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添还没听到秦和颐说出要事来,人便一命呜呼了,还是当着他的面被杀死的,顿时变怒不可遏起来,指着徐青手指尖都在颤抖。
“你好大的胆子!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慕容添怒斥道。
徐青吓得浑身颤抖,“皇上饶命,臣只是怕秦和颐这个罪人,在此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会不会扰乱,还用得着你替朕盘算?看来你是活得久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了。”慕容添一顿指责道。
慕容恒心中百味杂陈,他怎么会瞧不出来徐青是有意为之,秦和颐一旦口不择言说出了那番话,父皇定然会有所怀疑。
将旧案翻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此时他是万万不能开口替徐青求情,他杀了秦和颐,父皇在心底不高兴,他去求情,岂不是会惹得父皇更加不高兴。
一只老鼠胆大地顺着秦和颐的身体爬到了饭食的面前,将饭食吃进去没过一会,便一命呜呼地倒在了地上。
有狱卒小声惊讶道:“还真是下毒了。”
“大本事,秦和颐秋后问斩,朕倒是好奇的很,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让你们两个出线在此处,想要了他的性命!”慕容添气得浑身发抖。
慕容兰不解地看着慕容添道:“儿臣与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并无干系,那个时候父皇应该知晓而成不在国都……怎么会与此事有所牵扯。”
又不忘解释了一番,“父皇,儿臣听守卫来报,说是二皇兄今日来了天牢,儿臣受父皇的嘱托,管好大牢里人员的往来,不能少了什么人,更不能多了什么人,自然是要前来查看一番,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容添神色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
“皇上饶命!”徐青不断磕头道。
“秦和颐被下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添也顾不得大牢里的一股臭味,径直走至徐青的身前。
徐青看了一眼慕容恒,见后者一言不发,便垂着眼,狠了狠心道:“都是臣所为,臣记恨秦和颐一年前欺辱臣,想着总有一日要亲手除了他。”
慕容添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他即将秋后问斩,你现在要了他的命,到底意欲何为。”
“臣知晓皇上对秦和颐感情不一般,从前就是十分信任他的,谁知晓皇上会不会有一日就赦免了他,秋后还有那么久,臣等不及了。”徐青捏紧了拳头说道。
“就因为如此?”慕容添有些怀疑地反问道,“朕还记得你入仕时坦承的模样,如今都是忘了不成?”
“罪臣……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徐青重重地磕头道。
“来人,将他给朕拉进去,既然杀了秦和颐,这牢房也不能空着。”慕容添冷冷地命令道。
慕容兰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是没有想到,徐青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想着让秦和颐说出些什么来,惹得父皇怀疑,更惹得慕国公府不快,极力彻查此事。
没想到都被徐青给毁了。
“你们两个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赶快离开吧,天牢脏哄哄的,还杵在这里。”慕容添拂了拂一宿,留下了一番话后便扬长而去。
慕容恒脸上没有半分的笑容,阴着脸看着慕容兰问道:“都是你安排的?”
“二皇兄,我可没这种本事,再者说,我都不知晓秦和颐要说些什么,难不成三年前大皇兄断腿之事,还藏着其他什么隐情?”慕容兰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隐情,你就别多想了。”慕容恒矢口否认道。
心中却奇怪不已,看着慕容兰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者说,他若是真知晓此事,秦和颐此时没了性命,他就应该安排老狱卒将此事的内情说出来。莫非那老狱卒并不是慕容兰安排的人,还有其他的幕后之人,例如——
淑妃。
这个女人知晓了这个秘密后,便在今日进了大牢,妄图靠着秦和颐的嘴,能威胁到他。
说起来——
老狱卒怎么不见了踪影?
“刚刚跪在这里的老狱卒去了何处?”慕容恒拉住年轻的狱卒询问道。
这个老不死的,断然不能留着性命。
最不牢靠,总有一日会出事。
年轻的狱卒摇了摇头,“奴才并未看见什么老狱卒。”
“跪在这处的,刚刚还说话的。”慕容恒心中的疑惑无限放大道。
“刚刚那位狱卒,奴才从来没见过。”
慕容恒心中气愤不已,一脚踹开了年轻狱卒。
“快去给我找人!”
