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平安,还在贼眉鼠眼往这边瞅。
平安也被她的笑感染,也或许是想到那个场景,他也大笑起来。
平远王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不用主子指挥,几个人就忙开了,剥皮剔骨切肉。
幸好,旁边有一汪小泉。
平安麻利地跑过去,把切好的肉块串到削好的枝上,又撒上他不离身的各种粉状物,引得夕月儿又跟了过去。
“这就是你烤出来的东西尤其香的秘诀吗?怎么弄出来的?以后我到外面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弄东西吃了!”
她随口而出的话,却让几个男人又变了脸。
霍彦辰首先开口,“你不用弄这些东西,我会让人准备好的,以后,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不会让你落单挨饿的!”
“月儿~~”莫识君也很心疼,想起了她在山上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们缺吃少喝,粮油盐都少,也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平安嘴巴嚅嗫一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只有这么点了,我没打算在山上久呆,其他的,都在千山城。等把云柔人打跑,我给你做上许多!”
夕月儿喜笑颜开,“好,一言为定,你不要忘了!”
“他若敢不给,我就带人把千山城他所有认识的人都杀了!”霍彦辰阴森森的开口,“你不要忘了,月儿救了你的命!”
平安语塞,撇了撇嘴才道,“宁王妃都没要我给她好处,平远小王爷管得太多了吧?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不等霍彦辰说话,无离开口道,“大胆,敢这么跟我们小王爷说话,你找死吗?”
这人大概是不想活了吧?竟然敢说跟郡主‘两人之间’?
平安闭了嘴,不再说话。
霍彦辰冷冷地道,“不要以为月儿救了你,我就不会杀你,你若惹恼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好了,别吓他!”夕月儿拉了拉他胳膊,平安的脸都白了。
霍彦辰对她露着笑脸,“嗯,你坐好,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几个人围成一团,其他人四散警戒。
莫识君突然道,“翻云寨与云柔是有勾结,可他们不是傻子,不会蠢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去。我觉得,最开始,两者之间是不会有能行的小道的,”
霍彦辰拿东西的手一顿,“你是说,翻云寨完了之后,他们会凿路?”
“有可能!”莫识君点头,“一个要报仇,夺回自己的地方,一个狼子野心,要抢别人的东西!”
“可是我们很早就把山云关守住了!”霍彦辰道。
莫识君看向他,“群山绵延,虽然悬崖峭壁居多,又难攀爬,可是,这一望无际的山区,谁能确定没有路进来?”
“双方经过几百年角逐,对两个关卡都格外看中,能找到的行人的路,都毁了。”霍彦辰沉吟了下才道。
莫识君摇头,“事无绝对,又经过这么多年的荒废,或许是云柔,或许是翻云寨,总能找到路的,没有路也能有!”
霍彦辰再一思索,“我们不往北方去,往齐心寨去!”
夕月儿诧异,“为什么?”
莫识君也明白过来,“山云关和齐山关遥相呼应!云柔若是想进裕丰王朝,必须拿下齐山关。他们不用在山云关头破血流,只要把齐山关拿下,两军合围,就能把山云关拿下,然后问鼎裕丰大好河山!”
夕月儿不懂兵法,可是,她能听懂合围。
“那齐山关不是很危险?太子说那里人不多!”她道。
霍彦辰站起身来,“无离,让大家快些吃,赶紧去齐山关!”
其他从也不笨,手上动作迅速,拿着东西就上了马,也不说储备干粮了。
夕月儿心慌又生气,“该死的云柔,该死的姚林,他如果真将战火烧到齐心寨,我要剥了他的皮!”
“不要着急,这里路难行,就算他们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莫识君安慰她。
“有没有什么小道?云柔人肯定不敢走大路!”霍彦辰道。
夕月儿缰绳向左一拉,“跟我来,大不了绕一个圈!”
骑马行了四天,越向前走,道路越是崎岖,马已经不能走了,便是人,也只能紧紧地贴着峭壁。
“确定是这里吗?”平安吓得想要哭。
夕月儿点头,“他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只能走这个地方。”
笔直的峭壁之间有条宽阔的激流,人不能过,可是湿滑的峭壁边上,却能容一个贴着过去。
“不要看下面,水流很急,掉下去就没命!”夕月儿的提醒,让平安更是身子发抖。
如果不是莫识君的坚持,夕月儿定会放他走。
平安双腿发抖,“不要再说了,我走!”他双手紧紧扒着山壁。
“不是很远,到了前面,还要往上爬!”夕月儿提醒。
无离在最前面探路,霍彦辰在夕月儿前面,莫识君在她后面,平安排在第四,接下去就是其他人。
“月儿,小心点!”一前一后两个男人一齐提醒。
“你们小心点吧!我虽然没在这里爬过,可是寨子里这种地方不少,我闭着眼睛都能过!”夕月儿说得很轻松。
霍彦辰提高声音,“都小心点,这才是开胃菜,后面的路更难走!”
侍卫们齐声称是,他们身手轻绝,虽然有些担心,倒不害怕,谨慎些就能过。
无离很是担心,“小王爷,您小心些,这里太滑了!”
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无离咬牙。
也不知道走了多外,终于走到一个宽敞的大石块。
可是看样子,也容不下这二十多号人。
夕月儿踏上安心的实地,喘了口气,“从这里往上爬!”
“啊?还没到?”平安痛苦的哀嚎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夕月儿看了他一眼,绕过他们向上去。
霍彦辰连忙拉住她。
山那么多、那么大,谁又能说把所有的路都守得住?
她一个女子都不怕,那些汉子们当然不会胆怯,尤其小王爷也在这里呢!无离伸手往上攀。
夕月儿轻轻叹息,“爹怕有人上去,时不时就会来把上面长好的藤蔓砍掉,如果不是娘去世的时候,我黏他得紧,他是不会让我知道这个地方的!”
她还在伤感,就听得刺啦一声,霍彦辰把自己外袍撕下来一块,拉过夕月儿的手就缠上去。
“干什么?”夕月儿推他。
霍彦辰却巍然不动,“包好!不要伤了手!”
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想让她再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