此便有了源源不断的灵草,以备不时之需。
足足炼化了半月,苏夕总算是将所有的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的丹丸全部都炼化出来,以她现下的修为灵力火,加之高阶灵石及熔岩石,统共炼化了练气期的丹丸多大万余枚,筑基期的丹丸也有九千多枚,而结丹期的丹丸少些,这次统共炼化出了四千多枚,再加上之前炼化出的两千多枚,结丹期丹丸也将近七千枚之多。
这惊掉人眼珠的数量,而且皆是五千年份以上的绝品,苏夕自是十分的满意,随后便又付了上万的灵石作为三个月的房费,从而开始炼化金风王的十八翼。
其实说起来,金风王的十八翼炼化起来也是容易,苏夕的羽衣原本就是炼化好的,只需将金风王的十八翼先炼化十九日,再掺入黑风王的黑翅予以融合炼化二十七日,最后再将羽衣与其一起炼化相融九日,如此,羽衣便也就提炼成了,而后再将多出的金风王十八翼与黑风王黑翅,炼化出一个称心的飞行法?宝,也就倍是轻松了。
只是此次炼化起来的难点在于,金风王毕竟是妖王般的存在,而且黑风王也是妖王的存在,所以苏夕的元婴大修灵力火就得按照他们所属的属性来使,在炼化时,打出与之相同的灵力火,诸如金风王属水系海妖,苏夕炼化十八翼时,便得打出水力灵力掌,黑风往属木系海妖,苏夕就得打出木系灵力掌,当两种融合后,又得前一掌水系灵力掌,后一掌木系灵力掌,如此不停的轮转出掌,还不能有丝毫的错处,这就得苏夕认真仔细,心无旁骛了,至于其他,倒也无需注意什么,只像寻常那般炼化就成。
材料准备妥当之后,苏夕也将续灵丹备好,到时候也方便她随时补充灵力。
如此这般,苏夕经过日复一日的悉心炼化,总算在五十几日后,她的羽衣首先提炼大成,而后苏夕不做一刻停歇的,趁着炼器宝鼎中的灵火未断,当即就加入了巨灵玄铁树以及此前那个低端的飞行法?宝,不出九日,便炼化出一个可容纳五六人的黑金相间的船型飞行法?宝来,而后又取了一小截的海天一色不死神树,与一个水系的五阶大海妖尸身,随后就开始为此飞行法?宝提炼加持,从而达到永不损毁的功效。
直到七日后,飞行法?宝才总算大功告成,苏夕首先将此飞行法?宝祭出,而后直接乘了此飞行法?宝化为一道黑金相间的疾虹往帝都的方向而去,约莫乘此飞行法?宝疾行了不下?千里后,苏夕当即就发现此法?宝的速度惊人,不过才用了堪堪半个时辰还不到的功夫而已,就已经疾飞出去千余里,这速度,即便是元婴大修也要望之惊叹了。
试过了飞行法?宝的速度后,苏夕当即就将此法宝挥进储物链,而后羽衣一展,继续往帝都的方向疾驰,约莫一刻钟后,苏夕已经疾驰了千余五百里之地,此羽衣的速度比之飞行法?宝还要快上一倍有余,那金风王的十八翼当真是好用至极了,怕是元婴大修们见到她此番的速度后,也不敢轻易招惹她了。
如此,苏夕的在羽衣的加持下?,只经过三四日的功夫便到了帝都辛府大门前,而后望着那一根根眼熟的禁制阵法高柱,苏夕自是在心间唏嘘了一声,当真是一别经年了。
而后,眼神一定,便传了一个音进去
“辛白道友可在府中,苏夕前来拜会”
约莫等了数十息的功夫,苏夕瞧见禁制阵法大开后,便从里间飞身落地一人,此人不是辛白又是谁,而后两厢四目交错时,苏夕便冲尽量克制住激动神情的辛白眨了眨眼,而后双眼微眯,从而温和笑道
“一别经年,辛白道友,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此时此刻,辛白陡然见着苏夕前来拜访,自然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这般定定的在苏夕身上扫了几番之后,苏夕实在是受不得被人紧紧盯着瞧的场面,随后就耸了耸肩,扬声一笑
“怎的,这些年不见,辛白道友就连府上大门都不许我进了”
听到苏夕玩笑似的一句,辛白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行的不妥之处,而后稍稍掩藏了一下?满身的激动便作势邀苏夕进府。
