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琏的话,孟东野目光微沉,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疚:“白柳儿我已经派人查了,只查到了她早年便与盛世年相识。”
“嗯?那她也是被盛世年送进宫的?”
倘若如此,那盛世年的目的就没这么简单了,后宫若是有了眼线,那亦是牵动朝廷的,盛世年此举,应是想把控朝政!
许琏想的,亦是孟东野所担心的,将目光落在身后皇宫方向,孟东野眸光凌厉,沉声说:“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不能一举将他扳倒。”
听到孟东野的话,许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此事本就复杂,还需从长计议,你也无需自责。”
“琏儿,你放心,白柳儿我一直派人查着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说这话时,孟东野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慌乱,眼眸里只有许琏一个人。
闻言,许琏轻笑出声,缓步上前将人轻轻抱住,没有说一句话却足以表明她的立场,这令孟东野很是欣喜。
牵起许琏的手,俯身低语:“我们回家。”
“好。”
阳光下,两人并肩而行,宛若一对隔世璧人,似是将皇宫的纷乱隔离,这红尘寥寥,他们只有彼此。
而在许琏他们离开后不久,淑妃便在白箬的治疗下苏醒过来,看到皇帝,白柳儿连忙起身行礼,却骤然跌倒在床上,脸色苍白。
“爱妃,不用多礼,你好好休息便是。”
小宫女将淑妃抚起来,皇帝就坐在床榻旁,目露关怀,可见是真的有些在意淑妃。
白柳儿柔柔浅笑,眉眼间风情万种,语气温柔:“谢陛下体恤,陛下,这臣妾记得昏迷前和安平县主……”
没等淑妃把话说完,皇帝便直接打断:“柳儿,那件事是误会,你只是因为体质特殊,并非是许琏害你。”
“啊?这这样啊,是臣妾疏忽了,冤枉了县主。”皇帝的话令白柳儿目光微变,可终究是混迹皇宫的女人,她还快便收回了自己异样的情绪。
暗道,许琏果然不简单,不过,再怎么心思周密,也是个没有历经过这些暗箭的闺阁小姐,许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柳儿娇弱的依偎在皇帝怀里,掩盖住她眼中那不经意流露出的阴毒。
许是见人已经醒来,尚无大碍,皇帝便说要处理公务,离开了淑妃的寝宫。
“恭送陛下!”
待人一走,白柳儿脸上的笑意彻底收住,目光阴沉的对宫女吩咐着:“你,明日去一趟将军府,就说本妃冤枉了将军夫人。”
“为表歉意,特邀将军夫人一聚。”
白柳儿眸子里含着冷笑,她倒是对许琏有了些许兴趣,或许,会是个有趣的人儿。
“是,奴婢遵命。”
婢女领命退下,白柳儿今日做戏也有些乏力,便挥退众人早些歇息了。
翌日,许琏接到淑妃的口谕,眉头轻皱,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
加之今日孟东野军营有事儿,此刻早已经离开了,犹豫片刻,许琏决定赴邀,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及此,许琏看向宫里来的人,轻声说:“我知道了,公公且先回去复命吧,我一会儿就会进宫。”
“那咱家就先走了,县主请便。”
“临夏,送公公。”
临夏听到吩咐,连忙送客,许琏让含春替自己梳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接去了皇宫。
来到淑妃寝宫,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拦,显然是提前打过招呼的,目光落在内室里的贵妃榻上,许琏语气低沉:“见过淑妃娘娘。”
“县主来了啊,快坐,不必拘礼,说来也是本妃昨日误会了你,本妃向县主赔罪。”
白柳儿脸上满是笑意,眉目盈盈,听到这番话,许琏眉头紧皱,不悦的道:“娘娘又何必惺惺作态?我认为,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这些了。”
闻言,白柳儿从贵妃榻上起身,缓缓走向许琏,眸光阴毒,声音却是格格不入的温柔:“县主在说什么?可是还在怪本妃昨日误会了你?”
“本妃并不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吃坏了东西,让县主受了委屈,确实是不该,不知县主想要什么补偿?本妃一定尽力去办。”
“不必了,既然娘娘您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告退了,臣女还要去给皇后娘娘问安。”
见她阴阳怪气的,许琏目光隐晦,不想再和白柳儿虚与委蛇,便抬出了皇后之名,白柳儿再怎么受宠,那也只是个妃子。
可皇后,终归是这母仪天下了多年的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果然,淑妃听到她的话,目光微变,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能看着许琏离开,白柳儿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冷哼一声:“许琏,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离开淑妃的寝宫,许琏便直接去了皇后那处,她心里有些担心,眼下淑妃得宠,不知娘娘那边如何……
来到寝殿门前,听到传话,许琏这才进去,入目便是皇后在心平气和的练字,微微有些疑惑:“娘娘,你这是”
听到声响,皇后转头看向许琏,柔柔一笑:“琏儿,你怎来了?”
“淑妃娘娘要见我,这才入宫的,顺便来看望娘娘。”
说到这里,许琏顿住,犹豫片刻她才继续说:“娘娘,如今淑妃得了盛宠,你怎的还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在寝殿练字?”
闻言,皇后轻笑出声,停下了手中的笔:“哈哈,琏儿,本宫乃是一国之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陛下的妻。”
“倘若本宫连个宠妃都容不下,那这些年,早就担不起这份大任了。”
听到这话,许琏轻轻点了点头,她也是白白担心了,皇后身居后宫多年,陛下的宠妃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她身为皇后,该有的,便是所谓气量。
思及此,许琏觉得能嫁给孟东野,此生足矣,毕竟,他的心里眼里,皆是只有她一人。
不再多想,许琏走到皇后身边,笑着说:“是琏儿愚钝了,娘娘乃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又岂会惧她一个小小妃子。”
“你啊,就会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