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瞒不住,许琏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娄青蔷。
娄青蔷叹了口气,反握住许琏的手。见许琏抬头看她,她柔声说道:“如果当真不知道是如何,该如何,那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许琏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看向娄青蔷的表情有些迷茫。
说真的她心里很乱,乱得不行。即使她再相信孟东野,对莫清的话再怀疑,她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爱情本就是狭隘的,狭隘到无法让第三个人插一句嘴。
更何况还是一个不清不楚的事情。
许琏这么想着,手上却被人宽慰似的拍了拍,又紧紧握着。
她迎上娄青蔷温柔似水的眸光,糟乱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呀,就是想太多。我只想你喜乐顺遂,就很好了,别的,我不多求。”
许琏有些感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想起上辈子的错怪,自己真的是蠢透了。还好这一世,她谁都没错过。
她吸了吸鼻子,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娄青蔷似是欣慰又似是欢愉,双目含笑,又拉着许琏说了好些话,里面不乏很多贴己的话。
许琏心上似有一股暖流,将她身上因糟乱的心情而产生的不适扫去了一大半。
“你现在决定好,要如何了吗?”娄青蔷见许琏好些了,便问道。
“我还是相信孟东野的,更何况事情尚未明了,夫妻之间理应相互信任。”许琏目光坚定,只是说道最后一句,又有些羞涩,微微低下头,像是将心事暴露出来的小女孩。
娄青蔷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想打趣,只是嘴边却挂了满意的笑。
她对许琏视如己出,见她能想明白,心里也是欢愉得很。
许琏告别了娄青蔷,就赶紧回了将军府。
此时的莫清正端着茶,施施然给管家孟伯敬茶。
“使不得使不得!”孟伯连连摆手,眼里带着大量疑惑,脑子飞快思考着这是什么回事。
“孟伯不要客气,以后莫清还要多多仰仗孟伯帮忙,”莫清微微屈膝,往前递了茶杯,见孟伯不接,微微蹙眉,似是受伤,“孟伯可是不待见莫清的身份?”
孟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久没这么尴尬过了。
他心中冷哼,这莫清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
现在府中上上下下都对她很不待见,之前将军和夫人的关系那么好,突然被这个女人横插一脚,还将夫人逼回去了。
他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是微微退了一步,行了个礼。
“莫清小姐说笑了,您是我们将军府的客人,老奴自是不敢不待见的。只是莫清小姐这茶还是收回去吧,老奴不是将军,收受不起。”
他声音雄浑,好歹是将军府多年的管家,底气还是有的。
虽然他比不上主子们金贵,那也比这个配不上将军的小姐要好。
说完,孟伯就转身离开,一点都没有理身后的莫清是何脸色。
莫清的脸上带着扭曲,又带着未散去的笑意,变得有些狰狞。
这个孟伯!等她坐上正主之位,看他该如何!
管家刚走到前院,就听下人高兴地奔走,赶紧拦住一个问道:“有什么喜事?”
“孟伯!您还不知道啊?夫人回来了!”
孟伯一听也是相当欢喜,只是又想起莫清的样子,怕是不止找过他一个人,于是低声问了问:“最近有没有谁找过你?”
下人面色一犹豫,为难得说:“孟伯,您可别怪我多嘴啊,我也不是个议论主子的人。”
见孟伯面色如常,他才壮了壮胆说道:“我可就认夫人一个女主子,这莫清小姐说什么,我都不会偏向她的!将军和夫人在一起才会幸福,那莫清小姐……”
下人及时噤了声,可是后面的话孟伯也能猜到。
孟伯满意点点头,放走了那下人,自己也赶紧去迎许琏。
此时的莫清听说许琏又回来了,气得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了侍女的脚边。
侍女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下。不偏不倚刚好伤到了膝盖,又不敢喊叫,只能死咬下唇。
“这个贱人!”莫清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主,那许琏倒成了勾引丈夫的妾室。
莫清自认为自己的姿色家世,样样都比那许琏好,凭什么许琏比她得到的多?
她怒不可遏,全然没了那温婉的样子。一想起今天,下人们连孟伯都对自己爱答不理,气得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只是此时莫清的院子外,许琏刚好路过。
许琏听到里面传来不小“砰砰砰”的声音,微微蹙眉。心中也是明了,莫清怕是知晓自己回来了,才如此“激动”。
她装作没听到,走去了主房。
莫清摔了一会儿东西,总算是消了气。
她也知道这个样子不行,看来从下人身上下手,是找不到突破口了。下人们长期被许琏那个女人蛊惑,自是不会接纳自己,现在只能学着聪明点,隐忍点。
想起自己以前冲动惹的事,这次可要细细盘算。
她勾勾唇角,带着三分狠毒。
自己怀孕,孟东野不清楚真相,这就是突破口。只要她抓住这一点,好好利用,害怕赶不走许琏?
此时的许琏已经到了主卧,只是没想到孟东野也在。
“琏儿……”
孟东野赶紧起身,只是许琏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别看眼走了。
孟东野的欢喜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焉了似的看着许琏离去的背影。
他失魂落魄走到书房,见副将刘漠等着自己,也只好收起情绪,走上前去。
刘漠此次来只是做例行汇报,说了半天见上头的人不说话,抬眼只见孟东野发着呆,双目无神,似乎有心事。
“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孟东野皱着眉头,看了眼副将,想起刘漠也是有家事的,便问道:“你要是纳了妾,你娘子生了气,可该如何?”
刘漠对将军府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嘿嘿一笑,道:“女子无非是为了心上人的在意,吃醋了也很正常嘛!”
孟东野见他说得轻松,也有了兴致,刘漠斗胆上前几步,低下声音,附耳几句。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行家,只是自己恰巧遇见过这种事,他比不得将军专情,但对他娘子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