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能跟他们去!”贝玉小巧的脸蛋上全是泪水,“您要是去了,名声就全毁了!”
“你这小丫头好不晓事!王妃不去,那名声才要全毁了呢!身上背着人命,岂是那么容易说的事情?王妃,还是请您与我们去一趟吧!”为首之人义正言辞。
那人说得很有道理,却也很轻巧。
贝玉急了,“王妃,为了自己的名声,您更不应该去,否则,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王妃,请吧!不要让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也让我们府尹大人对苦主有个交待。”那人浅笑躬身,伸出一只手往外请。
夕月儿对贝玉道,“你在府里好好守着,我去看看,你放心,我不上公堂就是了,我去问问府尹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也担心衙门对店里的伙计上刑。
“王妃!”
奈何,夕月儿自忖功夫在身,对这些人并不惧,当下就出去了。
贝玉急得没法,只能跟上去,却又被其中一个捕快拦住了。
“大人只见宁王妃,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你、大胆,王妃身边怎么能没有人?我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我必须陪在她身边!”贝玉去推他。
“陈七,让她来吧!”
“是,宋大人!”叫陈七的对着为首之人低头道。
贝玉连忙跑到夕月儿身边,“王妃,要不,等王爷回来再说吧,他是男人,便是有事,也该由他出面啊!”
“回味轩是我的地方,何况还有小末他们在,我不去不行!”
“那差个人去也行啊!何必让王妃您亲自去,传出去多不好啊!”
“没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也不能让他们受苦,再说,派谁去?你?”
夕月儿的话让贝玉语塞,说不过主子,也打不过主子,她只能跟在身边,与她一起进退。
捕快们没有骑马,夕月儿也就没有去马厩拉马,一行人就这么走着去了衙门。
“你们这是去哪里?”
霍彦辰与她们擦肩而过,见得夕月儿与那几个着整齐公仆服的人一起,走了几步又返过来,拉着她的袖子道。
“放开!大街之上,像什么样子!”夕月儿甩开他。
“你们这是去哪里?”霍彦辰追问,他觉得这女人脸色不太好。
“小王爷,是您啊!”贝玉很惊喜,“您不知道,有人去衙门状告回味轩,说是吃了里面的东西死了,府尹大人请我们王妃去了解情况!”
霍彦辰脸色登时变了,他看着夕月儿,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请你去,你就去?你是宁王妃、是郡主、是齐心寨的大小姐,世家夫人、小姐不立堂下,你不知道吗?”
“那位宋大人非让我们王妃去,又是讲道理,又是说要刑讯逼供,王妃不想里面的伙计被折打!”
霍彦辰沉下脸,虽说不想知道这女人的事,可是,那些消息总是会从各式各样的人口中传到他耳里,他自然知道,那些伙计大多是齐心寨的小子们,夕月儿放心不下他们。
“小王爷!”有人走上前来与他打招呼。
霍彦辰冷哼一声。
“下官也是公事公办,还请小王爷恕罪!”宋礼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含着分分无奈。
霍彦辰抬高脚,一脚朝他胸口狠狠踹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去宁王府请宁王妃上公堂?你第一天当差吗?不说堂堂亲王妃,便是勋贵的小姐们,也不用亲立公堂,遣个人去公堂看一眼,就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你们范府尹从哪里来的这天大的脸?”
似是还不解恨,他又兜心一脚踢了去。
“吃了东西死了?仵作的验尸单子呢?盖了府尹大印的师爷当堂供词呢?在哪里?王妃是会查案还是会审案,你们出了事就请她去堂上,把她当嫌疑犯?无凭无据、凭个平民三言两语的不实状词,你们就想把王妃拉到公堂之上去被人指指点点,你们哪来的胆子?”
“小王爷!”无离连忙去拉他。
“滚开!”怒气冲冲的霍彦辰一把推开他,宋礼被他踹在地上起不来,他又去推搡其他的捕快,连打带踢,“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谁指使你们来折辱王妃的?”
夕月儿突然明白了,也有些愣,这人,怎么比自己还生气?
“算了!”她上前去拉开他。
“你个蠢女人!”霍彦辰冲她大声嚷嚷,“人家让你去你就去,你就不想想其他?你们府里的管家呢?院子里的嬷嬷丫头呢?都是死的吗?就这么让你跟他们走。”
贝玉委委屈屈地上前来,“是管家带他们进去的,奴婢劝不住王妃,王爷不在府里!”
霍彦辰冷笑一声,“你个蠢女人,你到底是有多蠢?蠢到你们府里的管家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践你?
夕月儿有心要骂回去,可看到他又气又怒的样子,都是为了维护自己,又看到那些捕快在地上揉着伤口、不敢大声叫痛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些踏实来。
这人在护着自己,他在为自己受到别人的欺负而生气。
这样的认知,让夕月儿心里有些暖,鼻子有些酸,除了齐心寨的人,终于有人真心护着她了。
可是,她眼神又黯淡。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你真要到公堂上被人审、丢尽你们齐心寨的脸?”霍彦辰催促着,脸上尽是嫌弃和不耐。
无离在他身后垂首翻着白眼,见不到的时候,天天狂躁得要发疯,见到了还要装没看到,这下忍耐不住了吧?可又对人恶声恶气。
唉!好怀念以前那个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小王爷啊!
无离几乎想要仰天长叹!
“还不走!”霍彦辰低吼。
贝玉连忙拉着她懵得什么也不会的主子转身回宁王府去了。
“真是个蠢笨的女人!”霍彦辰嘟囔。
霍彦辰挑眉,“怎么?真以为小王不认识你们?堂堂刑部办案专员,乔装成一府捕快、去宁王府请王妃上公堂?”
他摇摇头,一脸不屑地冷笑,“我该说你们目中无人、还是说浑身是胆?亦或是蠢笨愚昧?你们以为弄得宁王妃脸上不好看,她能善罢甘休?皇上能无动于衷?你们以为,你们背后的人能保你们平安?呵呵!”
“小王爷,请慎言!下官等人只是依律办事!”宋礼被他说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