此一刻,两人双双放缓了步子并肩而行了几步之后,苏夕不由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四十几年未见了,但,她与辛白之间却一丝生疏之感?都没有,这种感?觉是苏夕从前都没有过的,就好似认识了几千几百年的生死至交,这厢不过才几日不见似的那般从容自得。
显然,苏夕颇为享受此种熟稔之感?,侧眉之间便瞧到辛白抑制不住心内的狂喜,从而开口问了句
“当真是你”
此话一出,苏夕禁不住抿着嘴莞尔一笑,转念侧目又瞥了眼辛白,这个小奶狗还是自己熟悉的风格,而辛白则认为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傻的可笑,当即就眸色暗淡的话锋一转
“当年你只给我跟司玉留下?一句去难渡海的传音便再无音信,后来约莫半年后,我跟司玉相继出关,便问了客栈的八儿老板,你在那半年内竟一次都没回来,当时我跟司玉便略略猜想,以你的性子,怎么也会等到我跟司玉伤好后,一切都准备妥当万全了,才会去难渡岛,怎的却突然没了音信,而后又得知金风王曾灭杀过好些结丹修士”
说到这处,辛白的呼吸不由得一滞,而后整个人都好似蒙了层看不见的阴影,从而使得身侧的苏夕都连带着形容一紧。
好在片刻后辛白就调整好了心绪,随即无声的一息长叹
“此后,我跟司玉去了难渡岛搜寻了约莫大半年的样子,还是不见你的踪影,便又在客栈中等了你两三年,瞧你仍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以免多想,而影响了修炼心境,便各自回了”
听到辛白好一番淡淡之谈,苏夕这才从他的言语中得知了当年她消失后,司玉及辛白的反应,这又是出海寻找,又是等待几年之久,当真只有经历了生死的好友才会做的出来。
听至最后,苏夕心间莫名的一阵感动,而后便长叹了一声道
“当年我见你跟司玉都还在闭关疗伤,又是头一遭见识到难渡海的风季,所以我就先去难渡海打探打探形式到底如何,却意外得知了云帆的存在,心中便好奇,就想着去上头开开眼界,不成想,这一去,差点送了命,不过当真是我命大,在金风王手下?又逃了一次,而后就逃到了难渡岛上,后来被困在岛中的一个缝隙空间里,也不知外界的岁月几何,这厢得以脱身,便想着亲自登门,前来给你及司玉报一声平安”
听了苏夕简单的描述,辛白自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而后再仔细瞧了苏夕一眼,当即就发现她现如今已是同他一样,是一位元婴大修了,随后便暗暗明了的道了句
“你这算是因祸得福,竟然短短四十余载便凝婴大成了,你当真只是劣质灵根,而不是修仙界罕见的高级灵根,倘若被司玉瞧见了,他怕是也想被金风王再追杀一次才好呢”
见辛白竟然也学会打趣人了,苏夕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心思一转,便随即转了个身,从而倒着往辛府大厅走,目光却肆意在辛白身上转个不停
“这四十多年不见,我发现辛白道友与司玉道友之间的关系好似更加好了些,这会子不见司玉道友,你竟会主动提及他了,当真不再是那个只会让他闭嘴的辛白道友了”
被苏夕这厢打趣下来,辛白当即就被打趣的满身不自在,随后眸光微微一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苏夕自是心情大好的抿了抿嘴,见辛白这番模样,苏夕自是想到了翁辛两家与东谷的传言,如此,扫了眼四下?无人,眼中便染上了一抹正色
“一路赶到帝都,我倒是听了皇室及其他几家修仙世家对温辛两家及东谷的施压,我呢,虽然是一个小散修,背后只挂了个明月宗,于你们而言自然是无益的,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倒是替你或是替司玉助助威,还是可行的”
见苏夕已经知晓了此事,辛白丝毫也不意外,此事整个南望国都传的人尽皆知了,苏夕如今知晓并不奇怪,如此,辛白便毫不保留的将实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与了苏夕知晓
