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宋祁言挑眉。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是上心。
“西垣有不少咱们的铺子,铺子里面所卖呃可都是阚三小姐的点子,这一路上我们运气好阚三小姐并未有所发现,但到了西都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若是将军对三小姐没有情,那么被发现也就发现了,可若是将军对三小姐有情,那可就一定要小心了!”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宋祁言心里隐隐颤抖。
还好宋洋是个激灵的,若是脑子跟宋昊一样傻,那自己这一次便是怎么出局的都不知道了。
“你收集一下咱们所有用了三小姐点子的账本,我们按五五跟她分红,顺便再把往后的合作协议一块儿签署了!”
“所有?”宋洋被宋祁言吓坏了。
男人点点头,面色冰冷:“嗯,所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不够?”
“将军,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那再加一个白天?”
宋洋:“……”
宋祁言没有再说话,负手远去,留宋洋一人在了绝望的夜风中。
第二天傍晚,驿馆刚刚吃过晚饭,宋祁言拿着宋洋算好的账目去找阚梨微。
“扣扣扣!”
没有人应。
宋祁言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又找人暗中保护阚梨微,假若她有离开的动静便会有人来禀报。
然而今日并未有人禀报,这人去了哪里?
“宋将军?”就在准备离开时,隔壁屋子探出来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宋将军是找墨梨吗?”胡玉儿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宋祁言。
宋祁言心有嫌弃,但还是点了点头。
“墨梨搬走了!”胡玉儿从自己的屋子里跳出来,俏皮的脚步带着她靠近了宋祁言。
宋祁言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冷冽,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搬去哪儿了?”
“好像搬去十四爷隔壁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午时十四爷的人就来就墨梨叫走了!”
宋祁言点头,自幼的修养让他面无表情的对着眼前人道了声谢。
“不客气不客气!”胡玉儿兴奋激动的挥挥手。
眼瞧着宋祁言转身要走,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角。
“宋将军喜欢墨梨?”
“跟你有什么关系?”宋祁言眼里几不可查的浮起一抹杀气。
胡玉儿有些不自然的低头,面上满是小女儿家的含蓄内敛。
“虽说的确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但是……但是若将军真的要喜欢墨梨,就是摆明了要跟十四爷抢人,还望将军三思!”
“呵呵!”宋祁言将自己的衣摆从胡玉儿的手里抢过,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胡玉儿瞧着他的背影,眼圈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此时的阚梨微哪里知道在不远处的房门口宋、胡两人正在因为她而生气和难受?
午时搬了屋子她就被十四爷带着去到了西都城内的一处庄子。
庄子在城南,庄内有一棵梅树,腊月时节,梅树起了花苞,虽为绽放,却也在寒风中别有一番滋味。
阚梨微驻足在梅树下,仰望着那梅树的峥嵘,遥想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有一棵梅树,这个时节那梅树早已花满枝头,便不自觉的笑了。
“墨梨姑娘喜欢梅花?”不知何时顾谨寒站到了她的身边。
她急忙回神,笑容不改。
“梅花要开了吧?”她笑看着顾谨寒。
“是啊,往年的这个时候梅花已经开了!”
“许是今年不够冷,亦许是它在等什么人!”阚梨微只是笑着。
顾谨寒却怅然了。
呆呆的看着那梅树,竟生出了些许的失神。
“花也会等人吗?”
寒风过境,带走了他的话语,也带走了他的答案。
阚梨微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话语,不远处的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名着深蓝色锦衣的老人身形憔悴的从里面出来,见到顾谨寒和阚梨微也没什么多余的神情。
只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好:“公子来了?”
顾谨寒点点头。
“不知老夫人可来了?”
“老夫人身份尊贵,岂是可以随便给人医治的?今日这庄里住的不过是一群跟老夫人患相同病症的人,老夫人说了,若是这姑娘可以将这几人给医治好了,再见她不迟!”
那人说话傲慢,但是顾谨寒却一点生气都没有。
阚梨微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看来这生病之人要么身份尊贵,要么就是对顾谨寒十分的重要。
“如此,那便委屈墨梨姑娘了!”虽然没有对说话的老者有所情绪,但是对阚梨微的抱歉却是遮掩不住的。
阚梨微不以为意的一笑,轻轻摇头:“墨梨不过小小医女,不被人信任实属正常,然医者仁心,不分贵贱,无论是病者是尊贵的夫人,还是屋子里身份不同的旁人,在墨梨眼里都一般无二!”
顾谨寒的眼里涌现无与伦比的欣赏和钦佩。
开口的称赞带着些许的颤抖:“姑娘胸襟实乃寒望尘莫及!”
“十四爷征战沙场多年,守护疆土百姓才是我辈望尘莫及的人物!”阚梨微行了个万福礼,所言话语尽皆诚心。
两人在互相吹捧,一旁站着的老者着实有些尴尬。
不由得轻咳以示存在。
阚梨微和顾谨寒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注意力同时转向老者。
“赵公请带路,我们今日便先给庄子里的人瞧瞧病症!”
老者满意的一笑,迈着妖娆的步子朝着屋中走去。
阚梨微和顾谨寒紧随其后。
三人穿堂过巷,外面看着平平无奇的庄子,实则内有乾坤,三人走了许久的路,才终于来到一处暖阁之内。
阚梨微一进去便闻到了一阵中药味道。
只是这中药实在有些杂,竟然让人分辨不出到底都是一些医治什么的药。
“这便是跟夫人患有同样病症的病人,墨梨姑娘,公子,请吧!”老者在一处门口停下,指了指里面,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阚梨微礼貌微笑,迈步徐徐走进了屋中。
一进屋就只觉燥热难耐,待到看清屋中情况,便见好几个火炉炭火正旺,而屋中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开了一个边角。
阚梨微眉头蹙起,再走几步便见着了躺在床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