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钟玲玲的恼羞成怒,叶簌只是啧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错什么了吗?秦太太,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走吗?”
“这里是钟家,不是你汪家,我要走要留,管你什么事情?”钟玲玲瞪她。
钟夫人出来打圆场:“玲玲,榛榛不是那个意思,你是长辈,你别跟小辈计较,你要是累了,现在休息,等会你哥哥下楼了,我让人去叫你。”
钟玲玲一听这话,就更加炸毛了,恨恨的瞪了一眼钟夫人,语气埋怨的说道:“嫂子,你能不能搞清楚,我是你的小姑子,叶榛榛是个外人,你不帮着我说话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挤兑我,好,你看我不爽是吧,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哥哥,秦家败了,你这个嫂子也容不下我了!”
钟玲玲说完,作势就要往楼上走。
钟夫人想叫住她,被叶簌拦住了。
叶簌对着要走的钟玲玲道:“秦太太,你也别忘了,这里是钟家,不是你败了的秦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这个吃里扒外,拼命让娘家补贴婆家的赔钱小姑子!”
“你说什么!”钟玲玲暴怒,眼珠子秃的都能掉出来了。
她看着钟玲玲愤怒的脸皮都皱成一团了,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道:“我看秦太太最近的确操劳,眼角都又多了点皱纹,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钟玲玲你了一声,气的不行,见过杠的,没见过像叶簌这么杠。
她怀疑叶簌是杠杆的弟弟,杠精!
看着钟玲玲一张脸气的铁青,张口结舌,偏偏说不过叶簌的样子,钟夫人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点爽的。
自从她嫁进钟家,明里暗里不知道受了这个小姑子多少气,为了家里的和谐,她也只能忍了。
生了钟意后,钟玲玲就更加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时不时挤兑她,经常拿自己的儿子秦尚和钟意对比,恨不得将钟意比成地里的泥巴,而秦尚就是天上的云彩。
钟意出事成了植物人后,钟玲玲嘴上不说,可是表现出的欢天喜地,彻底寒了钟夫人的心。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钟玲玲三番两次的在钟夫人面前说风凉话,暗示钟意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钟夫人发火了,钟千帆帮腔,钟玲玲才知道收敛一些。
现在秦尚也成了植物人,比钟意好不到哪里去,钟玲玲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变得比以前更尖酸刻薄,眼里更加容不下钟夫人这个嫂子。
钟夫人的性格柔软,不满也只能忍着,谁让钟玲玲像个泼妇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大吵大闹,搅的钟家上下不得安宁。
现在看到钟玲玲被叶簌气的快吐血的样子,钟夫人终于明白,要折磨恶人,就要比她更恶。
“嫂子,你就看着一个外人在钟家的地盘这里欺负我吗?”钟玲玲跳脚起来,拔高了声音大叫道,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如她所愿,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指指点点的行为让钟夫人不悦的拧了拧眉,她开口,却是数落钟玲玲:“你要是不想参加这个酒会,我就派车送你回去,榛榛是客人,你算半个主人,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钟玲玲被钟夫人说懵了,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暴怒的恐龙一般,指着钟夫人就是骂道:“姜婉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姓钟,钟家有我一半,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赶我走!”
钟夫人被钟玲玲指着,端庄的脸也忍不住波动起来,“钟玲玲,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不要脸,能不能为你哥考虑一下?”
“你骂我不要脸!”钟玲玲的怒火更旺了,跳起来就要打钟夫人。
钟夫人反应不及,眼见着就要被打到了,叶簌眼疾手快,将钟夫人拉开,钟玲玲扑了个空,整个人没刹住车,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姜婉儿,我跟你拼了!”钟玲玲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朝着钟夫人扑过去。
“闹什么!”钟千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正和客人在书房谈事情,听说楼上的动静,他坐不住了。
钟玲玲一看到钟千帆,就像是看到了靠山了一样,激动的恶人先告状:“哥,你看你娶的好老婆,不帮着我说话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钟夫人见她不仅污蔑自己,还污蔑叶簌,顿时就不乐意了,难得表示出几分强势:“玲玲,你说我没关系,榛榛不过是帮着我说话而已,你要怪我就怪我,别扯上她!”
钟千帆一看这情形,心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钟玲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满,自从秦永被双规,这个妹妹就三天两头的来钟家闹,要让自己利用职权便利将秦永捞出来,根本不体谅他这个哥哥的难处。
本就对钟玲玲芥蒂的钟千帆,见她又拿钟夫人撒气,更加生气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钟千帆皱着眉头说道,看了一眼钟夫人后,说道:“你嫂子身体不好,要静养,不能让人打扰,这段时间你不要来钟家了。”
“哥!”钟玲玲错愕的看着钟千帆,完全没想到钟千帆会对他下逐客令。
钟玲玲十岁的时候,父母就走了,是钟千帆这个哥哥既当爹又当妈拉扯她长大,她对这个哥哥很依赖,以至于嫁人后,还时不时回娘家,对钟夫人这个嫂子也看不顺眼,总觉得钟夫人抢走了她的哥哥一样。
钟千帆很疼妹妹,像这么严厉的说话,还是第一次。
钟玲玲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她站起来,看了一眼钟千帆,就是恨恨的瞪着钟夫人和叶簌她们,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钟玲玲就真的走了。
钟千帆说了几句安慰钟夫人的话,就是对着叶簌点头:“榛榛,你是个好孩子,多谢你维护我夫人。”
叶簌笑容浅浅,“钟伯伯不要见怪就好。”
她也只是赌一把,如果钟千帆对钟玲玲这个妹妹百般纵容,她贸然出头,怕是要惹得一身腥,好在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