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也不是什么凶恶之辈,就没有人去拦着。
“王爷,微臣来——”话还未说完,徐宇就突然闪避了开来。
距离慕容恒远远的,一副害怕被他牵连到的模样。
可口中还不忘叫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秦美然的匕首已经嵌入了慕容恒的腰腹间,狠狠地拔出后,又是一刀,像是在发泄一般。
慕容恒痛苦地捂住了伤口,伸手要去夺秦美然的匕首,而后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贱人!”
一瞬间,侍卫已经将秦美然包围了起来,冰冷的刀锋指着她。
秦美然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她瞪着慕容恒,还要去拿地上飞出去的匕首。
“王爷,你没事吧。”秦宇急忙来扶慕容恒。
慕容恒痛的要命,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往下流。
“来人,快把这个贱人砍了,竟然敢伤献王,真是不要命了。”徐宇大手一挥命令了起来。
“你是徐宇?”秦美然问道。
徐宇莫名其妙的看着秦美然,“尔等贱名,竟敢直呼本官的姓名,看本官不好好教训你。”
秦美然冷笑一声,“那真是可惜了,我刚刚应该杀了你,要不是徐青,我爹怎么会死!”
“你是谁?秦和颐的女儿?”徐宇反应过来问道。
“我现在杀你也不迟。”说着话,秦美然便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朝着徐宇的胸口捅去。
徐宇吓了一跳,急忙丢下慕容恒,就往侍卫人堆里钻,还一口一个命令道:“赶快给本官杀了这个贱人,胆大妄为,竟敢对着朝廷命官——”
慕容恒此时已经被几个侍卫合力扶着,人就要往献王府里送。
“都杀了。”
临走之际,慕容恒还不忘吩咐了一声。
都杀了?
这里明明只有贱人一名,哪来的都?
只是徐宇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经失去了呼吸。
眼看刀就要落在秦美然的脑门上,后者奋力抵抗,却到底是半路学出来的三脚猫功夫,根本就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合力攻击。
秦美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等着死亡的降临,可过了一会,只听到武器落地的‘乒乒乓乓’的声响,再次睁开眼,只瞧见周围躺了一圈鬼哭狼嚎的侍卫们。
“大侠是何人?”秦美然看着蒙面人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蒙面人丢下这八个字后,便飞上了屋檐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在献王府的慕容恒痛苦万分,秦美然虽然是胡乱捅出去的刀子,但却不是无脑捅的。
她瞅准了左胸口,捅了一次,后来又补了一刀。
慕容恒身材肥硕,胸前并非平坦,这刀子下去,自然是伤不到心脏,但却伤到了心肺和血管。
所以现在慕容恒的伤口之处,血流不止。
“贱人,那个贱人呢。”躺在床上的慕容恒将疼痛化为了力量,依靠心中的恨意抵挡着身体的疼痛。
“王爷,那个贱人已经被杀了。”管事急忙安抚道。
慕容恒揪着被子,咬牙切齿道:“将她的尸体挂在城门口。”
成千染让开了路,示意佟尘有话进来说。
“楚夫人,其实我是有一事前来拜托你的,”佟尘拘谨着说道,“我听玉林说,夫人是有驯兽之能,我呢想托夫人帮我找个东西。”
“找什么东西?”成千染看着眼前的男子问询道。
如今的佟尘顶的是自己的脸,大抵是因为楚风璃的画像现在被张贴在庄城的各处,行走起来很是不便。
“找一只狐狸。”佟尘轻咳着说道。
“狐狸精?”成千染下意识地问道。
佟尘的脸顿时就红了,“狐狸,怎么是狐狸精。”
“你养的?”成千染抿了一口茶水。
“我前两年养的,后来它为了追一只兔子,就不见了踪影。”佟尘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心疼的模样。
“它可好看了,身上的皮毛都是红色的,先前被一家猎户给抓到,是我买下来的,后来它就一直跟着我。”
成千染听他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他对狐狸的依依不舍之情,还有后悔之意,应该好好管教的。
“好了,丢哪了?”
“丢在云州了。”佟尘一脸心痛地说道。
成千染就差将人给丢出去了,难不成这个人还真以为她的驯兽之能使通天之能,隔着这么远的地方,就能帮他找到狐狸的下落?