“说起来此事的起因,是因为皇室贪慕东谷的宝物,而其他几大世家也对东谷之中的珍奇异宝很是眼馋,而且,皇室跟几大世家都有许多子弟需要丹丸,而东谷的丹丸也多的很,品质都不差,所以几厢一合计,便一拍即合”
辛白的声音淡淡的,并未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什么愤愤不平之言,这一刻,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原本皇室探明翁辛两家与东谷弟子曾有恩怨,也探得司玉已经回了东谷,本以为翁辛两家自然愿意掺和到其中,不过,我又不是我爹娘,我是不愿被这些俗世打扰的,本想闭门谢客,可终归是要将此事告知司玉一声的,后来,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也因此被拖进了这趟浑水,不得不站在了司玉所在的东谷那一方,而东谷加上我,统共有四位元婴大修,而其他八大世家及皇室虽然有八位元婴大修之多,但是无奈他们的结丹期的弟子,没有我们多,而且主战场又在东谷附近,我们占了地利之便,斗了月余的法?,我跟司玉倒是有许多黄符加持,于那些元婴大修的联手中,倒也没有性命之忧,后来两方死伤了数千名弟子,谁也不想再打下?去,皇室及那八大世家便只得作罢,后来皇室在难渡海又损失了百余位结丹弟子,于那之后,我们翁辛两家与东谷,倒也与他们相安无事起来,不过高阶修士的伤亡,对我们两方来说都可谓是损失颇重。”
听到这一场因为贪心而起的人祸,苏夕不得不长叹了一声,而后转念一想,心中便暗忖了一句,修仙界可不就这样,杀人夺宝屡见不鲜,说起来,都是贪心惹得祸,就连她自己也逃不开此种贪心欲念。
暗暗想罢,苏夕便立马挥出二十枚五行珠到辛白的手中
“这是五行珠,当初答应了你跟司玉,若寻到白圆光树晶石分给你们的,现在将此珠分给你们防身,倒也正好”
随后,苏夕又在一张灵纸上用灵力打了几行小字上去,一并挥给了辛白
“这是五行珠的炼化方法,若以后还能得到白圆光树晶石,你们就可以自己炼化了,不过此法千万不要透露给旁人知晓,否则,于我们三人而言,反倒不是一件好事了,另外,此五行珠的威力比之从前要大的多,若然不得不用此珠对敌,至少要退出二十里地出去,最好能退到三十里地,才方为妥当”
一听要退出这么多里地出去,纵使是孤傲如辛白,眼下也震惊的眼珠都快落了地
“照你此言,此珠怕是连分魂合体?的老怪物都灭得,于我防身再好不过,前几日才听司玉说,皇室要派四位元婴大修对我下?手呢,我爹娘都被惊动的要出关了,不过,有了你的这些五行珠,不要说四位元婴大修,纵使是四十位,也灭杀不得我了”
皇室竟然还想至辛白于死地,听到这里,苏夕当即就心下?一愕,随后便疑惑的问了句
“皇室当真如此恨你们翁辛两家坏了联盟剿灭东谷之事,如此也好,让他们尝尝五行珠的厉害,若是能将皇室派出的几位元婴大修一举灭杀,到时候,还怕其他几大修仙世家再找你寻仇么,怕是到时候,那几大世家,想要抱你这根金大腿都来不及”
苏夕此话刚刚落地,心神之力便察觉到身后一道疾虹自禁制法阵处而来,当苏夕想再探仔细时,却陡然听到司玉的爽朗之声
“抱谁的金大腿,也不要抱辛白这个大傻子的金大腿,就他这根金大腿,少不得踹死几个不安好心的才解气呢”
届时,苏夕及辛白皆是没料到司玉会在此时来辛府,随着他的爽声落地,人影也在苏夕身旁落了地,进而瞧了眼苏夕不可窥探的修为,当即就心神一动道
“苏仙子安然归来当真是好极了,如今苏仙子更是凝婴大成,倒是羡煞我等结丹小修了”
客套了一句之后,司玉随即又冲苏夕歪头一笑道
“辛白的那份都给了,我的那一份,苏仙子想必也不会吝啬吧”
瞧见司玉丝毫未变且与自己丁点没有生分的模样,苏夕心下?自是欢喜,当即就笑着回了句
“司玉道友的耳朵当真是灵便的很了,我这前脚才到,你这后脚就来了,此次呀!我这不仅给司玉道友备好了五行珠,还备了司玉道友喜欢的结丹大后期的绝品丹丸”
