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谢蕴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却没想到在门外撞上了等候许久的乔漪,她捂紧了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裙子。
她年纪小,被漂亮高贵的女人压得抬不起头,只觉得卑微到尘埃。
乔漪望着谢蕴那身白嫩皮肉上的青紫色痕迹,忍不住攥紧了手,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掌心。
她不动声色的微笑,望着谢蕴水润通红的眸子,“我和云霁五年前就在一起了,你这个小哑巴,不过是强插进来的小丑,你可要摆正自己身份,就算被要了身子,也没有名分。”
她的话,硬生生将谢蕴衬得犹如卑贱的小三。
谢蕴有心解释,可若是用手给她比划,她不见得能看懂,而且她的衣服实在零落,再松手,她便只能光着身子出去。
“滚吧,嘴巴闭牢些,他若是知道昨夜是你,会恶心一辈子的!”
谢蕴被中伤。喉头有血腥涌上,却堪堪压住。
匆匆将房卡递到乔漪手上,头也不回的逃离酒店。
乔漪攥着那张房卡,注视着谢蕴跑进电梯间的背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她刷开房卡,还未踏入房间,就在门外嗅到了一股属于男人欲望的气息,奢靡堕落,令她愈发嫉恨。
这样的男人,除了她,谁都不配拥有!
乔漪冷着脸,看向大床上沉睡的俊美男人,尔后,脱掉衣服躺在了他的身边。
风平浪静了几天,没有人提及那一晚,谢蕴自以为瞒天过海,松了口气,每天照旧在学校医院之间来回跑。
养母一直在住院。
她自从失去亲生女儿后,神经受到冲击后身体就垮了,一年年的强撑,如今眼看着要熬不住,她也跟着难过。
这天,医生突然发了短信说养母想她了。
接到医生的短信后,她觉得奇怪。
近日她总是探望,为何养母还说想她?但想着她时日无多,还是跟辅导员请假,去了医院探望。
来到医院,她并未问起短信的事,陪着养母用了午餐。
正在愣神,养母却问:“阿蕴,你有做甜品设计的天分,想不想去国外学习?下月初就动身。”
谢蕴脑子里很乱,闻言却迅速摇头,满脸不舍,她想陪她度过人生最后一程。
还记得五年前——
她父亲生意失败,借了大额高利贷试图东山再起,却债台高筑无力偿还,到最后自杀跳楼。
母亲重病在床,弥留之际将刚刚满月的弟弟交给她抚养,让她离开海城,说是不能让催债的人找到他们。
弟弟那一晚高烧不退,她躲躲藏藏的来到城中村的小诊所,最终还是被人抓住。
就在她被送去盛世会所培养成那种古时候的扬州瘦马时,薄云霁犹如天神般出现,将她带回家。
打那之后,养母对她就有如亲生母亲。
所以她舍不得养母,不想离开薄家,也不想,再也见不到薄云霁……
一想起他,她就有些崩溃。
她强忍着情绪,将养母床前的保温饭盒收拾起来,跟养母打了招呼,去外面的水房打水。
可这一个招呼,竟作了永别——
她回来时,养母全身僵硬,死不瞑目。
喊来医生抢救,却也晚了……
在病房外,面对着从外面赶来的薄家三兄弟,医生宣布了噩耗:
“病人她在下午三点,抢救无效后已经去世,对不起,请家属节哀——”
那瞬间,谢蕴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