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给我站住!”明愿郡主叫道。
成千染理都不理会她,朝着内室走去。
“请郡主离开。”不知何时,护卫已经入了室内,将明愿郡主团团围住。
明愿郡主被吓得叫骂了两句,“你们好大的胆子,胆大妄为!”
却又不得不离开,被这么多大汉围着,谁能站得住脚。
明愿郡主几乎是冷着脸回到了二皇子府上。
她有自己的府邸,可这回她是帮着舅舅去做事的,只可惜事情没办好,怕是要受到数落了。
果然如她预料一般,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慕容恒的声音。
“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平日瞧着还挺机灵的。”
明愿郡主没从这话里听出什么怨气来,便扬着讨好的笑容,拉住了慕容恒的衣袖,撒娇似地说道:“都是钱晓月的错,舅舅,你知道吗,她家的一个丫鬟都能对我发脾气就算了,她本人,更是拒绝请帖。”
慕容恒将请帖拿回手中,“你若是态度好一些,此事不就办成了。”
“舅舅!”明愿郡主眨着眼,“我态度哪里不好了,本来就是她们有错在先。”
“还有,山海阁还请了那么多的护卫,直接就将我给围住了,我都说是替舅舅去送信了,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慕容恒听此,脸上神情意味不明,“她攀上了慕容兰,一个女人如此势力,又没什么头脑,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明愿郡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说得有些不对,又觉得舅舅说的很对。
“那还请不请她了,舅舅,我觉得也没必要请啊,她一个商贾人家,身份低微,虽是背靠着七皇子,可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明愿郡主皱了皱眉头说道。
见慕容恒没有回应,又生出了一个想法,想起了尚书府山海阁表演的那群人。
便摇了摇慕容恒的手臂说道:“既然她不肯接受舅舅的请帖,那舅舅就直接将人雇佣进府不就好了,反正山海阁不就是做宠物生意的,我可听说,国都里有好多人家,都是请她手下的人去表演的。”
“这倒也成,到了那一日,你还需要安生一些,坐在一旁看戏即可。”慕容恒话里有话道。
明愿郡主自然是最相信她这个舅舅的,点了点头,应道:“舅舅放心好了,我一定不再胡闹了。”
过了一日,成千染便见到了二皇子府派出来的管事。
说是要请她去二皇子府做个差事,还允诺给不少的银钱。
如此送上门来的好事,她当然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毕竟昨日明愿郡主还来了那么一出。
“钱姑娘,这是定金。”管事说着话,便将箱子里金灿灿的物什展示了出来。
“黄金?”成千染心动不已,更是惊叹,慕容恒果然是有钱人,这手笔非常人能及。
管事笑着点了点头,送至成千染的面前,十分热心地解释道:“这只是定金,等到钱姑娘顺利表演完后,剩下还有一部分好处。”
“那……那先放下吧,我筹划一下节目。”成千染心想着拒绝,可她目光紧紧的粘着满箱子的金子上,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接受。
她真是没救了。
“这就说定了,钱姑娘到时候可一定要准时到啊。”管事笑眯眯地说道。
宋茗画从一边冒出来,目光也落在了一箱子的金子上,就差流口水了,口中惊叹道:“献王也太富有了吧,定金就给这么多。”
成千染坐在桌前,趴着看一箱子的金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定是拿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所以出手如此阔绰。”
收到了这么多金子,等同于两个月无需开张,还能付得起山海阁和珍禽阁工资,还能从猎户手中买下更多的动物。
“可献王突然给这么多,总觉得不会是好事。”宋茗画又凑近说道,“昨日明愿郡主请帖上的那宴会,我已经打听过了。”
宋茗画可真是机灵,好多事都不需要她亲自吩咐,就能将事情办好不说,还能得到许多消息。
成千染示意道:“说吧,是不是他请了好些个我对头的人在宴上。”
“姑娘料事如神,献王这次的宴会,是打着为自己接风洗尘的名义,府邸又修缮好了,这回可要请不少的人,就是宫里的淑妃娘娘,都有意要去。”宋茗画思虑了一番,又说道,“还有宫里的几位公主,都会前去。”
“这可真是热闹了。”成千染轻叹了一口气,她就知晓,绝对有个大坑在等着她。
不过一瞧见这些金子,她就鬼迷心窍了,怕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也会忍不住上前探一探,试一试富贵险中求的感觉。
宋茗画点了点头,“不过姑娘都收了好处,怕是不去都得去了。”
“去就去,那么多人,她们也只会在表面使绊子,羞辱我一番,大不了我也给她们使些绊子。”尤其是宫里那位淑妃,她先前已经好生威胁过了。
若是她在蹬鼻子上脸,她还真是忍不住要对慕容枫下手了,毕竟母债子偿。
“姑娘,你先前与我提起秦美然的事,说起来……”宋茗画声音压低了几分。
成千染抬眼问道:“怎么了?”