苏夕说着话的时候,大手一挥,不仅将五行珠及炼化方法挥给了他,更是挥了十枚绝品丹丸给他,有了此十枚绝品丹丸的加持,再加上司玉罕见的六级灵根,相信很快就能修到结丹后期的大圆满,又有凝婴丸的加持,凝婴大成,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这厢,苏夕在为司玉这一位老友而开心,那厢司玉的眼力见自来也是极好的,一见苏夕那十枚丹丸的品质,当即就惊喜的满身激动
“苏仙子,你这些年难不成都在炼丹丸不成,此等绝品丹丸,到底有多少年份了,既然苏仙子将此丹丸大方赠于我,我便也就不推诿客气了”
陡然得了十枚绝品丹丸的司玉,心间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却容不得他在此时如斯兴奋,如此,便立马将丹丸及五行珠通通挥进了储物戒,而后就满身严肃的看了辛白及苏夕一眼,这才缓缓启口道
“想必苏仙子也听说翁辛两家及东谷还有皇室的恩怨了,客套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东谷派出的探子打听到,就在这一两日,皇室派出的那四位元婴大修便要动手了,所以,咱们现在就得做好布防”
原来司玉为了此事才来的辛府,苏夕当真是赶巧了,届时,苏夕便将司玉隐去的另一句说了出来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两的关系当真是好的很了,司玉道友竟然会为了辛白道友的安危,不顾自身安危的前来替辛白道友助阵,这兄弟情,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血浓于水呐”
被苏夕一语道破其中关节,当即,不论是司玉还是辛白,皆是满身的不自在,随即就不约而同的提高声量予以否认
“谁跟他是兄弟”
“闭嘴”
“。。。”
见两人还在嘴硬,苏夕那厢也不继续戳破,只是这两位兄弟,能不能不要如此直辣辣的盯着她可好,至此,苏夕实在受不住这两兄弟的灼热目光,随即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喂!我说两位道友,我好歹也为你们对付四位元婴大修贡献了几枚五行珠,能不能收回你们想要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我下?次用词一定注意就是”
玩笑了一句之后,苏夕当即就把目光放在了辛府的禁制阵法上,而后当她加持过的眼神扫过整个禁制阵法后,便若有所思道
“此禁制阵法,你们加持过了吧,我记得上一次来辛府时,这禁止阵法也没这般强大,那四位元婴大修能杀的进来么,不如松一松。。。”
不等苏夕这厢说罢,她的心神之力已然探到两道疾虹自辛府的里院疾驰而来,届时,苏夕心思一动,便知是辛白的爹娘来了,而后她的话声便戛然而止
不过片刻,在翁韵与辛明清的到来后,原本苏夕三人间的轻松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凝重起来。
此一刻,翁韵跟司玉之间,自然还是两看两相厌,虽然辛明清,极力的想从中调和,可无奈两人都懒得搭理他,而这辛明清不掺和还好些,他这厢越是掺和,反倒将氛围搅的越来越冷。
当然,翁韵跟苏夕也因为辛白伴侣一事而闹的不愉快,所以翁韵也不喜苏夕,但无奈此一刻的苏夕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修仙界少有的元婴大修,看到这里,不论是翁韵,还是她身侧的辛明清,自然是不再敢对苏夕施压。
于此,苏夕见辛白处在一旁,好似未见自家的老母亲跟自家的兄弟僵持不下?的厌恶神情似的,更是不搭理他老爹一遍又一遍给他使过来的眼色,及此,苏夕觉得自己这个外人都快尴尬的头上长草了,就在大家都闭口不言的这一微妙时刻,却陡然听到辛明清话锋一转,当即就把话题引到苏夕身上来
“这才短短几十载不见,苏仙子竟然已经凝成元婴大修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如今更是在我翁辛两家危难之际前来施以援手,这份情谊,我辛某无以为报,倘若苏仙子不嫌弃,我家白儿当以身偿还”
