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不同于先前面对于她的调侃和漫不经心,一丝不苟的穿着,和他俊脸透着肃冷的威严,光是气势上,就压某些暴发户一筹。

盛苓此时才对他有所认知,办公室女同事嘴里所说的“沉稳成熟”“过目不忘”,他是有能力刻上这些词的,这样的男人,钱财和势力给予足够强大的资本,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临危不乱。

她想起一个某句经典。

改编一下,应该就是“灯色和夜色,你是第三种绝色”。

“真是他妈倒霉,半路撞到鬼了。”

车内的秦总迅速穿上裤子,顾不上脸上没有褪全的药效,跟个哈巴狗赶集似的下去,看见不远处的男人,刚才硬气方钢的脸此时猥琐得像个太监,乐呵呵的走上前。

“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沈老板。”

沈里没有接,视线略过他的头顶,落在房车上,“这车不错。”

生意场的话,从来没有直来直去,一个字往往能揣出好几层意思,秦总小心眼溜了几圈,摸不出眼前这祖宗的心思,虽说他里头带着的女人是沈里手下的员工,不过只是刚接领没多久的小公司,女员工再漂亮,也不至于老板亲自来找。

揣度过后,秦总脸上的狗腿笑加深,递出去一根香烟,“哪能和沈总的车库比啊,随便挑一辆都能碾压我们,不过今天开的这辆是不是出了问题?”

“嗯。”沈里接过烟,只是捏在指间,口吻不变,“我的车坏了,你的车上有空位吗。”

“有……当然有。”

秦总的舌头死死咬着字眼。

请祖宗似的把人请过去,来不及通知里面的人移位置,秦总手心捏了把汗。

里座的盛苓看见男人撑在车门前的手,以及望向她时似笑非笑的视线,不知为何,她心底一虚,又不敢错开目光,生怕他转身走了。

直到他在旁边坐下,盛苓才稍稍缓过神。

“这位是我今晚刚认识的朋友。”秦总恬不知耻地率先开口介绍,指着盛苓,“我看她朋友都走了,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太危险,所以请她搭个顺风车。”

沈里眼角微微眯起,讳莫如深,默不作言。

盛苓也没有开口解释,身上完整的衣物证明她完好无损,脸色苍白,但冷静得不正常。

车自然先送祖宗回家。

沈里住的蓝水湾别墅,到了目的地后,他没有先下车,侧首看向盛苓:“你家在哪里,也是这附近吗?”

盛苓对上他的视线,忙点头,跟着他一起下车。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秦总不仅没法哭,还得强颜欢笑,浪费一波油钱和精力,没准日后还能摊上事。

夏夜的风凉而舒适,两人本来一前一后地走着,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盛苓一头撞到他的胳膊。

眉骨蹙着,泛着微微的恼意,情绪始终波动不大。

“你不害怕吗?”沈里问。

“害怕什么。”

“如果我不来呢?”

两人接触不多,但沈里自认为看人还算准,又简单了解过盛苓的家庭,单亲孩子多少有些敏感,但像她这样,把没心没肺和从容不惊写在表面的女人,实属不多。

他以为他见到她,会是泫然欲泣,娇软可怜的她。

盛苓抬手,帮他理了理刚才被自己撞过留下皱褶的衬衫,轻声道:“可你不是来了吗。”

没有刻意的撒娇,却听得人酥骨乱心。

沈里说了一句“算了”,将她带了回去。

他买的别墅位置极佳,靠山靠海,空气怡人,美中不足的是别墅内装修太寡淡,格调简单,没有过多繁琐的装饰架和物品。

值班保姆也只有一个。

盛苓坐下来喝口水的功夫,手机铃声响了。

孟连玉打来的,问她在哪,回不回去。

“我在木木家呢,她今天谈了个男朋友,想和我多聊聊天。”盛苓脸不红心不惊地撒谎。

“人家有男朋友,干嘛和你聊天?”孟连玉问道。

盛苓喝口水定定神,正要解释的时候,沈里走过来,把一个包装袋放在她面前,“热水放好了,你先去洗澡。”

盛苓,“……”

电话那端的孟连玉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的气息,“怎么有男人的声音,你到底在哪?”

盛苓瞪了眼沈里,都怪你,什么时候出现不好,非在这个时候说话。

沈里眉目挑了挑,“你想让我和阿姨打招呼?”

“……”

他已经伸出手,接过她的手机。

对于中年妇女,优秀的女婿显然比女儿厉害得多,沈里耐着心解释:“对,她在我这里,明天我会送她上班……她会赖床?没事,我会叫醒她。”

等挂了电话,沈里发现盛苓的脸不见了——被包挡得严严实实,像只顾头不顾腚的鸵鸟。

盛苓真的服了。

她的老母亲怎么什么都说。

包包突然被他一只手拿开,另一只手已经扶到了柔软的腰身,低哑的男声响起:“盛苓?”

她看起来呆呆的,下意识应:“啊?”

下巴突然被抬起,温热的唇和气息一同落下,浅浅淡淡的试探,但触感分明,盛苓眼前大片的灯光都被遮住,留给她的只有男人扑面而来的味道。

大脑眩晕几秒,心跳也跟着加速,那晚的感觉又回来了,出于人的本性和本能,她并不排斥这个吻,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懵懵懂懂的。

见她没有排斥,沈里最后咬了下她的唇瓣,“不准再提离职,难道你想去秦总公司上班?”

“……不想。”

“他是小人。”

盛苓心想,他是小人但你也不算君子啊……还占便宜,手往哪儿摸呢!

“给你买了换洗衣物。”吻过她后,沈里的嗓子更是沙哑,“我自己挑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睡裙吗,大一点也能穿。”盛苓慢慢吞吞地把身子移开,移的位置离他远一些才起来,免得某人控制不住。

她拿起茶几上的袋子,扒拉看了下,怪不得他说不合身,原来不止睡裙,还有内衣裤。

只一眼,盛苓便知道,合身。

不由得眉头一皱,“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买衣服?尺码买得这么准。”

沈老板很无辜地眯眸看她,“没有,我只给你买过。”

“那为什么这么准,猜的?”

“我有帮你量过。”

“你什么时候……”

量过?好像……用手帮她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