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摸了摸脸部,似乎有一股花香的味道,是他浴袍上的味道,干净,清冽,好闻。
那莉抿唇紧咬腮壁,乞求姚艺千万别被发现了,她转身赶紧跟上。
上官贞文本来也想回去换衣服,只是他内心急切又烦躁,想尽快下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向他传递信号。
那莉的拦截,让他有瞬间的怀疑:
那莉这么晚不走,堵在自己办公室里,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莉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他必须下去看看。
或许与楼下的声音有关?
很快到了五十九楼,上官贞文顺着自己办公室浴室的位置找去。
穿过迂回的走廊,终于在一个展厅的外面听到里面有敲打的声音。
展厅没有上锁,上官贞文猛地将展厅的双开门推开了,声音从最里面的储藏室里传出来的。
上官贞文伸手打开了灯,向储藏间走去。
谁这么晚了在储藏间里呆着,还不停的敲打,真是阴森恐怖。
上官贞文皱起了眉头,将手伸向了储藏间的门把手,门被锁了。
姚艺听到外面的动静,爬到了货架的最上面,趴了下来。
她不确定来的人是不是保安或者那莉,如果是的话那就糟了。
如果不是,是个有良知的人就应该把她放走。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姚艺决定先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个高位是最好的。
即使是敌人,她也可以一跃而下,直接将对方扑倒,用鞋子摔到对方的脸上,之后逃走。
当然是别人最好了,她就可以得救了。
上官贞文抬脚正想将门踹开,那莉跑了进来,十分慌张的挡在了储藏间的门前,涨红了脸,说道:“上官总,这里是我养的一只猫。
怕你发现了骂我,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姚艺在里面听到上官总两个字,就知道是上官贞文来了。
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十分庆幸自己关在了一个好地方。
她赶紧起身欲下货架,听到那莉的话又将脚收了回去。
自己真的下去,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目前上官贞文正和她打冷战,很难说上官贞文不会偏向那莉。
姚艺看看裙子上的灰尘,顿时来了主意。
她的手掌在货架顶上一阵摸索,之后使劲往脸上涂抹了一番。
还嫌弃不够,姚艺索性将头发一扎,之后又一顿乱搓。
使劲用手去撕自己的衣服没有撕动,她暗骂谁做的衣服这么结实。
改手去撕扯自己的抹胸领口,虽然也没有撕碎,但是领口的材料有弹性,被她扯得很低,很松松垮。
经过姚艺的一阵艺装改扮,一切都像和人撕打之后的模样,她很满意。
姚艺从货架上跳下来,将吃过的火腿肠包衣全部收进了背包里,又重新爬了上去,窝在了最上面。
上官贞文和那莉还在门外僵持,姚艺带着哭腔,冲着门外大喊一声:“我是姚艺,被人非法拘禁了,好人救我!”
还在向上官贞文解释的那莉,听到声音后瞬间僵住了,她后悔当初怎么没把姚艺的嘴堵起来。
这证实了她在撒谎骗上官贞文。
这个后果很严重,她偷偷瞄了一眼上官贞文。
她倒不怕关了姚艺被告,是怕给上官贞文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她是个心胸狭窄又善妒的女人。
上官贞文惊讶之后,脸色已经阴森森的冰寒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姚艺是怎么进入到这里的。
但是,肯定和面前千方百计想阻挠他的那莉脱不了干系。
“上官总,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她打伤太气愤了,才将她关起来教训一下的。”
那莉眼睛起了雾气,惊慌失措的拉住了上官贞文的胳膊,用一只手将自己的头发向上一撩,露出了受伤的额角。
“上官总,你看,她用高跟鞋砸我,她的鞋子还在我的储物柜里呢。”
那莉说的可怜,内心也有委屈,泪珠在眼里打起了转转,这局面她要挽回。
她不但要让上官贞文可怜她,还要让上官贞文知道姚艺这个人有多可恶,她只是被逼急了教训她一下而已。
关起来了,可以再放出去,又没有少块肉。
只要上官贞文认同她,姚艺告她都没用,凭自己家的实力这都不算事。
“让开。”
上官贞文望了一眼那莉的伤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之后,黑眸又变得寒澈冰凉,没有温度。
他用大手将面前的那莉一把推开了。
上官贞文不满的撇了她一眼,说姚艺这么不吉利的话,真想揍她。
毕竟是个女的,胆小正常,上官贞文就忍了。
他用长腿一勾,储藏间门给关上了,姚艺也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藏在门后。
真是怪了!
姚艺躺在货架的最上面,冒火的看着两个人在下面游荡,一个是身穿浴袍的出浴美男,一个是穿着性感妆容精致的美女。
一想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上官贞文的办公室里……
姚艺嗓子眼就堵得慌,本来想扮柔弱的,硬是坐在最上面虎视眈眈的冲着下面叫了一声:“害怕,是心虚了吧?”
办公楼的楼层比较高,上官贞文和那莉听到声音一起向上仰头看去。
只见货架顶上黑暗处,一红裙女鬼披头散发冲着下面叫嚣。
那莉“啊”的大叫一声,扑进了上官贞文的怀里。
上官贞文当然知道是姚艺了,他推开那莉,冲着姚艺喊道:“你给我下来。”
姚艺眼睑下垂,瞅了这对狗男女一眼,反身抓住货架边缘往下走。
她现在真想跳下去扑倒上官贞文的脸上,给他一鞋底子。
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婚还没有离呢,这边就搞上了,真是有本事。
不过,她不打算生他的气,毕竟她对他本来也没抱希望。
下到地上的姚艺一扬脏脏的小脸,光着脚丫,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上官贞文,仿佛不认识一般。
上官贞文胸口起伏,更加堵得慌了,看着姚艺衣服破败的不成样子,脸上也脏兮兮的。
他打心底里心疼,又说不出可以安慰她的话来。
只好伸出长手臂,一搂姚艺的肩头将她捂在了自己的胸口,像捂紧了流血的伤口一样。
只要姚艺贴在上面就可以止疼,止血。
姚艺愤怒,用手推着他的胸口挣扎,别过头去不理他。
她不愿意与这种人同流合污,更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