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监视你,可是你做了些什么,又让她知晓了些什么。”宁贵妃深知她们是现下藏在暗处,而东方珺若身处明。
楚东灵哼了一声,“我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出宫玩耍而已,她从我这儿能知晓些什么,不过我真是看不惯她,一个郡主而已,现下都能管我这个公主的事了。”
“那便好……”顿了顿,又反应过来,“她怎么会突然派人去盯着你。”
“这我还真不知晓,不过她一日在这宫里,我就一日不痛快,太子也不知晓是怎么想的,还不把她给打发了。”楚东灵才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晓,现下的她心中是不痛快了,多看一眼东方珺若装柔弱的模样,就想将人从皇宫里丢出去。
宁贵妃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小孩子脾气,“东灵,你知不知晓皇上为何对郡主如此护着。”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中许久,实在是想不出来原因。
楚东灵微微一愣,而后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晓了,父皇也没跟我说过这事,娘娘问起此事是何缘由?”
“你不觉得你的父皇对郡主实在是太好了,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当做是没瞧见。”宁贵妃眸色发冷道。
“这倒是有……父皇实在是对她太好了!”楚东灵一想到此处,又是一阵愤愤不平,“那我要不要去问问,不过问了父皇也不一定会与我说。”
“此事总会被知晓的,罢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歇息了。”宁贵妃微微沉吟道。
楚东灵将心中的不痛快都说了出来后,也稍微好受了些,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娘娘就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待楚东灵离开后,宁贵妃这才悠悠地说道:“芝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皇上他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将本宫冷落在此。”
“娘娘,您就不要多想了,早些歇息吧。”芝兰宽慰道。
夏日的风,总是带着几分热气。
小花伸长了舌头喘气,蹲在成千染身边歇息。
山海阁内动物众多,为了防止这些动物被热到,成千染命人放了些冰块在角落。
使得众人在外走得有些疲劳了,便会入山海阁里四处瞧瞧,若是有人瞧得上眼的宠物,便会花了银钱带走。
日子过得平顺,这一过,便等到了献王回国都。
慕容兰一直在慕容添那里做足了低眉顺眼的姿态,也接下了好些个差事,有大有小,又加上他素日来名声不错,无论对谁都是温润公子的模样。
一时之间,竟然声名极好,本是瞧不上他的那些大臣,纷纷也调转了势头,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十三公主,可是最近闹得凶呢。”一个贵夫人也不知晓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瞧着宠物的时候,便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与身旁的人说起。
另外一个则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虽说原世子不是一个好依托,可她都嫁过去了,还有什么法子,还闹什么呢。”
成千染耳朵竖起来偷听,说起来慕容蕴已经出嫁了小半个月了,人也差不多快要到藩地了。
“这可不是,要死要活的闹,可原世子是什么人,压根不吃她这一套,命人拿了绳子捆了就直接带回去了。”
“可真是造孽哟……”
嗟叹过后,又扯出了慕容蕴平日里的作风如何,反正人都不在国都里,能编排的事便随意编排。
成千染的指尖轻轻地叩击在桌上面,原铭如此作为,正符合她的心意。
慕容蕴还是不要呆在国都得好,这个女人并不是安分的人,若是等献王回来了,私下勾结在一起,躲在暗处也不知晓会设下多少的钉子。
丰历二十四年立夏,献王入国都。
清晨的日头还不算大,大街上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成千染拉着宋茗画去了主街的酒楼上,站在二楼看热闹,最是看得清楚。
献王的车架并不豪华,甚至是有些朴素,身后跟随着的随从倒是有不少,车架在前,后面跟着拉货的马车。
足足而是多辆货运的马车才能拖得动的物什,也不知晓是些什么。
献王一直在马车内,瞧不见模样。
日头虽未出来,可天气照常闷热,就是看热闹的人,站在那处不动,额头上已经生出了细密的汗水来,更不要提随着车马一起走动的随从们了。
赶车的车夫倒是精神气很足,穿得单薄,没有半分闷热的感觉。
听说这些贵人许多怕热,生怕身上生了汗,一身臭味,都会想法子降温,最常用的还是冰块,将冰块装入木盒内,放在马车内,便能达到效果了。
“姑娘是不是好奇献王长什么模样?”宋茗画凑到成千染身边笑眯眯地问道。
“的确有些好奇,毕竟是个人物,可他躲在马车里面不出来,莫非你见过他?”成千染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车架愈行愈远。
宋茗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见过,不过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献王就有些胖,在几个皇子里格外引人注目,也不知晓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总是能见着的。”成千染眼瞧着车架已经入了皇城,便准备回山海阁了。
皇城内。
慕容添在殿上已经等候多时,内侍前来禀报,说是献王已经入宫了,便大手一挥,“宣。”
一旁的慕容兰站的笔直,独自站在大臣的前面。
慕容枫倒台后,他的地位明显上升,父皇有许多事情,都会问上他一句。
渐渐也走至人前,能够获得几分与慕容枫当初一般的待遇。
“拜见父皇。”献王慕容辰快步上前,跪倒在慕容添的面前。
慕容添审视着眼前的儿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快起来吧,你舟车劳顿,这一路上可还平顺?”