“你爱丢哪就丢哪吧,别来找我。”
佟尘微微一愣,皱紧了眉头,哀求的目光落在了成千染的身上,“要不楚夫人帮我找找,若是能找到,我一定会感恩于你。”
“不必了。”成千染言简意赅地拒绝道。
云州山高路远,且不说回不回楚国之事。
“就帮我一次,那只狐狸我是真的很喜欢。”佟尘不依不饶道。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成千染以为是清越回来了,便没有问上一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袁晓柔。
碧玺并没有跟着她一道过来。
“袁姑娘。”佟尘下意识地叫道。
毕竟他也扮演了楚风璃好几次,都是与袁晓柔打的交道。
一时之间,他都忘记了他此时已经恢复了身份。
袁晓柔目光疑惑地落在了佟尘的身上,迟疑地开口询问道:“我先前可是认识公子?”
佟尘仿佛被呛到了一般,剧烈地咳嗽起来,连连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不过袁姑娘如此有名的人物,我还是知晓的。”
“原是如此。”袁晓柔朝着佟尘微微垂首,依旧是十分有礼的模样,瞧着也是格外柔善的。
“拜托钱姑娘的事情,钱姑娘还是再考虑一番吧。”佟尘临走之际,还不忘与成千染如此恳切地说道。
成千染看都不看他一眼,真是脑袋进水的要求。
她若是有这本事,就不会远距离去找什么狐狸,直接远距离刺杀。
“钱姑娘,瞧着有些为难的模样,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袁晓柔目送着佟尘的背影离开,这位公子,她先前明明是没有见过的,却总觉得他的背影瞧着十分熟悉。
还有刚刚错身而过之时,他身上的味道,闻上去也有几分熟悉。
“没什么难事,袁姑娘出现在此处,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成千染坐定问道。
“自然是有了线索,才会出现在此处。”袁晓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成千染端着茶壶为袁晓柔面前的茶杯添着茶水,轻声问询道:“情况如何。”
“前些日子,就是妈妈还未安排我去接近风公子之前,曾经去见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好似来自楚国。”袁晓柔双手端起温热的茶碗说道。
见成千染没有回应,又继续说道:“那中年男子上面还有人,此人应当是他的主子,也是妈妈的主子,说起来我也才知晓,妈妈上头原来是有人的。”
“那人的身份,可有消息?”成千染问询道。
袁晓柔摇了摇头,“这还没问出来,不过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能问个清楚了,我今日来见姑娘,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如今与风公子断了联系,妈妈也不愿让我多出门了。”
说到此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愁容,“不知钱姑娘可听说庄城还要尊贵之人,妈妈似乎对来者很感兴趣,大抵是想将我送出去。”
“袁姑娘既然与我站在一条船上,我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可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要尽快。”成千染微微抬首说道。
袁晓柔笑看着面前的茶水,茶水上隐约倒映出她的影子。
“自然。”袁晓柔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了刚刚那个男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问询道,“不知钱姑娘知不知晓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何人物。”
“怎么,袁姑娘感兴趣?”成千染审视着她问道。
难不成她是看出来了佟尘假扮的事来?
“我只是觉得他瞧着十分熟悉,便有些好奇,若是钱姑娘不方便说的话,那也就罢了。”袁晓柔知进退道。
“他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要说旁的,怕也是说不出来朵花来。”成千染笑着摇了摇头。
三言两语便想将此事绕过去。
袁晓柔恬静地点头应声道:“也是,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她没有说的是,就在刚刚错身的时候,她是有一股冲动的,源自内心,想要拉住那个少年的臂膀,问他是谁。
无端又想起了风公子,冷漠与热情,似乎总是在不停地转换着,就像是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若是那个温柔的,她还想与他试一试的,毕竟他事事都能想得很周全,还能包容她的脾气。
可惜了,他们之间怕是再也不能够了。
想到此处,袁晓柔的目光落在了成千染的脸上,有这样美貌还聪慧的女子陪伴着,风公子应当是谁人都不会瞧得上了吧。
成千染见袁晓柔的目光奇怪得很,便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后者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无法自拔。
“袁姑娘。”成千染叫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