慕容兰还未离开,看着慕容恒紧张兮兮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兄又在找什么人。”
慕容恒也不指望从他的口中能知晓些什么,理都不理回他,抬脚便出了天牢。
人都走后,慕容兰也离开了大牢。
出门时,正好撞见老狱卒左顾右盼似是在躲什么人。
慕容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此事做的不错,只是皇城你已经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怕是有杀生之祸。”
老狱卒神色平静道:“奴才知晓,只是现在献王把守着宫门,奴才无法脱身。”
“随着我的人一起出宫去吧。”慕容兰挥了挥手道。
山海阁内,成千染已经收到了秦和颐没命之事。
还以为他能活到秋后,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性命,说起来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拿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自作聪明,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的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国都。
秦美然东躲西藏,一直不肯离去,若是知晓她父亲死在了慕容恒手下之人的手上,不知作何感想。
“姑娘,此事是不是偏离了计划。”宋茗画知晓此事的内情,乍闻秦和颐没了性命,自然是震惊不已。
成千染摇了摇头,“你猜猜看,接下来献王会做些什么。”
“献王应该……”宋茗画仔细思虑着,“肯定会继续追查秦和颐之事。”
“聪明。”成千染拨弄着手中的香料,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回又要有好戏看了。”
宋茗画凑近了香料闻了闻,赞叹道:“这香料好好闻。”
“栀子花香。”
“这个季节应当是没有栀子花的。”宋茗画疑惑道。
“自然是有人想法子在这个季节种出来,这样才能卖得好。”成千染见宋茗画十分喜欢这香料,刚想要送给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神医应当是不大喜欢这香料的味道。”
宋茗画遗憾地点了点头,“神医的禅房里很干净,也没什么味道。”
“今日下午也要去见他?”成千染调侃道。
宋茗画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医书上有几个字,我认识但不太清楚是何意思,想去问问他。”
“看来用不了多久,我说不定能吃上喜酒。”
“姑娘!”宋茗画娇羞地跺脚道。
成千染一脸无辜地回道:“国都里那么多成婚的,难道我一顿酒水都吃不着了。”
宋茗画咬唇,故作生气的模样道:“我生气了,不理姑娘了。”
成千染将香料袋子放在了书柜上,整个屋内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心思又沉了下来,秦和颐抓紧了机会,将事情都说出去,就算死了,也能在皇上的心里扎根。
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出来,徐青一条命,换了慕容恒的生机,还能平息了此事。
皇上就算是再想追究什么,面对主动招认的徐青,又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好在老狱卒前往二皇子府的时候,将彭佳云说了出来,此时的慕容恒定然十分怀疑,三年前的事情是彭佳云跑入牢中告知于秦和颐的。
这样一来,彭佳云也就性命担忧了。
成千染回过身来,见外面飘着小雨,抬手关上了窗子。
又想着宋茗画出了门,也不知晓带没带伞,最好是别带伞,这样还能与沈清秋多相处一会,说不定还能换得到神医相送。
楚国。
东方郡若已经在皇陵附近的别苑住了有些日子了,每日便依着上面的命令行事,定时到陵墓前烧些纸钱或是经书。
其余时候,有空闲便出来走走,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呆在屋内继续誊抄经书。
她不知晓什么时候是个头。
此处虽也是在京城,但距离皇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郡主,何大人来了。”品香小心翼翼地敲门禀报道。
东方郡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说道:“让他进来吧。”
语气平淡,像是对来人并不在乎的模样,循老的话还在耳边回想着。
这一遭,她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所以要忍辱负重,若是此时就坚持不下去,不如早些回云州缩着。
“给郡主请安。”何进笑容满面道。
“这次多亏何大人相助。”东方郡若微微颔首道。
何进追忆从前道:“我还记得郡主父亲对我的大恩,没齿难忘。”
“我父亲知晓你对他一片忠心,定然会铭记于心。”东方郡若感激道。
“只是郡主被困在此处,我实在没了其他的法子,他们不大愿意让郡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