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琏惊讶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没想到她会来府上找自己。
白箬没有想到许琏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踪迹,爽朗的笑了笑,连忙对着娄青蔷行了个礼。
“参见护国公夫人,县主。”
娄青蔷温柔低头浅笑,道:“免礼”。
许琏则是有些不满的抱怨说:“不是不让你对我这样,有些生分了。”
娄青蔷见二人亲亲密密的,似乎有话要说,不由会心一笑,大度的一挥手让她二人私下去聊了。
许琏忙把她请进自己的院子里,两人刚一坐定,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白箬,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人都瘦了一圈。”
闻言,白箬微微一笑,“我去了边境,帮忙控制瘟疫去了。这些日子一直是和孟将军在一起的。”
许琏原本就对军队的情况好奇,听她一说,顿时提起精神来。
白箬语气淡淡,将孟东野在边境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匈奴人夜袭军营的时候,多亏了孟将军运筹帷幄,一早安排了个瓮中捉鳖。”
“那个匈奴人头领虽然懂得收买县令拿到布防图,但和孟将军比起来简直太差劲了。孟将军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炸诈出来他背后有人。”
“不过孟将军也不是铜墙铁壁的,他还受了伤呢。幸亏我在,不然肯定要更严重的。”
许琏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白箬句句不离孟东野?
但她细细观察白箬神色,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眼眸澄澈,脸上波澜不惊。
应该是误会了,许琏不禁为自己重生以来总是想法很多的毛病感到无奈。
“今天真是谢谢你和我分享了这么多关于我未来夫君的事迹,也谢谢你对他的照顾了。”
许琏虽然觉得是自己多心,但还是说了这一番话试探对方。
好在白箬仍是淡淡的样子,她轻轻摆了摆手,说:“你太客气啦,这都是小事。”
这样一来,许琏的顾虑被大大的打消了。她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许琏目光不禁落在白若的脸上,发现她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她想起白箬应该也是刚刚才回来京城,不禁贴心的替她安排了一处院子。
“你且在这里安心休息,舟车劳顿肯定熬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就好。”
白箬闻言,感激的说:“你真的太贴心了,我的确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她语气略有些委屈,比之刚才讲述孟东野的事迹情绪还要激动。
许琏彻底的放下心来。
待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寻冬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寻冬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对她说:“小姐,有件事情属下必须得如实相告。”
许琏诧异出声:“怎么?”
“这个白箬姑娘,对将军很是关心。属下亲眼看见的,将军受伤的时候,她特地跑来送药。”
他话音刚落,许琏就冷了脸,生气道:“这样的话以后就不必再说了。”
寻冬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抱拳说了一句。
“好的小姐。”随后便有些落寞的退出了院子。
将军府。
前来述职的参将在完成任务以后,突然被孟东野叫住了。
“怎么了将军?”参将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巴巴的看着孟东野,不知道他为何面露难色。
见他问自己,孟东野忙摆了摆手,说:“无事,退下吧。”
“那可不行,将军你日理万机,怎可有烦心事憋在心里!”
孟东野沉吟片刻,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本将军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闻言,参将大惊失色,“属下还有啥是值得将军请教的,快别开玩笑了。”
“本将军十分真诚,想问问你该怎么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参将愣了一瞬,没想到除了行军打仗之外,将军还有一天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略一思索,觉得应该好好给他出个主意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这个,将军说的是许县主吧?她是那种衣食无忧的姑娘,那将军你要讨她欢心其实很简单。”
孟东野一挑眉毛,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如何?”
参将自信地眨眨眼,嘿嘿一笑。
“约她出去玩呀,去那种山清水秀没人打扰的地方。她一定喜欢!”
“有道理!”孟东野听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护国公府。
门房来报说,孟将军登门拜访。
许琏正和娄青蔷坐在一处聊天,她免不了又被娄青蔷打趣一番,这才移步正厅接待孟东野。
他在娄青蔷面前总是谦逊有礼的,行了礼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切入正题。
“护国公夫人,你看这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许琏疑惑的往外看了一眼,今日明明是阴天啊。
收回视线的时候,孟东野又在吞吞吐吐的说话:“晚辈听说,京城郊外有一处风景独好,许县主近日刚好无事,不如,嗯,一起去看看。”
娄青蔷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提起和女孩子约会竟是这般的笨拙,不由得掩唇轻笑,递给许琏一个揶揄的目光。
“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不若直接问琏儿。”
“母亲……”
许琏对上了孟东野请求的目光,多余的话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一句“好!”
孟东野大喜过望,忙对许琏说:“不必准备,我的马车上都装好了,只要你人随我走就好!”
这下,许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个人做这种小事情也是非常细心的。
马车在宽广的官道上疾驰,车厢内两人不时聊上几句生活中的琐事。
很快就到了郊外,许琏掀起车帘一角,望着满目翠绿,只觉得身心愉悦。
车子又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才在一块平坦的林中空地停下来。
刚一下车,许琏就听到了淙淙的流水声,她循着声音一看,竟然有一条小溪从坡上蜿蜒而下,顺着小溪看过去,对岸还静静的伫立着一座古朴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