“噗。。。”
“。。。”
苏夕万万料不到几十年不见,辛明清竟然都敢拿自家亲儿子拱手送人了,当即就震的浑身僵滞连带着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从而愣在原地,竟无言以对。
而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苏夕一人惊掉了下?巴,纵使是日日相对的温韵,显然都惊愕了几分,然而此时的司玉,眼神中的戏谑之意尽显,并冲辛白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惹的辛白冷若冰霜的脸色更添好几分的黑气,这才撇撇嘴不再拿眼神打趣他。
片刻后,还是作为大礼赠人的辛白,咳了一声,冷脸驳了一句
“爹,你这是修炼修坏了脑子么,怎的说出此等有辱家门的言语来”
被自家儿子当着外人的面,就一句怼,辛明清当即就有口难言的被怼了个面红耳赤,随后还不等辛白心中的怒火平息,司玉则接过话茬冷哼了一句
“这哪里是修坏了脑子,依我瞧,辛家主的脑子好使的很,苏仙子如今的修为,整个南望国都屈手可数,若能用自家儿子套住苏仙子,从而为翁辛两家做事,可不就多了一大助益,谅皇室再想欺压上门,也总得掂量掂量再做决断了”
上一刻被自家大儿子怼的面子尽失,这一刻又被自家小儿子揭露的骨头渣都没了,于此,辛明清的眸色忽明忽暗,脸色忽阴忽郁,直捏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却也不好随意发作,毕竟现如今,不管是辛白还是司玉苏夕,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更关键,现在是翁辛两家的存亡之际,总得齐心协力对付了皇室派来的元婴大修,才好生教训教训这两个不孝子。
此一刻,见自家丈夫的颜面扫地,作为翁家家主的翁韵当即就想到了多年前,她曾经欲给自家儿子及苏夕牵红线的那一次,结果闹得个不欢而散,眼下,自然知晓,这事提不得,思及此,翁韵当即就带了三分歉意的冲苏夕柔声道了句
“苏仙子别介意,我夫君也是情急而已,眼下,咱们应当全力对付皇室才是”
说到这处,翁韵不由得顿了一顿,随后见苏夕脸上没什么不愉之色这才又往下?道
“刚才听了苏仙子说想要将咱们辛府的禁制阵法松动松动,好放那几位元婴大修进来,听这意思,苏仙子是有对策了,不知苏仙子是如何盘算的,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一二,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苏夕没想到翁韵夫妇的耳朵还挺好使,这厢就听到了自己的所言,如此,苏夕心下?一动,不免有几分担心此二人将五行珠一事也听了去,便抬眸仔细探了眼翁韵的眼色,察觉不出一丝异样后,转眼把探寻的目光转向翁韵身侧的辛明清,依旧是探不出什么异常,如此之后,苏夕的一颗心也未松快,毕竟她略知翁韵及辛明清都是包藏祸心之辈,若被他们知晓了五行珠的炼化法?子就在辛白手中,少不得使什么阴招。
如此这般,还不等苏夕思虑完,那厢辛白便言辞不悦的道了句
“爹娘,既然你们伤势未愈就继续闭关去罢,皇室派出的那四位元婴大修交由我来处理就是”
陡然听到辛白这不可理喻的言语,还不等辛明清发作,翁韵当即就转着眼珠回了句
“娘知晓你的本事,现在又得苏仙子相助,想必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但那可是四位元婴大修,纵使你们再有本事再厉害,没有我跟你爹相助,你跟苏仙子二人,少不得,一对二,那哪能成,眼下我跟你爹纵使伤势未愈,但此次不得不出,若是你有个闪失,翁辛两家将来可有谁人来接管,而苏仙子更不能为了助我翁辛两家有个万一,如此,我跟你爹,哪里能心安”
苏夕细细的听了一遭,虽然翁韵话里话外,尽是对五行珠一事毫不知情,但,苏夕仍旧对她不甚放心,而后对司玉使了个眼色过去,司玉当即就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来,如此这般,苏夕这才默不作声的等待着辛白的决断
