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看到许琏脸上的神色,楚天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许姑娘,你先坐,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说着,楚天凌抬眸看了一眼那个老者,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便走到首位坐着,见此,许琏也没有推脱,她此刻脑子还有些混乱,被孟东野引着坐下。
不想让她烦忧,孟东野俯身靠近许琏,在女子的耳畔轻声说:“一切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起的。”
男人的语气很暖,暖到有些发烫,令许琏红了耳根,她不再多想,点了点头应下:“好,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既然都要面对,她又有何惧呢?相较于前世的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件麻烦事罢了,思及此,许琏不再慌乱,目光落在老者身上,语气平静:“老人家,你请说。”
听到这话,老者叹息一声,眼眶里逐渐泛着丝丝泪意,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气氛一时沉默下来,许琏也没有急着催促他。
只是静默的等着老者,没过多久,那老者目光浑浊,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悠远:“圣,不,许姑娘,这事还要从一个隐秘门派说起。”
许是觉察到许琏不习惯于圣女这个称呼,老者便改了口,开始讲述起了曾经的往事,语气平静:“我与圣女同出一脉,师承百花谷,在师门里,众弟子都是互帮互助,日子过得很舒心。”
“直到那时,百花谷出了叛徒,门内弟子与外人勾结,意图强占百花谷秘法,因而引发了一场大乱,圣女也在混战中失踪,从此再无消息。”
说到这里,老者微微顿住,随即再看向许琏时,目光有些激动,语气里满是欣喜:“直到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在七皇子这里看到了许姑娘的画像,便求七皇子让我见你一面。”
“就算,就算你不是圣女,那也应当和圣女有所纠葛,甚至可能是圣女的遗女,那也是我们百花谷的新圣女!”
闻言,许琏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她并没有顾及老者脸上的欣喜,语气冷漠:“可我不是圣女,也不知道什么百花谷。”
听到这一番带着排斥意味的话,老者知道许琏这是一时不适应,暗叹一声,不再急躁,复而柔声安慰:“姑娘不必紧张,我不会强求于你的。”
“可是圣女,你是百花谷的圣女,如今百花谷还在休养生息,需要圣女回去主权大局啊!”
老者话锋一转,随即便是直接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朝许琏行礼,一副恭迎圣女回归的架势。令孟东野眉头紧锁,目光隐晦。
担心许琏真的会和老者离开,孟东野有些烦闷,却又不能阻拦,他知道他的小妻子明事理,性子倔强,她若是想,便不是他能阻止的。
沉默片刻,许琏抬眸看向老者,语气平静:“抱歉,我不能随你回去什么百花谷,如今我已经有了家室,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些老一辈的恩怨,我也不愿参与。”
“况且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去了也该是捣乱,想来,各自安好才是合适的。”
说这话时,许琏眼里满是坚定,清冷的面色并没有一丝动摇,执意留在孟东野身边,听到她提及孩子,孟东野不自禁愣了神。
而那边老者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面色沉重,却也只好顺着许琏:“无事,既如此,圣女想回来时也可以回来看看,百花谷,随时恭迎圣女。”
说完,老者脸上还有着恭敬笑意,可却没能入了许琏的眼,她此刻心里有些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见此,老者也不再此处多留,朝着许琏屈身行了一礼,语气平静:“既然事情说清,那我便先回房了,圣女,百花谷一直会等你的。”
说着,老者正欲离开,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看向楚天凌,沉声说:“对了,七皇子,当初那个叛徒便是如今的楚国宰相李陌,此人阴险至极,你们千万小心提防。”
听到这话,楚天凌目光一凝,面色染上沉重,轻轻点了点头应下:“好,本王明白了。”
待老者离开后,楚天凌正欲和许琏商议李陌一事,毕竟那是楚国的宰相,能从一无所有做到这一步,想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然对手强劲,那他们也该提前准备准备,防止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思及此,楚天凌看向许琏,开口欲言,却骤然被孟东野冷声打断:“七皇子,琏儿累了,有事容后再说。”
话音落下,孟东野也没再管楚天凌,朝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许琏离开了大厅。
见此,楚天凌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目光柔和,低语呢喃:“这两人,也愿他们能岁月静好,一世相守。”
此刻孟东野已经离开,便是也没有听到楚天凌的这句祝福,走到院中,他见许琏神色有些疲惫,伸手将人打横抱起,一直回到房间时才将她放下。
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孟东野目光复杂,似欣喜似心疼:“琏儿,别多想了,好好歇一会。”
可许琏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沉默着,神色满是疲惫,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孟东野担忧,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头,语气温柔:“好了,不要皱着眉头,乖,我带你去休息。”
抱着人轻轻放在床上,孟东野见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无奈,低低叹了口气说:“琏儿,我在楚国有探子,你先好好休息,我会让人去查那老枢生前的身份的。”
“一旦有结果,我就会告诉你好不好?我的琏儿,谢谢你。”
听到这话,许琏目光微闪,眼里有了一丝波动,她听到了孟东野说的谢谢,不知所措,许琏只得伸手握着男人掌心,无声安慰。
她眼底的疲惫依旧没有消散,紧紧的跟着许琏眉宇,沉默着,却一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