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簌祭拜完,就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杀人犯,你还有脸祭拜,”汪晓月愤懑的唾骂,眼神如刀子般,恨不得在叶簌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若非是汪诗语和李艳拉着,她又要上去扇人了。
其他人虽然不敢向汪晓月这么直白的开口骂人,可是看着叶簌的目光,多有鄙夷。
汪诗语拉住汪晓月,娇媚的面孔浮出伪善的求情:“姑姑,算了吧,爸爸都不敢追究,我们也不要多说什么,让爸爸更加伤心。”
她意味深长的话,又给叶簌抹了一层黑。。
在有心之人听来,这不就是坐实了叶簌就是杀害Lisa母女三人的凶手,可是碍于有人护着,汪正雄有心追究也不敢追究,这个家里,汪正雄不敢触怒的人只有大哥汪正非和老爷子。
一时间,蜚语四起,在场的人看着叶簌,越发愤怒,恨不得能将其绳之於法。
“我说怎么放出来了,原来是有后台的。”
“果然她是凶手,没想到汪老爷子这么眼瞎,要护着这样的人。”
叶簌听着那些人的辱骂,却好像是没事人一样,清亮的眼睛漾出几分笑意,盯着汪晓月三人,语气幽幽:“你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汪晓月以为叶簌这是在挑衅自己,冷哼一声:“我信,老天不会放过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叶簌的笑意更深,却没看汪晓月,而是望向了她的身后:“我听老人说过,人死七天冤魂不散,会缠着杀害自己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好之为之。”
她一番话,更加激起众怒,怎么会有如此猖狂的杀人凶手?
汪晓月更是气急败坏,她觉得叶簌简直无可救药,气恼的上前要打叶簌,没发现她身后脸色苍白的李艳。
汪晓月终究还是没能碰到叶簌,因为司澄再次站到了叶簌的身后。
在身材高大的司澄面前,汪晓月根本不值一提,不得不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司澄听着所有人对叶簌的诋毁,眸若寒霜,冷光凌凌。
那些人对叶簌侮辱一个字,他的心就像是如被钢针戳进一层。
他的眼睛扫过那些人,似乎是要将他们都记下来一般。
被司澄眼神扫过的人,都不敢放肆了,看这位爷似乎和叶簌关系不一般,万一被惦记上了怎么办,于是通通噤若寒蝉。
叶簌刚走出门口,手腕被人牵住,抬头看,是司澄。
“跟我来,”不等叶簌同意,司澄握着她的手腕,半是强迫半是保护的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留在汪家的其他人,见司澄那尊煞神走了,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还举头三尺有神明呢,小心晚上去找她。”
“冤魂索命,等着被掐死吧。”
····
声声议论落在李艳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般,一点点的摧残她的意志。
她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冰块贴近自己的身后,滴答一声,似乎是有水滴在她的脖子上。
李艳下意识的去摸,竟摸到一点猩红液体,瞬时便僵硬了身体。
汪诗语发现自己母亲的不对劲,拉了拉她冰凉的手,居然吓得李艳就是一激灵。
“妈,你干什么呢,这么多人,别给我丢脸!”汪诗语皱着眉头,似是而非的警告。
李艳知道自己太异常了,很容易被人怀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她鼓起勇气抬头,就看到三个人影从眼前飘过去。
“啊”的一声,李艳惊慌大叫,整个人后仰摔倒在地上,吓得周边人连忙躲开。
“有鬼,她们回来索命了!有鬼啊!”李艳瞪大眼睛,惊恐不已,尖着嗓子大叫。
汪诗语也是慌了,忙冲过去捂住李艳的嘴,强迫她冷静下来。
“妈,你胡说什么呢?跟你无关,害她们的人是叶簌,要找也是找她,”汪诗语的神色微冷,眼睛压下,透出森森的寒意,警告着李艳。
李艳被她的话激的醒过神来,认真一看,哪有什么人影飘着,心想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差点惹人怀疑。
“我,是那天看到Lisa母女吐血惨死,实在是太害怕了,一直做噩梦,才会这么疑神疑鬼。”
李艳为自己的出格行为找了借口,她神色不安,低着眼睛,不敢看任何人。
汪诗语虽是松了一口气,可眼神依旧是冷的,扶着李艳起来:“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乱想了。”
汪晓月看着李艳被汪诗语扶着去休息室,脸色却渐渐冷了下来。
在她印象中,二嫂好像不是这么胆小如鼠的人。
叶簌被司澄带到了一个练武场,推开门,看着满墙的武器,让叶簌不禁更加怀疑起这个司家六爷的身份。
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绅士,却收藏全球排行榜上所有的近身武器,实在是太诡异了。
“挑一件你最趁手的,”司澄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有条不紊的挽起了袖子。
叶簌蹙眉,笑着望他:“你想跟我单挑?”
司澄薄唇抿起,凤眼微扬:“你不敢?”
叶簌嗤笑一声,也脱了自己的外套,环顾四周,挑了一件最心仪的武器,匕首。
她曾经用一把匕首连砍一百一十七人,直到刀刃卷了,没法削肉如泥才不能不放弃。
叶簌刚跳上台子,强劲的拳风扑面而来,她灵蛇般躲过,回踢了司澄一脚。
司澄的反应敏捷,并没有让她占得上风,拳脚相勾,逼的叶簌防守。
他的招式凶狠霸道,与他清隽的外表形成反差。
叶簌很久没遇到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惊讶之余更多是兴奋,骨子里天生的狼血沸腾起来,毫无保留的朝着司澄攻击。
匕首握在手中,如藤蔓般缠上了司澄的手臂,直抵在他的脖子。
“你输了。”叶簌莞尔。
司澄微笑:“未必。”
叶簌直觉脖子沁凉,侧头看便是一怔,就看到司澄手上的拳刺同样抵在她的脖颈,如果她是敌人,此刻已经被割破大动脉,瞬间毙命。
“我们打平了,”司澄先放手,笑着望她。
叶簌也放开了他,手上一掷,匕首如千钧之力般,深深没进了地板,只留下微颤的手柄。
司澄见她背对离开,忽而失笑,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道:“你是雇佣兵。”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