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宣判结果已出,丁茂就是再强势也无可奈何。
丁香仍在不死心的哀嚎:“爹爹救我!”
丁茂心中一阵悲恸,他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想到这一切都是许琏操纵的,他不禁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许琏!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嗓音低沉冰冷,携了满腹的怨愤,令人听了他的话心头发怵。
许琏轻笑一声:“你堂堂三品大员竟然无视律法试图把这一切归咎于我,当心别昏了头。”
此言一出,丁茂越发气愤:“你等着,我女儿受的罪,一定会百倍施加在你身上!”
说完他亦是无心在此与许琏浪费时间,丁香已然入狱,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强大的靠山把她捞出来。
想到这里,丁茂冷哼一声,恨恨地瞪了许琏一眼,拂袖离去。
大理寺卿见事情终于解决,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己刚刚的决定是不是会招来灾祸。
许琏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她淡淡一笑,对大理寺卿说道:“大人行事不畏强权,断案公正无私,我一定要替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许琏话音刚落,果然大理寺卿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他连连道谢:“这是本官应该做的,多谢县主记挂。”
事情处理完了,许琏也没有辜负当初对魏娟娟的承诺。
她刚刚迈出大理寺的门槛,至秋就极具效率的把魏娟娟的父母从牢里提了出来。
魏娟娟一见到虚弱的父母当即心疼的哭了出来:“爹,娘!你们没事吧!”
说着,她小跑两步扑进了父母的怀里,一家人当即抱成一团。
魏父一脸感慨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他没想到自己无端入狱竟然是一个女儿家为他奔走。
魏娟娟泪流满面,魏父也不禁动容,他眼眶微红:“娟娟,辛苦你了。”
闻言,魏娟娟抬起头来,擦了擦泪水:“爹爹,这次多亏了许琏县主,是她坐镇,那些大官才不敢徇私枉法。”
魏父在狱中已经见过许琏,如今听了魏娟娟的话,一时无以言表,双腿微弯,眼看就要跪了下来。
许琏忙上前扶住他,谦虚的说:“魏大人别客气,你们本就无罪。”
“话是这么说,可老夫也在官场混迹多年,哪里不懂这其中艰难。总之,我们魏家今后唯许县主马首是瞻!”
一番肺腑之言说完,魏父领着魏家人不顾许琏反对,深深的鞠了一躬。
许琏亦是有些动容,她让人送魏家父母回家休息,点了魏娟娟随她入宫向皇上禀报事情的原委。
皇上听了许琏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在许琏有意识的美化下,对大理寺卿果然十分满意,下令赏了他一些东西。
“魏家教女有方,许琏你带魏家女儿去皇后那里请个安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赞许的看了魏娟娟一眼。
即使是面见天子,她也是不卑不亢的,讲起事情来条理清晰,不同于普通的闺房女儿。
让她去给皇后请安,其实意思很明显。
而魏家遭受丁香的陷害,正需要一些实际的慰问,许琏早已安排得当,和皇上的想法不谋而合。
从皇上处离开,许琏又带着魏娟娟去面见了皇后,对皇后简单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听的皇后对魏家无比同情,看向魏娟娟的眼神也带了些赏识。
“皇后娘娘,前段时日举行的科举考试中,魏家女成绩优异。”说着她示意身旁的魏娟娟行礼,“此女不畏强权,才思斐然,请求皇后娘娘做主,为她亲赐官职。”
女子参加科举考试本来就是皇后应了的,此刻有合适的人才,又有了皇上的授意,她自然同意收入宫中留用。
皇后略一颔首,姿态优雅地缓缓开口:“可,女史一职尚且空缺,就由魏娟娟顶替。”
魏娟娟当即惊喜万分,她微微偏头看了许琏一眼,发现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四目交接,魏娟娟不禁回以一个感激眼神,这才正色对着皇后连连叩头。
宫外。
四皇子连日以来郁郁不乐,时常在府上饮酒。
“四皇子,丁茂求见!”
下人来报的时候,四皇子正呵斥一个冲撞了他的侍女,闻言头也不抬的答道:“不见!”
下人又说:“丁大人说是来投靠于您的。”
四皇子这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下人又将丁茂的遭遇向他汇报,四皇子这才一副了然的神色。
丁茂见到四皇子的第一瞬就诚意十足的奉上了一份礼物:“丁某从今往后,愿誓死追随四皇子。”
看着下首恭敬叩头的丁茂四皇子眼中玩味:“本皇子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丁茂闻言,神色越发诚恳,他目光担忧的看了看四周的侍从。四皇子会意,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他这才略略压低了声音,毕恭毕敬的答道:“下官手上收集了一些朝中大员的把柄,愿送予四皇子!”
四皇子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不屑他们文人那一套,但有这些把柄倒也是有利于他把控那些人。
丁茂信心满满的说完,等了片刻,正当他心里疑惑时,四皇子终于点了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
“你既然已经投靠于本皇子,那本皇子也回赠你一个大礼。”他顿了一下,眼睛盯着丁茂,“说说你日后有什么夙愿?”
终于说到了关键的地方,丁茂眼中怒意难平。
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许琏!”
“我要她死!”他一字一顿的说完,竟是气的气息不稳。
护国公府。
许琏入宫的时候,和至秋约好分头行动,现下两人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事情。
至秋一见许琏,便凑近了低声说道:“小姐所料不错,丁茂离开以后去求见了四皇子。”
他们两个倒是臭味相投,许琏冷笑一声,并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但他们在搞什么动作她必须要清楚。
“继续派人盯着他们。”她冷静的吩咐至秋,后者得了指示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