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毁了容,你猜猜看三殿下会不会继续留下你在身边?”
常悠悠的眼中满是恐惧,用力地摇着头,“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你要是敢毁我的容,我一定会告诉三殿下,他绝对不会轻饶过你!”
“那你尽管告诉她去吧。”成千染嘴角露出了一抹弧度,那碎瓷片已经划伤了常悠悠的侧脸。
常悠悠尖叫出声。
成千染淡定站起身来,拿着泥巴擦了擦身上的衣裳,然后作出一脸惊慌的模样朝着外面跑去。
“常姨娘要杀人了,快救我……”哭腔伴着脏乱不堪的形象,让外面的人都信上了几分。
立即便有人去禀报了慕容枫,剩下的人则是朝着花园内走去。
此时的常悠悠正嚎啕大哭中,还不忘用帕子捂着侧脸的伤口,大声说道:“你们快去禀报殿下,那个小贱人毁了我的容,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一时间,众人一头雾水。
到底是谁伤了谁。
慕容枫急匆匆地赶到了房内,入门便瞧见了一脸惊慌失措的成千染,她的衣裳上全是泥巴,与她平日的形象很不相符。
“钱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逛了个院子,也能弄成这副模样。
成千染还未来得及应话,就听见床上躺着的常悠悠,用着吃奶的力气叫道:“殿下,您一定要为悠悠做主啊……”
慕容枫也没有与成千染细说什么,便急匆匆地朝着床榻边走去。
只见常悠悠脸上的伤疤狰狞,血刚刚止住,瞧着还不是小伤口。
“殿下,那个女人用碎瓷片划伤了我的脸,她居心不良,嫉妒我可以留在殿下的身边,您一定要替我报仇啊……”常悠悠说着话,眼泪又夺眶而出。
瞧着便是十分可怜的模样。
慕容枫却如何也不肯相信,钱晓月会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便是温温柔柔的。
倒是他这个妾室,平日里却是一副跋扈会欺负人的。
只是事情已然发生,还是要询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姑娘,你过来。”慕容枫朝着成千染招手道,脸上写满为难。
成千染用力地捏了一把自己手臂上的肉,痛得她眼泪也快出来了,“三殿下,此事并非是常姨娘所说的这般。”
慕容枫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常姨娘嫉妒我与殿下走得近了些,便百般羞辱,后来我还了几句嘴,她便一时生气,捡了地上的碎瓷片,就要来划伤我的脸。”
“可地上有些潮湿,她脚下一滑,那碎瓷片便划在了她的脸上。”成千染眼中似有泪珠,让人觉得疼惜。
常悠悠拿着纱布捂着脸,想要大叫,却奈何会牵动脸上的伤口,只能扭曲着脸反驳道:“殿下,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用碎瓷片划在自己的脸上?”
“常姨娘,我知晓你心中痛恨于我,又因为毁了容迁怒于我,可事实就是如此,你怎么能随意构陷在我的身上呢?”成千染委屈满满地说道。
慕容枫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又知晓那花园中就她们二人,并没有其他目击证人能够作证,实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常悠悠挣扎起身,就要朝着成千染扑过去。
“好了,你好好休息,脸上的伤疤我会请大夫给你好好治愈。”慕容枫皱着眉头说道。
常悠悠抱住了慕容枫的手臂,用着可怜兮兮地语气说道:“殿下,你可一定要给悠悠做主啊……”
“殿下,我没有……”成千染在一旁继续扮委屈道。
常悠悠自然不甘落后,又开始哭闹了起来。
成千染站的偏远的位置,都能够看见慕容枫额头上的青筋。
他定然头疼死了,该如何裁决此事。
“殿下,我突然想起来,那碎瓷片按照常姨娘所言,是我拿着的,我的手上应当是有印子的。”成千染说着话,将手掌展开。
除了脏一些,倒是没有任何的红印。
慕容枫的目光落在了常悠悠的手上,“你的呢?”
常悠悠一时间便忘记哭了,松开了抱着慕容枫的手,两只手都想藏在身后。
“展开来,我瞧瞧,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做主?”慕容枫的话音里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常悠悠咽了咽口水,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来。
只见右手嫩白的手掌心上,有两道红印。
“殿下,这不是……碎瓷片先前是我拿着的,可是划伤我脸的人,就是钱晓月,是她啊……”常悠悠匆忙辩解道。
可慕容枫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为何拿着碎瓷片,莫不是有了歹心,结果报应在了你自己的身上?”