“若是爹娘你们俩执意如此,那我便与苏夕司玉这就寻宝去,再不管翁辛两家之事,既然你们将翁辛两家之事交到我手中,你们自可放心修炼去,此事我自有应对,无需你们操心”
此一刻,辛白这般的固执与决然,当即就激的翁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要发作,然而却立马被辛明清拽到了一旁
“现在儿子大了,也能经得住大风大浪了,我跟你娘也能享几年的清福,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既然白儿你能如此决断,想必是有了万全之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跟你娘就在里院待着,绝不耽误你们的大事,若外头一旦有闪失,你们便喊一声就是,如此也是便利”
见此折中之法?,翁韵当即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而辛白则没有立马答应下?来,此时的他继续黑着一张脸,继而把目光转向了司玉,看到此一幕后,辛明清自是愿意两兄弟多亲近亲近,但,原本就恼火非常的翁韵,这厢瞧着辛明清笑的合不拢嘴,那厢瞧着自家亲儿子竟然跟司玉越走越近,瞧着这一副父子三人亲热的模样,好似她才是一个外人似的。
此一刻,越往深处想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下?一刻,翁韵便再也压制不住狂飙的怒气,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当即就直指着辛白一阵的怒吼
“辛白,你当真是我的好儿子,这么些年,你就是这般对你亲娘的,自打你出生起,只要你需要什么丹丸材料,不论什么凶险,即便是舍了我这一条性命,都要替你寻来,现在,你竟然铁了心的与此等狼子野心之人站一块,你是不是傻,你难道就不知,他恨不得你碎尸万段才好呢,你却一次两次的帮他,现在更是将翁辛两家的前途都搭到了此人身上,你以为他会领你的情,别天真了,他现在指不定想亲眼见你死的有多惨才好”
翁韵越说越是疯狂,说到最后已然是红了眼眶,然而,在此一刻,不论是辛白还是司玉,当即就被她此一番言语惹的整个人僵颤不已,而后还不等此二人有所反应,就见辛明清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陡然间冲翁韵怒了句
“翁韵,够了,你瞧你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一点翁家家主的风范么”
怒了一句之后,辛明清的目光尴尬的从苏夕身上划过,继而也豁出去一般的同翁韵放缓了声音劝道
“这俩孩子毕竟是亲兄弟,如今走的近些,不论是对司玉还是对白儿,这都是好事,你我的修为怕只能如此了,若然日后你我身陨,这俩孩子以后还能互相有个扶持,这难道不比白儿独自在这修仙界立足要好的多么”
然而翁韵始终对司玉有成见,这会子听了辛明清好言好语的解释,当即就更加偏执的狂躁起来
“呵!亲兄弟,恨不能至白儿于死地的亲兄弟么,还互相扶持,谁连累的翁辛两家到这一步,你心底难道没数么,还不就是你辛家那个野种”
在翁韵好似失去理智的嘶喊瞬间,只见一道白光当即就在地上炸出了一个几丈深的大坑,进而也震的几人耳朵生疼。
紧接着,辛白收起自己刚才出掌的左手,进而满腔怒火的望着翁韵冲口而出
“司玉他姓司,不姓辛,更不是你口中的野种,若是娘现在想打破我们跟东谷的联盟,尽管再骂几句难听的,到时候,当真会让你如愿,看到你儿子连同翁辛两家的子弟都被皇室碎尸万段”
翁韵当即就被辛白这一句气的不轻,而后浑身颤抖的指着辛白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辛明清见这母子二人再这般争执下去,怕是还不等皇室的几位元婴大修到来,自己就要大打出手了,如此,便赶忙将翁韵往里院拽去。
