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国君主脸上的怒容,使臣却只是轻笑一声,丝毫不惧:“国君何必如此动怒,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在他们眼里,所谓公主,郡主生来便是要为国而联姻,这是她们唯一的价值。
随即,笑意更甚,语气里带着丝丝嚣张:“国君,这大齐的军队可还没到,您可别急着生气啊。”
听到这话,首位上的男人气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对这些使臣容忍到了极限。
可却没有动作,那些人说的对,大齐兵力未到,许琏又在他们手上…
思及此,他一时沉默下来,见男人没有反驳,边境使臣更是嚣张。
笑意盈盈,正欲开口谈判,突然下属俯身过来,压低声音说:“大人,我们弄错了。”
听到这话,使臣目光一凝,挥手示意他继续说,耳语几句,男人的面色猛然一变。
低咒一声:“该死,那女人竟敢骗我!”
话音落下,来不及再和北国君主周旋,他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唤住:“使臣,这是去哪?”
闻言,使臣微微笑着,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僵硬:“国君,下边的人闹出点事,我便先告退了。”
“至于联姻一事,容后再议吧。”
说着,男人没再顾及其他人,直接离开。
他脸上带着怒意,本欲和北国国君谈判联姻一事,如今却被生生打断。
原来是方才下属来报,他们查探之下发现抓来的女人是大齐的安平县主,并非北鸢公主!
匆匆的回到驿站,使臣直奔谢姚柯的住所,一脚将门踹开,语气凌厉:“小姑娘,你这做法,怕是不妥吧。”
使臣知道大齐不好惹,一进门便是凌厉的质问,目光隐晦。
听到声响,谢姚柯目光移向门外,面色清冷:“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呵,你为了自己的私欲,骗我们替你抓来了大齐的安平县主,怎么,想赖账吗?”
闻言,谢姚柯目光微闪,随即轻笑一声,语气平静:“使臣大人,反正这女人也抓了,你还有退路吗?”
女子目光阴冷,带着对许琏凌厉的恨意,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许琏再活着回去!
趁着大齐还没来支援,她必须赶紧除掉许琏。
如此想着,谢姚柯再次开口:“使臣大人,不如我们合作?”
听到这话,使臣因着已经被谢姚柯骗了一次,此刻正是愤怒,并不打算再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语气冷漠:“我想,谢姑娘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话音落下,男人一步步逼近谢姚柯,目光凌厉。
被对方的气势吓住,谢姚柯不自禁往后退去,跌坐在床上。
她目光微闪,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不就是一个北国公主吗?”
“你你别过来,帮我杀了许琏,我给你北鸢。”
目光里带着一丝害怕,还有恨意,若不是许琏,她何至于此!
见她这样,使臣终于顿住脚步,他对这个女人本就没什么心思,只不过想要吓吓她罢了。
随手拉过身旁的椅子坐下,紧紧盯着谢姚柯,语气不耐:“眼下大齐军队将至,出了事你来承担吗?”
他可是听说了,大齐安平县主,护国公府的大小姐,千万宠爱。
如今却被他误打误撞抓了回来…
如此想着,使臣更加恼怒,强压下心底的不悦,他在等谢姚柯的解释。
见此,谢姚柯也稳住心神,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朱唇轻启:“你放心,我也是大齐的人。”
“况且,我还是大齐的四皇子妃,那些士兵不听我的,难不成听许琏的吗?”
听到这话,男人目露不屑,语气平静:“呵,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大齐的兵权,在那个男人手里对吧。”
闻言,谢姚柯知道对方说的那个男人是孟东野,心里顿时更加不满。
许琏到底有什么好的,竟是得了孟东野欢喜,宠着护着,不像她,勾心斗角最后却只能做个皇子妃。
况且四皇子碌碌无为,根本不是什么将王之才,哪比得上孟东野!
如此想着,她连忙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
目光却是逐渐染上贪婪,抿唇说道:“不错,兵权确实在他手里,而且,我们抓的,是他的女人。”
“使臣大人,我可提醒你,孟东野最是宠着许琏,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大齐谁都知道。”
说到这里,谢姚柯微微顿住,起身靠近使臣,吐气如兰:“若是他知道你们抓了他心爱的女人,恐怕…”
“恐怕…是能灭了你们部落!”
目光骤然一凝,使臣猛的推开谢姚柯,低咒一声:“该死!都怪你这女人捣乱,我要的本来就是北鸢。”
心里微乱,使臣在想着如何挽救,蓦然灵光一闪,低语着说:“有了,我将那女人交出去,换大齐手下留情!”
“至于北鸢,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思及此,使臣越发觉得这个法子有效,转身欲走,却被谢姚柯拉住衣袖。
她怎么可能让许琏就这样逃过一劫?心里一急,嘴上也没个遮掩:“你不能去!”
听到她这命令似的语气,使臣对她早就不耐烦了,将人甩开。
恶狠狠的说:“最好别再作妖,小心我弄死你!”
话音落下,谢姚柯娇躯狠狠颤了一下,却因着对许琏的厌恶,强压下心底的恐惧。
颤颤巍巍的开口:“你太小看孟东野了,他不可能放过你的。”
“况且,如今许琏我们已经抓了,北国和大齐明显是要合作,此刻放人,于你们百害而无一利。”
听到这话,使臣离开的脚步顿住,这女人说的不错,北国有了靠山,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思及此,他有些烦乱的抓了抓头发,语气不悦:“那要怎么办?”
“呵,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全部收入囊中。”
谢姚柯阴毒的目光带着疯狂,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显得有些可怖。
那使臣犹豫片刻,随即目光一寒,沉着声音道:“既如此,那便让他们都有来无回。”
“留下这两人的性命,大齐和北国,注定不可能盟约,北鸢也还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