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在眼前,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承南郡王看着心中欢喜,鸨母说出来的话瞬间都悦耳了几分,便点了点头,答应道:“既是如此,那便进来说吧。”
袁晓柔与承南郡王一直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垂眼随着人进了屋。
鸨母也在屋内,她也稍稍放下了心来,至少在人前,承南郡王还不会那般起色心。
“其实我这趟过来,是为了问袁姑娘一个人。”承南郡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袁晓柔说道,恨不得将这美人拥入怀中好生怜惜一番。
袁晓柔大抵都能猜出来承南郡王问的对象,但她还是装出了不解的神情来,看着承南郡王疑惑地问道:“不知郡王所说之人是何人,说不定我是认识的。”
承南郡王逼近袁晓柔,“那一日,我可是亲眼见着你与那个男子有些关系的,他是何人。”
“他……”袁晓柔看向了鸨母,迟疑地说道,“他是来天香楼的客人,我也只是与他见过几面罢了。”
“什么客人,至于让袁姑娘亲自接待,我来天香楼的时候,也没见着袁姑娘上前来迎接。”承南郡王这话不知是在问楚凤璃的身份,还是在怪罪于袁晓柔的不识大体。
鸨母也明白话中的意思了,虽说让袁晓柔去接近楚凤璃是她的意思,但她也不好在承南郡王面前明说。
一是得罪人,而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幸好袁晓柔没有将她的吩咐全都说出来。
“郡王,那个男子那日来天香楼,与晓柔见上了一面,也是碰巧遇见,后来就对她一见倾心,是砸了不少银钱进来的,后来晓柔便陪着他出去逛了一次街,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鸨母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王之敏张了张嘴,谁知正好撞上了鸨母警告的目光,只好生生地将心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这样啊……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可知晓。”承南郡王寻了一处坐下,还让人去倒了茶水来。
袁晓柔看了一眼鸨母,脸上神情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那男子如何,“不大清楚,只知晓出手阔绰。”
鸨母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庄城总是时不时会出现这号人物,就是问了,也很少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的真话。”
顿了顿,又笑着询问道:“不知郡王寻找此人,是因为何事?”
“自然是又是找他的,得罪了我,还想轻易离开庄城,我自然会要他好看。”承南郡王想到此处,心中就窝着一股火气。
要不是这个男人,他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面?
“这样吧,若是这个人再出现在天香楼内,我一定会提前与郡王报信。”鸨母笑眯眯地讨好着说道。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承南郡王的心意上。
他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目光又落在了袁晓柔的身上。
“我瞧着袁姑娘国色天香,呆在此处实在是太委屈了,正好——”
话还未说完,便被袁晓柔抢过了话茬。
“多谢郡王的好意,只是若我不呆在天香楼,也无法帮着郡王探知消息,那个男子说不定会回来找我。”
承南郡王眼底露出了一丝不悦,“这样?”
鸨母挡在了袁晓柔的身上,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就是如此,郡王要是看上了其他的姑娘,都可以带到府上玩几日。”
“对了,我这儿还有些好东西,不知郡王有没有想法——”鸨母话未说明,倒是极容易引起好奇心来。
承南郡王抬眼看着她,“别卖关子,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应该是藏着,怎么好轻易拿出来呢,郡王若是真的感兴趣,不如跟我走一趟,亲自去瞧瞧。”
“鸨母,你可别想着耍我。”话虽是这么说,也是警告的姿态,可承南郡王最是对这些新奇的东西生出兴趣来,便拂了拂衣袖,就要跟着鸨母离开。
临走之际,还不忘多看了几眼袁晓柔。
袁晓柔避开了承南郡王的目光,忍住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来。
她倒是极为想将承南郡王的眼睛给毁了,看人的眼神都是赤果果的,好生瘆人。
“你和妈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明明与那风公子关系不错。”
先前大街上承南郡王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可王之敏并不清楚到底是何人伤了承南郡王。
但听到后面,说是与袁晓柔一起逛街的男子,那可不就是风公子。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了。”袁晓柔说罢,抬脚就要离开。
人还没踏出门去,就见着王之敏上前关上了门,脸色并不大好看。
“上次的事情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明明说帮我的,可是都过去两日了,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你还躲着我避而不见。”王之敏上前拉住了袁晓柔的衣袖。
一副她今日不说清楚就别想轻易离开的模样。
袁晓柔无奈地看着她,“这也不能怪我,我与风公子提起此事,风公子对我也没半分好颜色了,没瞧见我这两日都是安安生生地呆在天香楼内吗?”