待翁韵跟辛明清这一离开,苏夕的目光不由得在满脸黑气的司玉及辛白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心下?则暗暗的想了一句,看来辛白跟司玉之间,能走到如今这般亲近,也着实是不容易,而后生怕辛明清与翁韵再听到什么,便对此二人隔音传话了句
“既然两位家主都离开了,咱们也别杵在这儿了,不如商量些正经事,比如,五行珠的炼化法?子,你们且记到脑中后,立马将那炼化法?子给毁了,以免多横生枝节”
被苏夕这一通搅,司玉跟辛白二人间的阴郁尴尬立马就散了好几分,而司玉脑子转的十分之快,立马就接过话头道
“苏仙子是担心那两位主儿知晓了五行珠的存在,会打这五行珠的主意”
直到司玉将话说的如此直白,辛白这才明白苏夕的意有所指,原先苏夕多少会顾忌翁韵夫妇是辛白的爹娘,经过刚才那一番闹后,苏夕便毫无顾忌的向此二人坦白
“确实,就翁辛家主二人而言,我是不信他们的人品的,等到皇室那四位元婴大修过来,咱们势必会使用五行珠,到时候,若然见识到此五行珠的厉害,难保翁辛两位家主不会打此珠的主意,所以还请二位道友尽快看了炼化法?子,将其毁了的好”
苏夕此话才刚刚落地,下?一刻,只见司玉跟辛白几乎是同时挥出五行珠的炼化法?子来,各自瞧了几眼后,立马将此方法化作了烟灰,直到此一刻,苏夕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而司玉跟辛白目光不经意交错一眼之后,两人之间因为翁韵的尴尬当即就全数消散。
这二人间的尴尬尽数没了,司玉自是冲辛白轻松一笑的耸了耸肩
“辛白,到现在,我都好奇你到底是不是那两位亲生的,怎的跟他们一丁点的都不像,你当真就不怕我对你没安好心”
辛白显然没想到司玉会有此一问,当即就怔的整个人都愣住了,而后瞧着司玉满脸憋着坏笑的挑眉而视模样,辛白这才松了口气,转而一脸郁促的瞪了眼他,却被司玉立马逮住把柄似的,一阵的嚷嚷叫嚣
“你瞪我作甚,我骂你了还是打你了,还是你想见识见识我嘴皮子的厉害”
见司玉大有以调侃自己为乐的样子,辛白当即就冷声回了一句
“闭嘴罢”
此一句冷言落地之时,那厢辛白转身之际,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才又补了句
“懒得管你”
而此时此刻,见眼前这二位主儿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络劲,苏夕不由得也跟着心情大好,而后转了转心思想了句
“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把禁制阵法松一松了,别,人家皇室的大修来了,还得让他们费半天力气才得以进来,依我看,咱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收拾完那几人,我还得去东谷瞧瞧,我所需的稀有材料可找到了”
苏夕说到最后,禁不住挑眉冲司玉挤眉弄眼了一番,而那厢刚打东谷过来的司玉,立马就笑的一脸灿然回道
“早几年前就已经替苏仙子寻到了一个三千年份的墨规羽灵晶石,看在苏仙子与我是故交的份上,我就少开些价码,刚才那绝品丹丸,三枚便可换得”
一听司玉这狮子大开口的价码,还好意思说友情价,苏夕顿时就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我这绝品丹丸,可是五千年以上的年份,两枚足以,你却收我三枚,看来咱们的友谊,在司玉道友的心中不值一提呐,当真让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词,宰熟”
苏夕这厢故作气恼骗过了司玉素来精明的双眼,当即就见司玉急乎乎的解释起来
