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学的通知书,姐姐怎么会有太学的通知书?还是庄先生亲自授予的太学书院最高级的通知书!”阚宥允被阚梨微手中的通知书惊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将这东西的来龙去脉都给交代清楚。
阚梨微面上微笑不减,开口也没有半点隐瞒:“因为姐姐今日做了一首诗刚巧被庄先生看见,他觉得还不错,所以便给了我这个作为奖励!”
“姐姐做的是什么诗?可以念出来给我学习学习吗?”阚宥允是庄寒的超级小迷弟,他从小最大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庄寒的亲传弟子。
毕竟诗不是自己做的,所以念诗的阚梨微多少有些犹豫。
“这……”她很想推诿。
但阚宥允那难受的表情让她舍不得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这是必须要念给弟弟你替我指点一二的呀!”话锋一转,阚梨微收敛的心头所有的不好意思。
清了清嗓子,便在院中充满感情的背诵了起来:“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不自知。”
“姐姐和姐夫在养蜂夹道的日子一定非常难过吧?”文学素养极高的阚宥允听完之后眼角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他看着阚梨微满是哀伤和悲悯。
阚梨微的心猛然一痛,只是觉得这首诗应今日的荷花景,应她和顾谨墨的遭遇,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写这首诗,却不曾想玩笑一般的自我抒发,引来了弟弟这般悲伤的模样。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几分难掩的尴尬:“那个,其实也没有多么的难过,只是……只是你姐夫比较难过,我过得特别滋润,嗯,没错,我过得特别的滋润!”
虽是安慰,但也一点都没有说错,原主虽然已经不在了,可她之前的日子的的确确是过得特别滋润的。
“姐姐无需这般安慰我和弟弟,我们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也愿意为姐姐分忧解难,姐姐无需对我们有所隐瞒,除非姐姐一直挂在嘴边的,我们是一家人并非是姐姐的心里话!”
阚宥允心疼的看着他以为是在强颜欢笑的阚梨微,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目光里拥有着想要保护姐姐的决心,也拥有着作为一个弟弟应该乖巧懂事的决心!
“瞎说,我们就是一家人啊,你,我,弟弟,还有我们的母亲,两位兄长,我们都是一家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无论生死都无法改变的一家人!”
归属感和亲情就是在这一刻,因为一首诗,一句话,彻底的在阚宥允和阚宥杰的心里扎下了牢牢的根。
往后余生,他们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燃烧在阚梨微的身上,他们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他们也真正是这样做的!
阚梨微满腔热血说话的模样让顾谨墨和三小只都十分的心情复杂。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们不是她的家人?难道在她的眼里就只有血缘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自己也不是真正的阚梨微啊!顾谨墨欲哭无奈,不知道这一刻究竟该报以怎样的心态去迎接和坦然面对自己被排除在了阚梨微一家人的行列里的事情!
他幽怨的目光牢牢的落在阚梨微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二蛋在这个时候回头冲着他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晚上一群人围在一起欢欢喜喜的吃了宵夜,阚梨微亲自照顾阚宥杰和阚宥允直到睡下。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刚刚进门就被黑暗中的顾谨墨猛地按在了门板上。
厚重的金丝楠木门轰然关上,只有星星点点的朦胧月光顺着门缝洒进屋子里,隐约能够让她看清顾谨墨并不开心的面庞。
阚梨微因为被吓了一跳,气息有些不稳,带着疑惑和不满质问:“顾谨墨,你做什么?”
顾谨墨将她牢牢的禁锢在门上,低头狠狠嗅着她颈间肌肤的幽幽药香,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原来我并不是你的家人!”
他的语调平缓,却仍旧无法抑制住那浓浓的忧伤和难受。
阚梨微的脸正贴在他厚实的温热胸膛上,他的气息尽数钻进她的耳孔,让她不由得身子微颤,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你不一样的!”
顾谨墨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炙热的吻急促的落在她的颈侧。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信了阚梨微的话语而太过高兴,还是因为根本没听懂这话语的意思,难受的想要发泄。
“原来我不是你的家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自嘲,还有染上了情欲的沙哑。
阚梨微的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努力借力使自己不被顾谨墨欺身压倒在桌面上,手臂有些发抖,声音有些发颤:“不是这样的!”
她还想要继续解释。
“嘘……你可以不说话的!”顾谨墨如刀削般的轮廓俊美华丽,丝毫不受她的影响,“你知道你这些日子时常在梦里哭泣吗?你知道今日是你第几次对我欲言又止,有所隐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