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走到夕月儿面前,气愤地道,“王妃娘娘,您有什么气,以后再撒不行吗?为了王府安宁,我们侧妃不顾身孕前来请罪,您怎么可以推倒她、让她小产?”
“你是说、她怀孕了、又流产了?”夕月儿睁大双眼。
冰儿哭着插嘴,“刚才侧妃娘娘都说了,她有了身子,以后会把管事之权交出来,不会妨碍王妃您的,您怎么还动手呢?这不是要我们侧妃娘娘的命吗?”
“王妃娘娘,你、你太狠毒了,我要去告诉王爷,请他为我们侧妃娘娘作主!”铃儿听了,气得身子发抖,转身就跑。
“怎么回事?围在这儿哭哭啼啼地做什么?”霍云博从大门进来前往伊芳院,正好经过这里。
“王爷,您来了,太好了,我们王妃总算有救了!”铃儿哭得肝肠寸断,“张太医刚才来把了脉,说侧妃娘娘她有身孕了。娘娘很开心,想着把管事之权交给王妃,可以好好养肚子里的小世子,哪知道,王妃却翻了脸,把侧妃娘娘推到地上去了,侧妃她流了好多血!王爷,求您了,快让人把张太医请回来吧!他刚刚才走,说是安胎药还缺一味药引,他回府拿去了!求您快让人去吧,王爷!”
别看铃儿哭得伤心,说话却很快,三言两语就交待清楚了。
霍云博连忙抱起莫菲,看到她身下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转身对夕月儿恶狠狠地道,“你给我小心些,菲儿和孩子最好没事,否则,我定让你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他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温柔地哄着,“菲儿别哭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别哭坏了身子,乖!”
渐渐散去的下人们边走边扎堆议论,偷偷看向夕月儿。
夕月儿站在原地,看着人群全部走光,“神经病!”
她推的时候,莫菲已经站起来了好不好?她怎么会倒在地上呢?
真是可笑,赖到她头上来了,就这么想欺负她?
真是愚蠢!
明山不再说话,驱使马儿跑得更快了。
幸好没有走多远,一会儿又回来了。
仪心院里早就乱成了一团,莫菲痛得大叫,“王爷,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王爷,他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她痛得巴掌小脸全皱在一块儿,惨白惨白的,让人为之担心不已。
霍云博一脸痛惜的抱着她,安慰道,“菲儿别怕,不会有事的,张太医马上就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铃儿跪在床边大哭,“侧妃娘娘,您不要再哭了,当心身子啊!”
“王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真是太过份了,呜呜!”冰儿也跪在旁边,边哭边忿忿不平。
三个女人,一个痛嚎一个哭一个怨,霍云博既心痛莫菲,又对夕月儿更加讨厌。
“王爷,张太医来了!”明山在外面喊道。
“快让他进来!”霍云博急忙站起身来。
“张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莫菲哭得悲苦,梨花带雨,着实让人心疼。
“侧妃放心,老朽定当尽力而为!”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张太医只管开口!”霍云博道。
张太医沉吟不语,专心把脉,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
“太医,我们家侧妃娘娘,她怎么样了?小世子能不能保住?”铃儿带着哭腔,眼含希望地问。
张太医皱眉不语。
莫菲的脸突然变得死白,久久等不到张太医肯定的答复,她胸中血气上涌,喉咙被哽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铃儿和冰儿惊叫大呼。
霍云博冲到床边坐下。
张太医叹了口气,“王爷,请恕下官无能,侧妃身子本就不稳,大力摔倒之下动了胎气,本就岌岌可危之际,母体伤心过度,心神受创,下官回天无术!”
他长叹一口气,站在那里一脸痛色。
霍云博红了眼,大力抓着他的双肩,“你胡说!怎么会?本王的孩儿怎么会那么脆弱?定是你医术不精,没有本事!来人,去皇宫,拿着本王的帖子去皇宫请!”
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得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张太医吃痛也不敢吭声。
仪心院的李嬷嬷陪着小心道,“王爷,张太医是宫里有名的妇人圣手,他最拿手的,就是孕产一道,如果他没有办法,其他太医也不会有更好的法子!不如,先让他再把把脉,实在没有法子,侧妃娘娘的身体也要紧啊!总不能让她失了孩儿还伤了身体!你们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王爷,让太医看看我们侧妃吧,她晕过去了,王爷,求求您了!”铃儿哭着抱住他的腿。
“看好侧妃,如果侧妃的身体有不好,本王要你的命!”霍云博深吸了好几口气,缓缓松开张太医,狠狠地道。
仪心院忧愁萦绕,伊芳院一片宁静。
皇帝是莫太师去御书房哭诉才知道这事。
这一回,太师竟然改变了策略,他跪在那里,一把年纪老泪纵横,“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孙女,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找人悉心教导,自打进了宁王府,不是被打就是被骂,老臣万般心疼又愧疚,深感有负皇恩,愧对皇上,可是如今,连半条命也没有了,老臣斗胆,求皇上看在莫府几代忠良的份上,放过菲儿吧!求皇上赐一道休书,把她赶回莫家来吧,皇上,老臣求您了!”
“太师言辞太夸张了,昨儿宁王府来宫里请太医,朕已经问过了,性命没有大碍,此番小产,也是她身子太弱的缘故!”
“皇上——”莫太师哭得托长了音,“皇上,哪个女子怀孕身子不弱?菲儿本来是想静养的,都是宁王妃,她嫉妒成性,容不下菲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任性妄为,这才导致小世子没了,也害了我的菲儿,皇上,求您为莫家、为老臣、为菲儿做主呀,皇上!”
“太师,道听途说不可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霍无极冷了脸。
太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宁王府很多下人都看见了的,宁王妃自知理亏,闭门不出,事关皇家子嗣,皇上不能再姑息了,皇上,老臣只求一个公道!皇上!”
“好了,此事朕自会去查,太师先回去吧!”皇帝不想与他多说。