“她近来有些奇怪,是珍禽阁的那些人私下与我说的。”宋茗画有几分不确定道。
“是我的疏漏,我会派人去盯着,”顿了顿,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秦美然积极向上的模样,“也可能是多虑了。”
楚国。
莫惟意的案子终是放在了朝堂上,有文官不断谏言,表示莫惟意是楚国的客卿,又是东方珺若的恩师,身份尊贵,他的死不明不白,若是一直弄不清楚,也会成为一场笑话。
皇上拿起折子,翻了好几本,都是类似的话。
内侍前来禀报,说是郡主过来了。
皇上合上了折子,想起了朝堂和坊间议论纷纷的事情,说是莫惟意死在了东方珺若的手中。
此事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一时之间也是说不清楚。
“让她进来吧。”皇上揉了揉太阳穴道。
内侍犹豫着说道:“菱贵人也来了。”
“她怎么来了?”皇上言语之间有些不悦道,“罢了,一同宣召进来吧。”
养心殿内,东方珺若和菱贵人朝着皇上行礼。
菱贵人看了一眼东方珺若,便笑容满面上前道:“皇上,您好些日子都没来看妾身了,妾身实在是想念皇上,便忍不住前来相见。”
皇上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菱贵人,没有说话。
她是云州的人,也就是东方珺若带进宫里的那一批女子,生的是极为漂亮的,年纪也小,也就是年纪小,所以说话没个分寸。
时常旁敲侧击问起宁贵妃的事,实在是嘴碎得很。
“珺若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皇上不理会菱贵人,直接朝着东方珺若询问起来。
东方珺若话还未说,便‘扑通’一声重新跪了下来。
“皇上,臣女无辜……”
皇上皱了皱眉头,心里有几分清楚,表面却故作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外面流言纷纷,都说臣女恩师的死是臣女所为,可臣女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皇上最是了解臣女性情的。”东方珺若说着话,眼泪也流了出来,拿着帕子静静地擦拭着,却像是怎么都擦拭不干净一般。
痛哭流涕,却又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要讨得皇上的怜惜。
菱贵妃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她是东方珺若带进宫里的,自然是她这边的人,平日里帮着郡主打听消息,在皇上身边吹着枕头风。
“此事还需要详查一番,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敢随意诬陷你,你的名声也不会有损。”皇上下意识地保证道。
菱贵妃知晓东方珺若是在皇上这处说得上几分话的,却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还没查呢,皇上就十分信任郡主,看来她是跟对了人。
“皇上,此事说来十分凑巧,妾身觉得此事……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所为,到底是何人放出去的消息。”
东方珺若哽咽道:“当真是会如此,到底是何人想要害臣女了,这样构陷臣女的名声……”
菱贵妃接腔道:“定然是心中嫉恨郡主的人了,郡主生的美丽,又得人心,自然会引得有些人的不快,但此等手段实在是恶劣,皇上应当细细查明。”
这一番话,直接将莫惟意的死说成了是有人羡慕嫉妒东方珺若设的一场局。
似是建议莫惟意的死就不用多查了,直接去查查看是何人放出来的消息吧。
“菱贵妃好似清楚得很。”皇上面不改色地说道。
菱贵妃听此,急忙跪下的身来,她刚刚说的话似是过于直接了。
“皇上,妾身也只是推测而已。”
东方珺若抬起泪眼模糊的眸子,“贵人虽是推测,可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臣女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若是从前,东方珺若此时定然不会这样说,直接赞同菱贵妃扰乱视听之言。
可她已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