“苏仙子,你可千万别恼我,现在东谷三位元婴大修,自打上次一战后,伤势颇重,得闭关好些年才得以出关,否则这一次,也不会坐视翁辛两家有难而不管了,所以现在东谷我当家,你懂得,我这个当家之人乃临危受命,责任重大,自然要为谷中弟子多想几分,更何况,就凭苏仙子的本事,身上的丹丸想必多到烫手,而且此些丹丸再好,于苏仙子也是无用之物,就当是稀有材料的预付好了,我们东谷,继续替苏仙子寻找剩余的稀有材料,苏仙子先且多支援几枚绝品丹丸,如此一来,用苏仙子的绝品丹丸作为替苏仙子寻找稀有材料的激励,想必东谷弟子寻找稀有材料的热情会更高了,于苏仙子而言不也是一桩美事”
见司玉那厢一身的伏小做低的模样,苏夕心中自是颇有几分玩味之意
“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司玉道友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易天才,这样好了,两枚丹丸换一个稀有材料是不能改变的,不过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愿意多出一枚丹丸,另外再预付二十枚丹丸交于你手,你们东谷可得努力找材料,若是找的快,我另外有赏”
苏夕此一句说罢,心中自是起了一阵的戏弄之意,便立马将目光转向一脸懵的辛白身上,而后笑着对他扬了扬头道
“辛白道友既然掌管着翁辛两家,想必族中弟子也需要丹丸,我这里呢,练气期筑基期以及结丹期的丹丸都有,不如辛白道友也命族中弟子替我寻找稀有材料,我必定重谢”
辛白哪里好意思接受苏夕的丹丸,当即就推拒了句
“你需要什么稀有材料尽管说出来就是,此次你帮助我们翁辛两家,我都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谢礼赠你,我又怎可好意思收你的谢礼”
见辛白竟然傻愣愣的不要苏夕的谢礼,司玉当即就有被内涵到的感?触,而后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向辛白,而苏夕则不以为然的,写出几行灵字,在辛白将其记在脑间后,苏夕便挥出了两百枚练气期筑基期的丹丸外加两百枚结丹期的丹丸。
“喏,翁辛两家此次元气大伤,想必是需要这些丹丸的辅助,小小心意,辛白道友若再推脱,咱们以后就不是好友了”
此一刻,一旁的司玉看见苏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故意区别对待,当即就委屈巴巴的拽了拽苏夕的衣袖晃了一下?道
“苏仙子,你不觉得我跟辛白之间的预付丹丸,相差也太大了么,我们东谷的弟子可比翁辛两家要卖力多了,不如再多预付一点,两百枚丹丸,让我卖身也不是不成呐”
“咳。。。”
见辛白当即就被司玉这一句惹的呛咳不止,而苏夕差点也没绷住,理了理情绪后,苏夕这才故作深沉的幽幽回了句
“没办法?,谁让咱俩的友谊在司玉道友的心间不值一提呢,唉,而且,你们东谷练气期筑基期的弟子自己在外面历练呢,也无需你们东谷为他们提供丹丸,而且,那二十几枚绝品丹丸,足够好几位结丹中期的修士,修到结丹大圆满了呢”
此一刻的司玉见苏夕还不松口,当即就走起了卖惨路线来
“喂,苏仙子,当真不考虑一下?我的身子,要不,我下?次一定给你最实在的友情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东谷可惨了,上一次大战折损了两百多的结丹修士,当真是有些后继无力,不得不将许多筑基气的弟子召回,我们东谷也需要筑基期的丹丸呐”
届时,苏夕故作深沉好一阵之后,在司玉满心满眼的希冀下?,噗嗤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结丹期丹丸,又补了两百枚筑基期丹丸,齐齐挥到他手中,随即心思一动,便又挥出一个白色灵鸦及黑树果来
“司玉道友,人都说拿人的手软,既然你得了我这些丹丸,便瞧一眼我手中之物,可瞧的出他们有什么来头”
此一刻,望着苏夕手中的白色灵鸦与通体?全黑又大如人头的黑树果,司玉及辛白对视一眼之后,便齐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