“是不是她的那个正室不允许,你也不会动动脑子,这种话怎么能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王之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袁晓柔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这种肥肉,实在是少见的很,而且妈妈也十分乐意瞧着你们在一起,你又长的那么好看,定然是有法子的。”王之敏又软下声,话音里还带着几分恳求。
不过无论她如何说,袁晓柔都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有那个女人在。
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好奇,按照她最开始亲眼所见的模样,钱晓月应当是和风公子表现得十分亲密,这样才是一对。
可当时在画舫上,两个人表现的却十分生疏,难不成真的是她想错了。
“姑娘,我家姑娘已经很累了,就先下去歇息了。”碧玺上前扶着袁晓柔就要离开。
也算是帮她一把,照着王之敏的模样,此时不离开,过一会也不一定能走,不知晓要站在此处听她说多少埋怨之言才能罢休。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彩蝶那死丫头死了后接替她位置的,先前你好像是个在后院洗衣裳的,也真是有本事,我看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别在姑娘身边服侍着了,不如就跟我们出来挂牌吧。”王之敏看到碧玺的第一眼,就觉得极为不舒服。
碧玺淡淡地扫了一眼王之敏的脸,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没有姑娘的本事,如何能与姑娘同业。”
王之敏抬手就要给碧玺一巴掌,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来这番话里的嘲讽之意。
多少是有些瞧不上她们这些花楼女子的模样。
可她不也是在这花楼里?
“姐姐,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歇着了,不然妈妈若是再推荐你去郡王身边服侍着,那可不好弄了。”袁晓柔柔声劝道。
王之敏撇了撇嘴,瞪了一眼碧玺,“说来说去,还是你最懂事的,我可不想跟郡王回去,他是最折磨人的。”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的折磨人,而是他的那位正室夫人。
别以为他夫人是个好脾气,所以允许他往家里带那些个女人,其实是个脾气火爆的主儿。
毕竟没出嫁之前,便是城主的掌上明珠,可谓是要什么要不到。
若不是为了郡王的身家,城主的女儿也不会屈尊了。
这位夫人本就是心有憋屈的,所以对谁都没有半分的好颜色。
自从亲眼瞧见夫君带回来那些莺莺燕燕后,便采取了恶劣的手段,让她的夫君快活过后,清晨一大早,便将床上的女子拖出门外。
衣裳都不给穿上一件,府内有不少小厮,自然是对此景指指点点。
这位夫人还不罢休,更有激烈的时候,直接将女子拖到大街上,任人围观,有女子便撞墙寻死,由于夫人的身份不一般,自然不能像是对待常人一般治罪。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是白死的,承南郡王身旁的那位夫人高枕无忧,名声却是更加的差了。
这些事情,她们天香楼的女子都是有所耳闻的,所以谁人也不想与承南郡王回去。
“姑娘,这王之敏是个不省心的,你怎么替她答应做事了。”碧玺从三言两语之间便捕捉到了重要的消息。
袁晓柔眼底露出了一丝吃惊,但也没有细细追究,面上依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都是姐妹,她来求我,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了,不过——姐姐怕是想多了,那风公子本就不好活着的。”
“姑娘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碧玺扶着袁晓柔走回了住处。
烛灯在屋内被点亮,瞬间光便笼罩了整个屋子。
袁晓柔坐在椅子上,冷不丁地问道:“你说妈妈为什么要说谎呢,看着承南郡王也不像是会要风公子好过的样子,倒不如一起合作。”
碧玺拿着掸子掸着香灰,解释道:“大概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