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皇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起来,他僵站着,也没说话。
就在此时,林雪芝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又跪在了皇上面前,眼神倔强,背脊更是挺的笔直。
“皇上,据臣女所知,四皇子本性并不是一个轻佻风流的人,想必他昨日调戏许二小姐,是对许二小姐产生了爱慕的心思,所以才一时难以自持…”
林雪芝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强撑着笑意对着四皇子笑了笑。
“既然四皇子心有所属,那么臣女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臣女心眼子小,未来夫君必定是要一心一意把臣女放在心里的,所以还请陛下您解除臣女和四皇子婚约吧。”
坐在一旁的丞相,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今天谁都没料到,原来是四皇子,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且不说四皇子今日所作所为, 就凭他平日里游手好闲,这一点就注定与皇位无关了,他倒也不是多么想攀附权贵,他就这一个疼爱的女儿,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未来的日子可以过得好一点,然而今日的事情一出,再把女儿嫁给四皇子,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再往后退一步,他为了让女儿的生辰宴热闹,几乎是把整个长安城的权贵都请过来了,整个长安城的权贵都见到了四皇子是个怎样的人,这事如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再把女儿嫁过去,他的老脸也挂不住啊。
所以现如今不论如何,这门亲事都是不可能再谈下去了。
丞相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皇帝略微行了一礼。
“小女年幼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口无遮拦,还请皇上恕罪,只是正如小女所说,臣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可以找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臣这半生都在为了国家操劳,只希望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女儿日子能过好点 ,既然四皇子心有所属,那这门亲事还是取消吧。”
皇帝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微微轻叹了口气,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原本和和美美的生辰宴,居然闹到了这个地步。
他也自知自己愧对了丞相和他的女儿,仅仅因为四皇子的缘故,害得丞相的小姐没能过好一个圆满的生辰宴。
而原本就定下的婚约,此时看上去却像一个笑话一样,自己的未婚夫早就心有所属,还当街去调戏别人,这件事恐怕对于丞相小姐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不论何言,这件事情都是他对不起林家,对不起丞相,也对不起丞相的大小姐。
他闭了闭眼,一双眼里难掩疲态。
“这件事本就是四皇子做错了,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吧,此事也是朕对不起你们林家,不论林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朕都答应。”
“谢皇上恩典。”
许瑶早就在刚才谢恩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许琏的席位跟她的席位挨得非常近。
她们俩挨在一起 ,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一样。
“这件事情还得多亏了姐姐,要不然恐怕我就只能独自吞下这一口气了。”
许瑶微微一笑,朝着许琏轻声道谢。
许琏便也善意的回给她一个微笑。
“不过妹妹还有一事,非常好奇。”
许瑶微微凑近了许琏,低声道。
“那香囊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莫非真是那个什么莺莺给姐姐的不成?”
许琏只勾唇淡淡一笑,却没有直接的告诉她答案。
她看着那个被四皇子紧紧攥在手心里的香囊,不动声色地拿起一盏茶,饮下,恰好遮住了唇边讥讽的一抹笑意。
自从答应了林雪芝,自己便派人去暗中调查过。
许琏派至秋跟着四皇子,一连跟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发现,四皇子每日几乎都会偷偷的溜出宫,然后去醉花楼里找那个最著名的头牌花魁莺莺。
四皇子风流成性,一只是长安城里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那么从那个头牌莺莺身上入手总是没错的,那莺莺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了许琏的来意以后,就把自己就把四皇子把他贴身的香囊送给自已的这件事情告诉了许琏,许琏听了以后也毫不含糊的就把那香囊花重金买了下来。
她心里一直有种隐隐的直觉,香囊在日后必定会派上极大的用场,没想到还真是派上用场了,要怪也只能怪四皇子自己蠢,贴身物件都敢往外面送,这不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吗?
皇帝下了命令以后又待了一阵,但是宴会的气氛再也不似刚刚那般热闹了。最后还是面色不善的回了宫。
除了四皇子,剩余的几个皇子也都纷纷告辞而去。
宴会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即便这个时候才到下午,而宴会的主人早已是没有心思把着宴会再开下去了,这宴请的客人更一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了丞相的心思以后就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去。
四皇子一直觉得自己刚才简直丢脸丢大了,僵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自己的父皇和他的那几个皇兄皇弟离开了以后,才慢慢的从席位离开。
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怕被别人注意到,但是却在路过许琏以及许瑶的时候,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那个眼神异常阴沉,压抑,像是一头凶狠 的恶狼一般。
任凭几个女人就把自己搞成这副两狼狈的样子!对于他这样养尊处优人人敬仰的皇子来说,还是人生头一次!
四皇子的拳头捏的嘎嘎响,他径直出了门,在心里发誓,今日他受到的屈辱,来日必定非要百倍奉还不可!
宴会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而林雪芝却是独独地留下了许瑶和许琏。
见人都走了个干净,林雪芝也不拐弯抹角,对着许琏笑了笑,她眼里有流光溢彩,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糖般的开心。
“今日我能够得偿所愿,还要谢谢姐姐肯帮助我了,姐姐放心,林家一定会记得自己的承诺,来日定会鼎力相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