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一声破裂的高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主子!”一个浑身冒着血的人,突然破窗而入,重重的跌倒在地。
孟东野放下手中的书籍,警觉抬起头,微凝血人,试探的喊了一声:“暗九?”
倒在地上的暗九重重咳嗽了几声,强撑着爬了起来单膝跪地给孟东野行礼。
“是属下。”
孟东野眉峰惊挑,整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伤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暗九是他派出去的探子,身手了得,又懂得藏匿行踪,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回...主子,属下奉命前往调查。属下便去了那老妪的居所,却不想碰见了一众前来销毁...证据的人。”暗九伤得重,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要倒了一样。
“你先别说话。来人!带暗九下去给医师瞧瞧!”孟东野看暗九伤得重,立马朝门外传唤道。
“主子,别急,先听属下说完。”暗九重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属下一时情急,想要抢到那些证据,却不料被他们察觉,行踪暴露。”
“他们人多势众,武功也极好,属下双拳难敌四手……”
暗九沉默了一下,低着头红着眼道:“最后是属下一把火烧了那老妪的居所,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才拼死逃了出来。”
说完,暗九抱拳的手突然狠狠砸在地上,气音沙哑:“是属下没用!没能抢到证据,也没能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孟东野抿了抿唇:“这事不急,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本王会解决。记住,生命是你行动的一切本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语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士兵弯腰抱拳对着孟东野道:“主子,医师带到了,在偏院里。”
“嗯,知晓了。你带暗九下去疗伤吧。”孟东野闭了闭眼,坐回了椅子上。
士兵应声后便叫人扶着暗九,几人往偏院走去。
书房里又剩下了孟东野一人。
孟东野有些烦躁的按住了眉心,一旁翻开的书籍被风吹起,哗啦哗啦的翻着页。
约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坐在首位上的男人蹭的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孟东野看了一眼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的书籍,便拿起放到了书柜上。
书柜的最上面,放了一个小锦盒,很干净,显是受到主人的爱护。
孟东野手指拂过锦盒,便将锦盒拿了下来。
男人目光深沉,似乎陷入回忆。
又是一阵风吹过,站着纹丝不动的男人动了,他打开了锦盒。
里面,是一枚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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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药铺前,站了一个身着蓝色锦服的男人,风吹起他的墨发,衣袍在风中肆意翻滚作响。
孟东野敛了敛袖子,才抬脚跨进了药铺。
——咚咚。
孟东野走到柜台前,敲了敲。
掌柜手里拿着药材端详,头也没抬:“客官需要什么,说一声我给您抓。”
孟东野不恼,又抬手敲了两下柜台,才道:“江南逢雪。”
掌柜脸色骤然大变,立马放下手中的药材,恭敬的对着孟东野行了个礼:“公子,里面请。”
他带着孟东野走到内室里,先给孟东野沏了杯热茶:“公子稍作等候,属下这就去跟主子传报一声。”
说罢,他便对着抱拳背身慢慢退下了。
掌柜走后,孟东野没有急着喝茶,单手将茶杯拢在手心,左右转动着,目光有些深沉。
“哟,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外面的野花不香了,终于想起来我这朵家花了?”人未到,声先到。
苏茗懒洋洋的从门外跨进,手里把玩着扇子,尾音勾着痞气:“我瞧着今天的太阳好像也没打西边出来呢?”
“我找你,有要事相谈。”孟东野放下茶杯,目光直追苏茗。
苏茗不置可否,打开扇子摇了摇:“我一个小小的药铺老板,顶多帮您暖暖床,倒到茶~”
孟东野微微挑眉:“我还没见过哪家的药铺老板,能用上六尾刺绣,能用上暖玉做的玉佩。”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苏茗收起扇子,砸吧砸吧嘴,撩起衣袍不紧不慢的在孟东野对面坐下。
“王爷深夜造访,可是想要人家给你暖床啊?”苏茗撑着下巴把脸凑到孟东野面前,眨了眨眼。
他生的一双狐狸眼,高鼻梁,唇红齿白,这会颇有几分书里吸人精血的男狐狸精模样。
孟东野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向后仰了仰:“花灯会上死了一个老妪。”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天下第一暗网的主人——苏茗。
苏茗眼神一凛,收起了面上不正经的模样,坐直了身躯:“你要查这件事?”
孟东野点头,给苏茗沏了杯茶,推到苏茗面前:“我查过了,但并没有得到什么重要信息,只有一些眉目。”
“这件事可不好查啊。”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散的模样。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贪财,是个俗人。王爷想要我帮你查这件事,报酬准备了多少啊?”苏茗不知何时把腰上的玉佩解了下来,手指节勾着绳子,一甩一甩的把玩。
孟东野见他如此颇有些无奈,按了按跳动的额角:“你开价吧。”
他已经被这件事搞得头都大了。与其自己苦苦查下去,倒不如让给善于此事的人查。
“不过看在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又是生死之交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钱了。”苏茗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坐到孟东野旁边。
“不过作为条件,你也给好兄弟说说,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是因为你在场,为了解心中疑惑?还是为了你的美娇娘?”娴熟的把手勾到孟东野脖子上,苏茗贴着孟东野的耳朵,眼里染着八卦。
孟东野不语,只是偏头看着苏茗微微一笑。
“那日过后我派人去查那老妪,我派去的探子去了老妪的居所,准备调取一些东西,却碰到了前来销毁证据的人。那些人武功高强,若不是我那属下放火烧房,又拼死出来,我怕是这辈子再见不到他了。”
苏茗细想了想:“这么说倒是联通起来了。”
“你知道些什么?”孟东野眉眼一折,凝着苏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