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武馆规矩比较严,且这里的人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时不时的就给他整一出今天这样的事故,他实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倒是有一日在街上的医馆亲自采买药材的时候,他看到宫里豪华的马车经过,马车后面还有一辆看起来比较普通平常的马车,风吹动车帘的时候,他曾有幸目睹过一面阚梨微的侧颜。
惊为天人的侧颜,让他后续好几个夜里都梦到了她。
这会儿能够得见她真最为真实的面貌,林大夫简直激动到不行。
一双眼睛始终在阚梨微的身上,时不时就能忘记手上的动作,因此被尹璋好一番嫌弃。
他的心思从不曾吐露过,阚梨微也分毫不知道,所以心里对于这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还隐隐的反感。
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医德,医术普通,还色令智昏的人,不配为医!
鼻子轻轻一动,闻了闻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涂抹在这群受伤先生身上的药膏,阚梨微很快就辨认出了里面的药材。
药膏是好药膏,然而却差了一味可以让伤口愈合得更快,且还要更温和的药材,其中的好几味药若是将分量稍微做一点改动,还可以让伤口不留疤,消肿祛瘀更加的迅速。
“这药膏是谁研制的?”坐在一旁,阚梨微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我!”林大夫听到她说话,立即放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了阚梨微的身边满心惶恐的说道。
阚梨微的眉头微蹙,越发的觉得这人的确就是自己之前认为的那样,一点都当不起大夫这个职业。
“你多少岁了?”阚梨微没有寒暄,也没有跟人攀谈的意向,而是直接想要清楚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年的医龄,配不配得上大夫这个职业。
若是配不上,只是在这武馆混日子的,她觉得他可以直接收拾东西滚回老家了。
“再过三月便到而立之年了!”林大夫有些惭愧的低头,他觉得他这个年纪配阚梨微的确是有些太大了。
阚梨微还以为他是因为就将到而立之年却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所以感到惭愧。
心里对他的印象倒是稍微好了一点点。
点点头,开始针对他研制的药膏给人指点了起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亭中的所有大夫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听阚梨微讲解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里全都充满了求知欲,看向阚梨微的眼神更是好像看着天神下凡一般,充满了崇敬和敬佩!
这让阚梨微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了。
毕竟这只是她的一家之言,有些地方也是需要加以改进的,被这么多的人这样围观看着,实在是有些让人惶恐和不好意思。
“咳咳,所以你听懂了吗?”她看着林大夫的眼睛,正经的问了一句。
林大夫又一次惭愧的低下了头。
刚刚他抬头看着阚梨微的那一刻就被她那倾城绝艳的容貌给吸引了,以至于有很多的细节方面他都没能及时的听清楚。
阚梨微满脸诧异的看着这个男人,她都讲的这般细致了,他居然没有听清楚?
难道果真是一个在武馆做混子的,没有真正的实力的大夫吗?
眉头有些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刚想要重新讲解一遍,然后一个个子不算太高,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药童突然站了出来。
“我听明白了!”他的目光中是满满的惊喜,还有满满的感激。
他作为药童应很多年了,这些年里他一直都有偷偷的跟着师父学医,但是师父却从来不肯给他任何的指点和指导,甚至还经常的故意给他讲解错。
一开始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前不久他在街上遇见了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看到了他跟师父相处的情况,悠悠然的告诉他,这是因为师父害怕他。
他非常有天赋,如果可以有一个人好好的指点,一定会大有所成,
他不知道这些话语到底是暗卫他的,还是真实的,但是能够得到一个人的肯定,心里还是十分喜欢的。
哪怕那个人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哦?你都明白了些什么?说来听听!”阚梨微看着他,面带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这个药童的时候就觉得他十分的不错,可以说是在现场这么多的医者里面作为出色的一个了。
她对他的期待值非常的高,心里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说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来。
好在期待并没有失望,药童的的确确讲出了她想要听到的东西,虽然还有些许的不足,但是比起这些一问三不知的人来说,已经非常的优秀了。
“爻子期,你这一天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白芷可以这样用吗?还有羌活,你知道羌活是做什么的吗就直接说羌活,你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就可以对女人不敬了吗?”
因为阚梨微并没有立即回应爻子期的回答,所以林大夫转身恶狠狠的数落了药童一顿。
爻子期万分惶恐的给阚梨微道歉,哪怕自己的内心并没有丝毫觉得自己的说法有半点的错误。
阚梨微看着林大夫短短时间里的两幅面孔,眉头一蹙,眼神一沉。
“先生,你们武馆什么都好,就是这找的大夫不怎么好啊!”她看着尹璋,有些替他觉得遗憾。
尹璋多么睿智老练的一个人啊,一眼就看出了阚梨微是对谁不悦,意有所指的又是谁。
尴尬的笑了笑,绞尽脑汁也没有替林大夫想出半句好话。
倒是没有听懂话语的林大夫反倒一脸的义愤填膺,指着爻子期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谩骂。
“……你看看你,就是因为你,害得连武馆都落得了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你还不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
“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爻子期被吓坏了,虽然他的师父对他十分的不好,但是离开了他那里他便无处可去只能流浪了!
他已经害怕了那种居无定所,只能到处流浪,露宿街头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