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觥筹交错,一半光影打在霍叙脸上,衬得他侧脸越发立体俊朗。
吕成笑眯眯地接过话说:“你还记得她吧?她这段时间风评可不好,我听朋友说她的公司马上就要踹了她了,现在可不就是哪边价高跟着哪边走嘛!”
他话说得隐晦,但还是那档子脏事。
何况吕成还记得林溪溪在大学时候甩过霍叙,他有些讨好地恭维:“她林溪溪要知道你现在这地位,哪还舍得离开你啊,待会儿她来了,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来!”
霍叙听出来他的意思,眸里的光冷了下来,他顶了顶腮帮:“这么说,今晚你们不是谈合作?”
吕成没察觉到男人的脸色已经低沉,一个劲地笑:“谈啊,她现在这处境,不管是什么合作她不都得做嘛!在这之前的春雀高不可攀,现在的林溪溪可就人尽……”
制片人油腻的声音从桌子对面传过来:“听霍总这语气,是对她有想法?那我们肯定是成人之美了!”
他又和吕成心照不宣地敬了杯酒,吕成热络地凑到霍叙边上:“兄弟你现在不一样了,大学时候还是太低调了,每天就是图书馆教室宿舍三点一线,谁能想到你是个富二代啊!就林溪溪这样的,砸钱都能把她乖乖砸床上去。她如今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哥几个帮你教育教育她!”
霍叙放在领带上的手松了松,眉眼逐渐变得狠戾,他微挑着眼看向昔日的老同学,沉下声说:“我是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倒人胃口,林溪溪就是再缺少教育,也是我霍叙说了算,什么时候你们这些杂碎也敢对她说三道四了?”
“什、什么?”吕成一时间还没从他这话里跳出来,不是分手了吗?
旁边的霍叙已经站起身来脱了西装随意扔在胡东身上,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
深邃漆黑的眼里沁着寒,精致的下颚轮廓半掩在阴影里,脸上尽是满满的戾气和不耐烦。
下一秒他出手掐住了吕成的脖子,直直地把人扔到一边的制片人身上。
一时间肥满的制片人惨叫了一声,开始呕吐肚子里的酒菜。桌子被掀翻,碗筷砸碎在地板上,玻璃碎片飞溅。
周围的女生尖叫不止,东窜西躲,一个接一个跑了出去。
吕成挣扎着站起来,霍叙又一拳落在他腹部,力度凶狠得不行。
吕成疼得五脏六腑都感觉移位,脖子被他紧紧桎梏住,动弹不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整张脸涨的通红。
胡东拿着他的衣服见到这情况也有些陌生,他没处理过暴怒之下的霍总,何况下面还有一堆媒体在。
他正要上前,就被霍叙怒吼了一声“滚远点”!顿时颤抖着动也不敢动。
霍叙面上一层寒霜,解开衬衫的前几颗纽扣还要继续,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是小姐打来的……今天第三个了。”胡东战战兢兢把他的手机递过去。
霍叙拿过手机直接挂断,扯了扯领带,眸色发冷地看向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再敢碰她一下,我让你横着出去。”
说完,他便把手机丢回胡东手里,推开门特意在他们面前吩咐道:“这两个人,A市容不下。”
吕成被打得头晕眼花,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霍叙这样说的话,那他不仅是在A市,恐怕在这圈子也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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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凉风习习,带着海水的咸味,月色冰冷,夜色笼罩的天空漆黑一团,泛起几颗星辰。
保姆车里,王露痛心疾首的哀怨:“哎呀祖宗,不是说了配合我吗?这是饭局啊!能不能拿稳这个角色就看你能喝多少了,战袍不穿好怎么上战场?”
被她抱怨的林溪溪坐在一旁地打着定妆粉,大波浪卷发柔顺至腰,腰肢纤细,盈盈可握。
一身紧身及膝黑裙半开着叉,一双长腿即使在车灯下也能看出又白又细,面容姣好,红唇似血般鲜艳。
她不慌不忙地放下蜜粉刷,把身前的那块红色布料扔开,毫不掩饰嫌弃:“我又不是陪酒女,穿那身衣服像什么话?”
王露被噎的一顿,这哪是什么陪酒女的衣服,不就是暴露面积大一点吗?
况且身材这么好为什么不秀?她要有这身材,能在路上横着走!
林溪溪慢悠悠地转头看向酒店门口乌泱泱的一片:“那堆人做什么的?”
王露叹了口气看过去,一群记者蹲守在门口。
“大厅里霍氏集团有个慈善晚会,我们凑不上这个热闹,待会直接上二楼包厢。”
“霍氏啊……”林溪溪低声重复了一遍。
王露一边收拾包一边推了推她:“待会喝酒别犯傻,喝不下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怕你喝醉了没法控制!”
林溪溪微笑:“放心,我可以控制我自己,你就在外面乖乖等着吧。”
她下了车,从侧门进了酒店。
大厅里满是穿着礼服的人,她这一身也显得没有特别突兀,不过服务员领着她上楼时眼神古怪地多看了她几眼,手一直插在兜里掏什么似的。
林溪溪一瞬间觉得他可能是自己的黑粉,说不定分分钟能从里面拎出把四十米的长刀把自己突突了。
在拐角处服务员突然停下,转过身面露激动地看着她,放在兜里的手抖个不停,像是第一次杀入的罪犯,紧张又兴奋。
“你、你冷静点!你还小,应该是大学生兼职吧?”林溪溪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
服务员突然笑了一下:“你好厉害,都猜对了。但是对不起,我冷静不了!除非......”
他没继续说下去,却笑着朝林溪溪一步一步走过来。
妈啊,林溪溪第一次直面“变态”,心理再强大都抖得像筛糠,腿都发着软。
再退了一步,直直踩在了一个男人的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