“三殿下,事情既然弄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一身脏衣服,也要换一换的。”成千染在一旁开口说道。
慕容枫早就没有将成千染留下的心思了,直接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今日有所误会,改日再请钱姑娘登门致歉。”
“多谢三殿下的好意,只是这三皇子府,果然不是我等平民随意踏入的。”成千染说罢,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去。
常悠悠听到她如此说,顺口接道:“算你心里还有点数!”
得到的便是慕容枫一记警告的目光。
成千染回到山海阁,天色渐晚。
好不容易从那府门里出来,心情倒是有些轻松。
还好此次有常悠悠可以利用,将慕容枫的心思给打乱,不然这厮真生出了什么不良的心思,她还真的有些难办。
毕竟眼下不是与慕容枫撕破脸的时候。
宫中很快便下了邀帖,说是慕容珊的及笄礼,皇室的公主应该小办一场宴会,请帖便由宫人亲自送到了山海阁。
成千染掐指一算日子,距离献王入国都,大约也只有七八日了。
又听闻此次天寒地冻,水路是走不了了,全部改成陆路,所以献王来国都还要比往年耗费的时间多一些。
这于慕容枫而言,却是个大好的消息。
此次宫中请帖的目的,是邀请她前去宫中宴会上表演驯兽。
上次成千染在慕容添寿辰宴上训练的金丝猴,光是这个品种,眼下国都都很难买得到,毕竟是热门货。
她也该再去众人面前宣传一下山海阁的宠物了。
宴会当日,宫中喜气洋洋的一片。
还请了不少朝臣一同前来庆贺,十分热闹。
众人准备上前拜过幼宁长公主的时候,却见后者脸色十分难看,完全不像曾经的长公主的娇容姿态。
又准备去朝着慕容珊道贺,余光瞥见了慕容蕴,见后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瞬间也是一头雾水。
这皇室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添端着酒盏饮了一口,瞥着一旁的幼宁长公主,轻声劝道:“幼宁,你先别急了,琼枝很快就能被找到了。”
“皇兄,琼枝是我瞧着长大的,配在我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我这几日做噩梦,时常都梦见她,寝食难安。”幼宁长公主愁容满面,说到伤心处,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而后,又露出了愤恨的目光道:“定然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小人,绑架了琼枝!”
“只是朕派人好生寻找了一番,街边也张贴了画像,却是没人瞧见她去过哪里。”慕容添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
幼宁长公主扭过头来,十分可怜地看着慕容添道:“皇兄,若是绑架了琼枝之人暴露了,您可一定要严惩,不能顾忌他的身份啊……”
她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除了那个小崽子,还会有人有这般大的胆子吗?
而且她也偷偷派人潜入了三皇子府,可府内的防卫,比从前都高上了许多。
若非有鬼,怎么会如此防备?
慕容添依着幼宁长公主的性子点了点头,“都听你的,你就别生气了,今日是珊儿的及笄礼,你这个做姑母的,总不能冷着脸。”
得到了慕容添的保证后,幼宁长公主这才露出了一星半点的笑颜。
奏乐过后,丝竹悠悠,成千染上前拜贺,“请皇上、娘娘还有公主移架殿外。”
幼宁长公主凝眸看着成千染,这贱人有着慕容枫护着,还真是一根头发丝都没被她的人伤到。
众人闻言,出了殿门后,抬眼便瞧见了空中有好多的珍珠鸟。
它们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着。
慕容添开口询问道:“钱姑娘,这珍珠鸟可有什么妙处?”
成千染故作高深的说道:“皇上请细看。”
说着话,便鼓了掌。
只见空中的珍珠鸟们很快就排成了一个字。
慕容珊惊喜地大叫了起来,“是我的名字!”
众人抬眼看着空中那‘珊’字,口中也啧啧赞叹道:“钱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本事,在国都里也是难见一个。”
慕容添也朗声大笑道:“这及笄礼倒是别致得很,珊儿可别嫌弃父皇给的及笄礼比不上这个别致。”
“钱姑娘的礼物虽然很别致,但我还是会喜欢父皇送的。”慕容珊瞅准了机会一个劲地卖乖。
慕容蕴瞧见了这一幕,心中嫉妒得发狂。
她的婚事已经快确定下来了,要嫁给一个庶子做正妻,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