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梦雅这副神色,许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厉色:“既然公主是不识得此簪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到这话,赵梦雅以为许琏放弃了追究,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得意尽现,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神色,许琏轻笑出声:“这样吧,不如叫公主的贴身丫鬟来认认簪子。”
话音落下,御书房内一片静默,皇帝皇后此刻必然是能明白许琏话里的意思,思及此,皇帝目光微沉,语气不悦:“许琏,你这是何意?执意要说雅儿是凶手吗?”
听到皇帝语气里明显的不满,孟东野上前一步将许琏挡在身后,这一举动虽不明显,却也被皇帝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更冷。
见此,赵梦雅则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如今因着她的变化,父皇十分信任她,也更加宠爱她,因此倘若许琏不是证据确凿,父皇定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思及此,赵梦雅不屑的目光落在许琏身上,有恃无恐。见此,许琏沉吟片刻,正欲开口,却被皇后柔声打断:“陛下,琏儿也不是那种没有方寸的孩子,再者,此事也应该调查清楚。”
“这样才能不给皇室蒙羞,也让雅儿能洗脱嫌疑,岂不更好?”
闻言,许琏没想到皇后会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转而替她说话,接受到许琏目光里的惊诧,皇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不是帮许琏,而是帮皇帝,毕竟工匠一事事关重大,许琏又是当街被人行刺,如今许琏带着证物要求个公道,陛下是断不能做这个坏人。
思及此,皇后才会劝皇帝,兴许皇后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沉吟片刻,皇帝便传唤太监叫来了赵梦雅的丫鬟。
片刻后,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进御书房,目光里满是害怕,柔柔的行礼:“奴婢拜见皇上,参见皇后。”
见此,皇后目光朝着皇帝看去,发现男人脸色冷漠,目光丝毫没有分给小丫鬟一分,她只得询问丫鬟:“本宫问你,可识得安平县主手上的簪子?”
听到这话,小丫鬟目光微闪,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许琏手里的簪子,语气平缓:“这个,启禀娘娘,这是公主的簪子。”
“你胡说!死丫头,许琏给了你多少好处,竟是让你同她陷害与我!”
丫鬟的话音刚落,便是赵梦雅的一声怒斥,吓得你丫鬟浑身一颤,猛的跪倒在地上磕头,语气里满是害怕:“皇上,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皇上啊。”
“这个,这个确实是公主的簪子。”
小丫鬟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许琏手里的东西,目光坚定,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见此,皇后柔声安慰她:“好了,你无需害怕,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谢陛下,谢娘娘,奴婢告退。”
话音落下,小丫鬟便连忙起身离开了御书房,气氛逐渐凝固下来,此刻的赵梦雅脸色发白,嘴唇微颤着似是想要辩解。
骤然首位上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原来是皇帝盛怒时将茶杯打碎,他眸子里染上失望,语气凌厉:“赵梦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声怒斥,赵梦雅娇躯一颤,跪在了地上,声音里真正的染上了哭腔:“父皇,父皇你听我解释,儿臣,儿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
“父皇,父皇你不是最疼爱儿臣吗?我早早便没了母妃,他们都欺负我,我从小的愿望便是嫁给一个能护我周全的男人,可是许琏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抢了孟东野!”
一边说着,赵梦雅直接爬上去抱住皇帝的腿,语气凄婉,在皇帝面前提起了她死去的母妃,试图勾出皇帝的怜爱。
见此,皇帝目光彻底变冷,语气竟是平缓了许多:“所以,你在怪朕?朕让你去杀人了?你杀了许琏,孟东野就会娶你吗?”
“会的,会的,他本来就是我的,若是没有许琏那个贱人,孟东野就是我的丈夫,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赵梦雅大声反驳,目光疯狂,看着此刻因为一个男人险些疯魔的女儿,皇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朕看当初将你逐出京城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你依旧是死性不改!”
“既如此,那你此生都别想再离开公主府一步,好好留在公主府面壁思过,想清楚自己的过错。”
听到这话,赵梦雅连忙阻止,语气凄厉:“父皇,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母妃若是知道,她定是会不安的。”
“别拿你的母妃说事,赵梦雅,朕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让你生得如此无法无天!”
闻言,见皇帝铁了心要禁足她,赵梦雅脸色苍白,颓然的跌在地上,目光空洞的听着皇帝对太监传话,下了圣旨将她永远禁足公主府,赵梦雅眼里逐渐浮现狠厉。
几次三番都是因为许琏坏事,许琏,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圣旨下完,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事,皇帝颇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语气微沉:“好了,都下去了,别来烦朕!”
听到这话,许琏几人沉声应下,转而离开,赵梦雅虽然不甘,但在被皇帝警告过后安分了许多,不敢闹事,便和许琏两人一起离开。
待出了御书房,赵梦雅立刻上前,欲要打许琏耳光,扬起的手还未落下,便被孟东野制止,男人目光冷漠,语气更是疏远得似是淬了寒冰:“公主,还请自重。”
见此,赵梦雅心里其实是有些怕孟东野的,不敢再胡闹,她只得语气愤愤的质问:“许琏,你究竟从何而来的簪子?!”
许琏就算知道工匠是她杀的,那她又是哪里来的证据?她那日害怕得紧,严格按照四皇子的安排做事,杀人后也都清理干净了,绝不可能留下什么簪子,还被许琏捡到。
听到赵梦雅的话,许琏轻笑出声,语气平静:“哦,这个是方才进宫时顺的,并非是工匠家里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