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地掏出怀里的钱袋摔到桌上,“这些银子统统归你们,酒,给我上好酒!再来!”
“小王爷,您喝醉了,咱们先回去吧!”有钱就是爷,酒楼不赶客,他手下的侍卫不由上前想要制止。
没想到霍彦辰人喝醉了,力气却更大了,手上更没了轻重,谁若敢上前,他也分不清青红皂白,当即把人打得飞出去。
连无离也挨了打,他傻眼了,问闻讯赶来的林伯,“林管家,您看看这?要不要下个狠手,打晕拖回去?”
林管家翻了个白眼,“你若不怕小王爷醒过来收拾你,随便!”
无离犹豫了,酒喝多了,有人文醉,就是闷头大睡、一言不发;有人武醉,就是非打即骂、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他们的这位主子鲜少喝到这样醉,可奇就奇在他不断片,酒醒之后,他能把发生的事情都慢慢记起来,八九不离十。
“心中有事却不能言,最是折磨人,让他喝吧,醉个痛快,兴许,醒来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咱们大家也能松口气!”林伯叹道。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近亲的人可没少提心吊胆,就怕东窗事发,累及了谁。
“真的吗?”无离表示怀疑。
林伯剜了他一眼,“我回府做事去了,小王爷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若是外面有什么风言碎语,自己去领罚!”
贝玉道,“铺子里的事情,也不是一下就可以解决的,王妃慢慢学,总会学会的,田夫人昨日还夸您能干呢,进进出出的都明白了。”
“唉!”夕月儿长叹一声,“你可说点别的吧,他们现在让我学看账本,可是我一看就头疼,”
“可夫人说得也很对呀,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藏私了怎么办?王妃,这是一定要学会的!”贝玉给她打气,“这才多少日子,您就已经摸着门道了,再过些日子,以王妃您的聪明才智,就能全会了!”
越说,小丫头眼神越是充满崇拜,“王妃,您真是太厉害了,不仅功夫好,学本事也这么快,以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通通学起来,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再说三道四了!以后谁若敢说闲话,您就一首诗把她们讽刺得无地自容!”
似是想到那个场景,贝玉兴奋得满面红光,大眼睛星光闪闪。
“算了吧,能认识几个字就不了得了,我才没那么多闲功夫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夕月儿抹了把脸,大步出去。
“王妃,您慢点,先敷敷眼吧!”贝玉追着喊,出门跑了一段才发现,夕月儿是去了练武场,身后跟着一个侍卫。
她这才放心地回伊芳院处理其他琐事。
夕月儿是真不想自己亲力亲为,可是一来她们手上没有称心的人,二来霍梅的身体又弱,动不动就累倒在床,这段时间,倒是让夕月儿迅速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看账本辛苦,不过其他倒是常人都能干得来的,偶尔去明义伯府玩一玩,日子倒也充实。
忙碌时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天气渐热,在山里呆惯了了夕月儿动一动就热得汗流浃背。
“贝玉,把这些窗子都给我打开些,院子里多洒些水,我都快要被热熟了。”
“王妃,你静心忍一忍吧,现在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
“这还不到最热?那最热是什么时候?能出门吗?会把人热死吗?”夕月儿一边问了好几个问题。
贝玉看她满脸是汗,走来走去焦急的样子,好奇道,“山上不热吗?”
夕月儿摇头,“山上怎么会热?一年四季都很舒服!”
“我听说冬天的时候大雪封山,能把人冻死!”
“那是他们人懒!”夕月儿鄙视地哼了一声,“寨子里的老人常说,‘天晴好晒柴、闲暇好存粮’,只要勤勤恳恳,除非天灾人祸,否则,不会饿死人的,山上好东西多着呢,只要勤动手,日子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贝玉怕她说着说着,又说出什么埋怨的话来,或是牵扯到皇帝,虽然他不计较,可是难保其他人不借题发挥,“慢慢习惯就好了,王妃这些日子心不静,太浮躁,所以才会这么热,奴婢觉得还好啊!”
夕月儿白了她一眼。
这时,门外有小厮道,“启禀王妃,府尹派人来请王妃!”
“府尹?”夕月儿纳闷,贝玉也觉得很奇怪,走了出去,“咱们王妃跟府尹也没有什么来往,他又是男的,找王妃做什么?”
小厮摇头,“来的是衙门里的捕快,持的府尹大人的帖子,说是事关人命,请王妃务必去一趟。”
贝玉吓了一跳,斥道,“胡说,王妃那么好的人,说她救人还差不多,怎么会跟人命扯上关系!你不想活了?”
小厮被她吓得身子退后,“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只听那位官爷说的,”
“他们带了多少人?可带了武器?”
小厮摇头,“武器倒没有,来了六个人,门外还有一小队人马,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功夫也是不错的,气势很吓人!”
“去外面打听打听,问清楚是什么事,跟他们说,王妃出去了,派人去寻了。”
小厮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人,管家带着几个穿捕快衣服的人往伊芳院而来。
贝玉有些担心,“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尚未开口说话,他身后的人道,“有人去衙门击鼓鸣冤,说是家里人吃了回味轩的东西,上吐下泻,不及就医就已经口吐白沫死了,他们怀疑他中了毒,又知道这是王妃的产业,告到衙门去了。”
贝玉气道,“铺子里由掌柜的管事,但有事,你们只管找他去,找王妃做什么?”
为首之人道,“掌柜的说所有东西都是王妃经手,苦主还在大堂哭诉,烦请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夕月儿在屋里只到说话声,走了出来。
“王妃,有人状告回味轩毒害人命,大人已经接下了这个案子,还请王妃跟小的走一趟,将内里由情说个清楚!”来人直言不讳。
“王妃,您别听他瞎说,您是王妃,断断没有上公堂的道理。他们、他们故意羞辱您的!”贝玉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王妃,”为首之人又道,“人命关天,若是现在不搞清楚,以后再出事、死更多的人怎么办?掌柜的和铺子里的伙计如今已经全部关起来了,王妃作为主事之人,岂有畏惧在后的道理?这些日子,您在铺子里进进出出,大伙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请王妃不要推卸责任,与我们回衙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