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闻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怔怔地望着眼前料峭冷冽的男人。
薄云霁的目光如冰,从容不迫的处理着薄夫人的身后事,直到谢蕴被警察带走。
审讯室——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谢蕴的心也越发沉重,不断有警察进出,审问她关于医院病房的细节,包括她和养母说了什么话,细致的令人崩溃。
谢蕴闭了闭眼,下意识躲开审讯室刺眼的灯光。
接连两天不间断的审讯让她筋疲力尽,满脸疲态。
终于——
有人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谢蕴下意识抬起头,却见薄云霁西装笔挺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保释了,站起来刚想靠近,就瞧见了挽住薄云霁手臂的少女。
对方一脸敌意地瞧过来,“谢蕴,别以为三叔允许你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你就是无罪的!”
谢蕴瞳孔一缩,无措地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对方姣好明媚的脸。
这两天的严厉审讯让她明白,没有人愿意给哑巴辩驳的机会,所以面对他们,她也没必要辩驳,只是直直望着他。
可是这样委屈的眼神,却激怒了已经改名叫做薄颜的少女。
“三叔,你不要再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骗了!三哥都跟我说了,她想爬上您的床!”
薄云霁闻言,清寒紧绷的面容愈发冷冽,他厌恶地瞥了谢蕴一眼,“还不跟上。”
说罢,他带着薄颜转身离开。
谢蕴僵硬在原地。
半晌,她抿了抿唇角,身体愈发冷了。
“三叔,我不管,我一定要那个哑巴坐牢!”
谢蕴刚刚打开车门,便听到薄颜正在跟薄云霁撒娇,原本准备上车的她,尴尬着默默地收回了手。
薄颜不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在她眼里,自己是占据她身份的假千金,并且还是害死养母的犯罪嫌疑人。
而薄家三兄弟不喜欢她,是因为,自己这个哑巴让薄家丢人了。
“若不是三叔您仁慈,谢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哑巴,又怎么配踏入薄家?”
上不得台面……
谢蕴眼神一凝,喉咙里苦涩至极,在父母相继离世之前,她也曾是父母手中捧着的掌中明珠。
指甲无意识陷入掌心,谢蕴绷紧了身体,微微发抖,狼狈又难堪。
……
三日后,养母入葬。
“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吧?”
谢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了薄云霁身旁的,她脑袋发蒙的看着司机将车内的挡板放下。
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令谢蕴心底蔓延起一丝不安。
薄云霁不在意谢蕴的回应,他随手扯下了黑色的领带,侧过脸凝视着谢蕴那张灵动漂亮的脸庞,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涔冷寒意。
谢蕴本能的感觉到窒息,只听男人低声道:“倒也物尽其用。”
她苍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
因为,薄云霁将一张希尔顿酒店的贵宾房卡递到了她的手中,“不想坐牢的话,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像是猎人要将养了几年的猎物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