“托父皇的福,儿臣这一路都很好,没有遇上什么事,儿臣特地从衡州给父皇带了十根百年老参。”慕容辰笑容满面道。
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壮硕,甚至比三年前还要壮硕了几分。
慕容兰叫道:“二皇兄。”
“听说七皇弟在父皇面前差事做得好,为皇兄的也特别为父皇感到高兴,对了,我这趟从衡州也给你带了些好东西,待会便差人送到你的府上去。”慕容辰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慕容兰平日里装的温润如玉,可也没有他这般的境界,对人还是有几分距离的。
可不像是他,见到了人就差脸贴上去了。
“多谢二皇兄。”
慕容辰憨憨一笑,又与些旧臣打起了招呼,也不管熟不熟,也过个脸再说。
“你一路辛苦,先回去歇息着吧,你以前的府邸朕听说都有人去打扫,待你安顿下来,朕再找你叙话。”慕容添笑着说道。
瞧得出来,他还是心里真有几分高兴的。
“都听父皇的安排,儿臣等下便将东西送过去。”慕容辰行礼亦是满脸笑容道。
退朝后,慕容兰行在最前后,耳边是慕容辰嘀嘀咕咕的声音。
拉着这个老臣叙旧,拉着那个老臣要送礼。
待走至宫门前,慕容辰这才叫住了慕容兰,“七皇弟慢行,我们兄弟两有些日子不见,也该出去喝上一杯。”
慕容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他两倍不止身材的皇兄,目光又落在了他突出的肚腩上,走起路来,还是一晃一晃的。
身上的那件宫装,都有些快要兜不住身上的赘肉了。
“二皇兄,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是父皇交办的,就不能陪二皇兄接风洗尘了。”慕容兰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恰有距离的拒绝。
慕容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没挽留的意思,而是跟上了慕容兰的脚步,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与他说道:“没想到父皇都这么看重你了,三年的事情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父皇的期望,日后我这个做皇兄的,还要多靠你的提携。”
“二皇兄谬赞了,我何德何能能提携你。”慕容兰敛眸道。
慕容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说提携了,只希望七皇弟对我这个皇兄仁慈一些,我这趟回国都,也不是我自己想要回来,在衡州多逍遥,非要来这种金丝笼里。”
话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又配上他那张肥嘟嘟的脸,还真有几分老实人的无辜。
可慕容兰也不是稚儿,怎么会被这些表象所欺骗。
他这个二皇兄,毕竟是他的手足,他就算不那么了解,也不会低估了他的手段。
“二皇兄这是哪儿的话。”
慕容辰摆了摆手道:“我说的可不是三皇弟的事情吗,老七啊,你又何必跟我装傻呢,我来国都之前可都是打听过了。”
慕容兰微微笑道:“二皇兄耳聪目明,手下又众多,根本就犯不上让我如何。”
“才三年不见,没想到你就与我这样生分了,也怪我这个做皇兄的,以前对你也不够好。”慕容辰压根就不接慕容兰的话茬,只是一个劲地在走温情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