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单独只有自己人听到便也罢了,可许琏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说出来,倘若她再有动作,恐怕会落人话柄。
目光冷冷的盯着许琏,莫清眉宇微皱,满腔怒意,却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得发作,无奈之下她只得陪着假笑。
“哈哈,县主说笑了,我这些不过是儿戏,县主的身手才令人崇敬,能同你交手亦是莫清的福分。”
“莫小姐实乃女中豪杰,不必自谦。”许琏语气平静,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言辞间没有丝毫破绽。
闻言,莫清无法反驳,只能尴尬的假笑着,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武馆外骤然传来一阵掌声。
“哈哈,好一出精彩的大戏,县主,别来无恙。”
听到这话,许琏目光落在武馆门外的盛世年身上,原本温和的眸子骤然转冷,转身便欲离开,不想理会盛世年。
见此,盛世年又怎会让她离开?他此行的目的还没达到,许琏可是主角,不能走!
思及此,在许琏抬步时,他唤住了许琏:“县主,这武馆开业有不叫我,可是太不顾昔日情意了?”
听到盛世年似嘲似讽的语气,许琏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气氛逐渐凝固,莫清看了看盛世年,他脸上带着的一丝玩味令她不适。
直觉这人不好惹,她也不愿参与进许琏和朝廷那些人之间的争斗,随即,莫清轻笑一声:“县主,今日这武也比过了,我武馆尚且还有些事儿,就不多做叨扰了,告辞。”
说完,她朝着许琏微微抱拳,便招呼着手下人离开,莫清带着人走后,武馆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
盛世年冷哼一声,朝着身后吩咐了几句:“你们几个,将闲杂人等驱散,我与县主,叙叙旧,不容人打扰。”
“是,大人。”
下属沉声应下,盛世年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身后传来那些人的恶言恶语:“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开,没看到大人与县主有事商议吗?!走走走。”
迫于威压,围观的百姓顿时散开,不敢再看热闹,只是有些许好奇心重的人会悄悄偷看。
见此,许琏目光微沉,语气里似是淬了冰渣,冷的刺骨:“盛世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盛世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只是这笑意透着一丝别有用心:“县主,这好歹我们也算有过婚约,算是半个夫妻情分,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呵,不必了,武馆很忙,请回吧。”
许琏冷漠的拒绝,可盛世年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这样的反应令许琏心下一凝,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秒盛世年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他缓步走近许琏身边,语气凉薄:“县主,别急着拒绝我,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哦,不对,应该说,我可是给孟东野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听到这话,许琏心下一紧,目光隐晦,看着盛世年脸上得意的神色,有些担心孟东野。
虽然心里慌张,但许琏并没有表露出来,故作镇定,脸上依旧是方才的那份冷漠,语气平静:“盛大人请回吧,我这儿庙小,留不下你。”
看到许琏油盐不进,盛世年也没了耐心,那个以前心心念念都是他的许琏早已不存在了,可他却一直不自知。
想到自己的计划,盛世年心里的怒意又被狂喜取代,眼里逐渐染上丝丝疯狂。
朗声大笑着对许琏说:“呵呵,许琏,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迟早你会来求我的,到时候,我要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许琏没有理会他,别过头去以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看到她这副模样,盛世年冷哼一声,轻轻挥了挥手。
“许琏,我等你来求我,我们走!”说完,他目光含笑,带着手下人离开了武馆。
盛世年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徒留下一番话扰乱了许琏的心绪,孟东野如今还未回来,前两日传了消息,难道,盛世年是想在途中下手?
强行压下心底的紊乱,许琏也没了待在武馆的心思,她看向一旁的至秋,朱唇轻启:“至秋,你来教他们武功,照看好武馆,我先回府。”
“是。”
至秋领命,目光里却带着一丝犹豫,欲言又止,在许琏抬步欲离开时,轻问出声:“小姐,将军那边……”
他方才站的不远,亦是听到了盛世年的话,心里有些担心孟东野的安慰。
闻言,许琏没有回头,目光隐晦带着一丝狠厉,语气低沉:“此事我来处理,你管好武馆便是,不用担心。”
我不会让盛世年有机会再伤害我爱的人,这一世,谁都不行!
“至秋,安置好他们,让他们在武馆光明正大的练功,不用担心其他事。”说完,没等至秋回答,许琏便直接离开了武馆。
身后至秋看着离开的人的身影,终是无言,转身去安顿那些乞丐。
许琏匆忙回府,却谁也没有见,独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回想着前世的事情,欲要从回忆里找出盛世年会使的手段,提前阻止他!
却迟迟没有头绪,脑海里将前世的事情都过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破绽,她心里烦躁,便伸手揉了揉头发,低语呢喃:“到底会是什么?”
以盛世年的阴狠毒辣,必然不会太过简单,可她心里清楚,如此的盛世年尚未成长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出大的动作。
“难道是让人在途中截杀孟东野吗?可孟东野身边是大军,自身武功也不弱,这一点基本不太可能……”
许琏想了很久,并没有一丝头绪,她知道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万一盛世年只是在诈她,那样只会让盛世年得意。
强压下心头的紊乱,许琏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必须让人盯紧盛世年。”
一旦盛世年有任何举动,她也好做出判断及时阻止他,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