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看过一句话,男人骨子?里是有破坏的欲望,尤其是对于完整的东西,直男的雏女情结便是这样由来的。
他刚才已经不小心撕坏了裙边。
还想再撕坏一点。
等服务生走过,盛苓站起来,捂着裙子?的手依然?没有挪开,不经意地抬眸,看见身侧男人意犹未尽的神色,她?是成年女性,大概能想到他脑子?里的颜色。
黄色。
屎黄色。
“你?在?想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沈里倒是平静的很,内心的禽欲掩盖得非常好?,唇角敛起,“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小裤裤很好?看。”
盛苓心跳有些加快,毋庸置疑,刚才飘过的小风,让她?不该表露的都露了。
但是你?看了就看了。
说出来,不就是在?耍流氓。
“好?看吗?”平复心情,她?语调沉稳陈述,“还想再看看吗?”
“可以吗?”
“是不是还想把它变成透明的?”
“半透明也行。”
啪——
盛苓飞快利落地送了一巴掌给他脸上,转身就走。
小手软绵绵的,打得不重,警戒性一挥,对于他来说,反而毫无?警戒,更像是表达嗔恼。
突然?有种想把她?双手举到头顶,放在?枕头上的冲动?。
舞池深处,一道清瘦的身影穿过人群,呼哧呼哧小跑过来,“哎哟,舅舅,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看到沈西则那张脸,沈里恢复常色:“怎么了?”
“姥姥说找你?有事?商量,打你?电话也没接,就让我?跑腿了。”
沈西则不是个愿意跑腿的人,何况做事?的人那么多,哪轮得着他一个少爷,纯属是不想听妇人们东扯西扯。
这里的噪音很大,铃声很容易被淹没。
沈里把手机调了震动?,“她?找我?有事?吗?”
“盛家人不是回国了吗,就是你?的小未婚妻,姥姥让你?待客。”沈西则撇撇嘴,“那女的是个林黛玉就算了,偏偏是个作天作地的病秧子?,仗着她?爹,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沈里知道沈西则说的是谁,背后说人坏话是不道德,他对盛漫兮兴趣不大,所?以没有接话。
沈西则自幼是受宠的少爷,盛漫兮同样如此,娇生惯养少爷小姐,不对头也属正常。
点燃一根香烟,沈里往卡座走去,“你?跟她?说我?在?忙。”
“我?说了啊,她?老人家不信。”
沈西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舅舅身后,懒得再向老人家汇报第二次,打量下四周,环境不算高端,但也看得过去。
“舅舅。”沈西则颠颠跑过去,“问个问题,你?第一次的时候疼吗?”
沈里反问:“你?疼?”
“卧槽,那种感觉……跟被门夹了似的。”
可能不是自愿的,也可能是对方身上有药性,沈西则一开始感觉生不如死,再也不想体会第二回,虽然?后来好?很多。
沈里自顾自地走,没说话,走到人多的地方,自觉捻灭了烟。
借着灯火,沈西则发现他下巴处有个红印子?,“老沈,你?这脸怎么了,被猫抓了吗?”
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沈里淡淡答:“不是。”
“被女人抓的?”
“女人和猫有区别?”
沈西则乐了,真痛快,谁能想到向来正襟危坐,谈合同能把对方眼泪逼出来的沈大老板,脸还能被野猫给抓伤了。
“舅舅,我?觉得你?哄女人的方式得改一改,别满脑子?色意,你?得和她?谈心,别指望她?主动?投怀送抱。”
沈西则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字字句句教导,“女人好?比插座,你?见过插座主动?找插头的吗?咱们作为主动?方,就应该掌权,而她?们只管享受。”
“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看舅妈挺温柔的啊,总比她?那个闺蜜……”
沈西则的话只说到一半。
因为他不知不觉发现,他们所?前往的卡座上,坐着两?个人,正是他嘴里吐出的两?个。
盛苓慢条斯理地吃着果盘里的西瓜,“我?这个闺蜜怎么了?”
沈西则有苦说不出,憋屈地瞪了亲舅舅一眼:你?怎么不告诉我?何木木也在?这里?
沈里心安理得回一个悠悠的眼神:你?又没问。
沈西则长?这么大,没怕过谁,包括他妈他姥姥,惟独被眼前的何木木震慑住了。
震慑归震慑,厌恶感只增不减,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他总不能求爷爷告奶奶地祈求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英雄救美。
相比他们,何木木淡定得多,处事?上不依不饶的她?,在?听见别人说的坏话后,心平气和地继续坐着,说:“没位置了。”
她?们订的是情侣两?座,隐秘又小,两?个闲杂人过来,只能站着。
沈西则简直要抓狂,在?高级夜店里,别人订好?至尊包厢,都未必能请得动?他,结果在?这破旮旯底,他被人拒绝说没位置了。
你?以为老子?稀罕啊!!!
沈西则怒火从双眸溢出。
何木木则低头玩手机,用吸管喝果汁,完全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盛苓翻了眼号码,又看向他们,起身出去接了。
沈里递给沈西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喂,舅舅你?干嘛……你?把我?扔狼窝?”沈西则瞪着亲舅舅离开的方向,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孤立。
再这样下去,他一个满十八的,嫩得出水的小奶狗,被大龄剩女欺压得,啃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上次的事?。”何木木头没有抬,“算我?欠你?的。”
“你?不会还想还我?吧?”
“这个怎么还?”
沈西则立刻摆手,算了算了,是他怂,对方如果说出以身相许的话,他立马走人。
只要对方不纠缠,让他做啥都行。
可惜沈少爷手头里没啥钱,不然?还能豪气一掷,甩上一张支票说,女人,这是你?的一夜费用。
和何木木撇清关?系,沈西则感觉一身轻。
正欲转身走人的时候,肩膀突然?一重,身子?被人强行扭了过来。
“大哥,就是这个人上回打的我?们。”
熟悉的声音响起,何木木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从几个穿着背心的青年中,找出她?学长?的面孔。
她?心目中留学归来,满腹书经的学长?,此时就是个弟弟,夹杂在?混混之间,身上有衣有裤,却是个比地痞还恶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