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诘问

这一声带着不可置信的低吼声将南宫月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南宫凛,畏惧的同时也觉得愈发委屈,红着眼睛控诉道:“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凭什么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质问我!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许琏?”

南宫凛冷着脸,冷冷看着面前歇斯底里地南宫月,说道:“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不等他把话说完,气愤不已的南宫月便尖声打断了他:“那是为什么?哥,你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对过我,就因为许琏?是不是她对你说什么了?哥,你不能信她,不能让她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

此刻的南宫月满脑子都是许琏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她觉得如果不是许琏对哥哥说了她的坏话,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怎么会突然这么对她?

南宫月心中恨意翻涌,半是气话半是愤恨地说道:“她就是个祸害,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她该死!”

“南宫月!”

南宫凛忍无可忍,一向温和儒雅的他也不由得怒火中烧,出言呵斥道,“我不知道你这些想法都是哪里来的,我和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教过你,父亲宠你,却也是盼着你做一个心地良善的姑娘,你又是怎么做的?”

南宫凛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烧,他没有想到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会变成今天这样狠辣的面目,他语气沉重,指责中还裹挟着失望和恼怒。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父亲要是知道了,该多么难过!”

这一句话一下子把南宫月刺醒了,她眼中的嫉恨和不甘如潮水一般褪去,露出清透干净的表层来,她不安地看着南宫凛,张口无言:“我……不是……”

“父亲念着你真心喜欢孟东野,不忍你失落难过,才想法子撮合你们,圆你一个心愿,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吗?”

南宫凛失望地阖上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生硬地说道:“如果你死活不知悔改,那就去父亲面前分辨吧,倘若他肯纵着你这样任性妄为,我这个做哥哥的,绝不再多说半个字!”

听到这话,南宫月急忙拉住南宫凛的手,焦急道:“不要!不要告诉爹爹,他会生我的气的,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

南宫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教唆你这么做的?”

自己这个妹妹虽说性子任性了些,可本性不坏,单靠她自己,不可能会想到这么恶毒的法子,十有八九是被人教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南宫月咬住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南宫凛像是耐心告罄,拨开南宫月的手,说道:“罢了,如果你还是想不清楚该怎么说,就去禁闭室里慢慢想吧。”

禁闭室是族中犯错的子弟反省思过的地方,南宫月长到这么大就没有被罚过,当即慌了神:“不,我不去!”

南宫凛不想再和她僵持,转身就要离开,南宫月想着禁闭室的可怕,连忙说道:“哥哥不要,我说,是慕容晓,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如果许琏不死,孟大哥迟早会离开我的……我也没办法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南宫凛皱了下眉,脸色依旧冰冷,说道:“被人利用还不自知,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

南宫月吸了吸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南宫凛却没有心思安慰这个傻妹妹了,只说了两句让她闭门思过的话,就脚步匆匆地去找了慕容晓。

慕容晓看到南宫凛过来还有些惊喜,他们两个人的婚约是长辈定下的,南宫凛待她并不如何亲近,难得会主动过来找她。

她下意识的抚了抚鬓边散下来的头发,然后起身笑着说道:“南宫大哥,你怎么来了?”

南宫凛脸色不愉,进来后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教唆月儿去杀许琏的?”

慕容晓心下一惊,旋即意识到应该是南宫月那边失败了,把她供了出来,所以南宫凛这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她很快冷静下来,眼中恰当的流露出茫然疑惑的神色,问道:“南宫大哥,你在说什么呀?”

南宫凛皱着眉,不耐道:“你不必装疯卖傻,月儿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要帮你们解决这件事,遮遮掩掩对你来说并无益处。”

慕容晓却打定了主意不承认,因此听到这话也只当作听不懂,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月儿之前是说了一会儿话,但也都是些姑娘家的私房话,她也跟我提过许琏和孟东野,我只不过就事论事说了几句,兴许是她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吧?”

这个态度就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南宫月的身上,半点都没有承认改过的意思,南宫凛心中气恼,可毕竟慕容晓不是南宫月,他也不能够如何管教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南宫凛沉默了片刻,最终只冷着脸提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念在你我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好心劝你两句,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迟早自食恶果。”

慕容晓被心上人的这番话说得脸皮发热,像是挨了几个耳光似的,直到南宫凛甩袖离开,她都没能缓过神来。

慕容晓羞恼地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许琏,你果真是一个祸害!”

慕容晓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盘算着该怎么万无一失的铲除掉许琏。

而另一边,所有纷争的中心人物却安然坐在药堂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孟东野忙前忙后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即便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可有些东西像是已经烙印在孟东野骨子里了似的,面对许琏时,他总是显得太过谨慎小心。

就像现在,孟东野小心翼翼地给许琏擦拭着伤口的血污,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见他这样,许琏忍不住笑了一声,正聚精会神处理伤口的孟东野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